第十八章(1 / 2)

如果說路上碰到許卿雯是意料之內,那麼見到五年前便被她識破身份的宇文成康來說,多少有點‘意外之喜’。

同眾人進入大殿,拜見天子。

小皇帝一板一眼的坐在高位,努力擺出的嚴肅樣子怎麼看都有點喜人。

不過眾人到底是不敢輕視。

天下以皇權至上,何況寧王和長公主在旁輔佐,誰還敢說個不字。

站在一旁的許卿雯用肩膀小小的碰了碰顧文君,衝著她擠眉弄眼。

已經早就知道這家夥腦袋有個坑的顧文君四平八穩,低眉恭順。

許世子似是覺得無趣,撇了撇嘴。

顧文君原以為對方會就此罷休,哪知下一刻手裡缺被偷偷塞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細軟絹帕。

因袖口寬大,被硬塞入手裡時,顧文君眉頭一跳,她看了一眼許卿雯,對方卻低眉不語,倒透出幾分了溫婉秀麗來。

絹帕是上好的絲綢,但其上卻寫著約她下朝出去玩的字。

顧文君:“......”

不過顧文君到底是‘辜負’了許世子的一片心意。

倒不是她故意躲開對方,事實上下朝後,許卿雯便被他人叫走,而本該是離開的顧文君卻被宮侍引路到了他處。

然後便見到了當初佯裝是西涼侍衛統領的鳳樓樓主宇文成康。

“顧世子彆來無恙。”身穿朝服的宇文成康笑容清淺,他本就相貌不俗,俊美雅致,一襲官袍加身愈加顯得清貴。

身有官服,又以本來樣貌示人,全不似五年前那樣遮掩。

顧文君心下一動,心知被人引到這裡必然是有所圖謀,便迎麵拱手笑道:“經年未見,宇文兄愈加器宇軒昂。”

那宇文康成笑容不變,走上前寒暄,若不知兩人關係的,還以為是他鄉遇故知,他二人俱不提五年前的事,說話間便來到庭院。

兩人正打著太極的功夫,顧文君隻腳下一滑險些跌倒,宇文成康本欲去扶,不想竟戳中對方腰側,使得顧文君的背部磕碰到了假山。

雨潺潺順著殿宇的簷下而落。

宇文康成懊惱道:“都怪下官一時不查,讓世子受了傷。”

“宇大人這般說便是折煞我了,適才若不是宇文大人,隻怕我會傷的更重。”顧文君擺了擺手。

宇文成康麵有憂色,猶豫了一會才問道:“世子如今怎的病的這般嚴重?”

“我本就身子不大好,雨天也更加容易引起寒症。”顧文君微垂著眼說道。

兩人正說話時,卻見著不遠處徐嬤嬤等人,她見顧文君在此,便走上前同兩人見了禮,隨即喚來人將顧文君送了出去。

顧文君同宇文成康寒暄了幾句便轉身離開,徐嬤嬤留在原地似是有話對宇文成康要說,走在回廊時顧文君微側著頭看向宇文成康的方向,卻見著徐嬤嬤已經走了過來。

顧文君眸光微動。

宇文成康如此,不外乎是探她是否喪失內力。

顧文君心下暗歎。

如今彆說是內力,就連支撐爬起來都難上加難。

也怪道他們挖空心思。

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不快些將玉蟬弄到手,恐怕……

顧文君捏緊了手中的佛珠。

徐嬤嬤走來時為顧文君診了脈。

“世子的脈象倒是比前幾日好了不少。”徐嬤嬤道。

“虧得嬤嬤當初給的藥膳,否則哪會好的這般快。”氣色並不是很好的顧文君笑了笑。

徐嬤嬤也未多言,她隻是看了看顧文君,便叫人將顧文君扶上軟轎。

隻是在這之前,徐嬤嬤道了一句。“近日天寒霧重,世子切莫出行。”

顧文君身影微頓,繼而聲音溫潤道:“有勞嬤嬤掛心。”

她回到國邸時,坤九已經情報送到了她麵前。

從坤九查探的消息,城中已有流言說龍王震怒,江南一帶已發生水患,朝廷昨個兒就加急送了奏章,派了大臣下江南。

雖說古有落雨便是吉兆。

但水患頻繁,加之龍王五年內先後震怒於海江之內,多少讓百姓惶恐不安。

尤其活佛死於火海。

怎麼看都是不吉之兆。

為表對蒼天敬意,以皇室為首,登上樓玉台山下的第一個台階,所有人需得步行而上。

這日一大清早登山,對於那年紀大的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就連年輕的官員在綿綿細雨下撐傘而上都顯得有些狼狽。

赫連幼清拉著小聖人的手,一步步登上台階。

或許是將養了幾日,雨下的顧文君雖麵色仍舊白的嚇人,但精氣神卻較之以往好了不少,倒是讓一旁因上台階而喘息不已的許卿雯暗自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