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你慌什麼,我又不是沒有見...)(1 / 2)

“因為這屋子是你師尊薑蛟的,所以你覺得……不行?”

岑藍看著薑嘯幾近崩潰的小模樣,那點沒來由的氣倒是因為他的理由散了,還順手給他施了個清潔術。

薑嘯點頭如搗蒜,“師祖,師祖求你了……彆這樣,這裡真的不行。”

岑藍稀奇道,“你倒是蠻敬重你師尊,可你師尊最敬重的師尊現在就躺在你床上,你又怎麼說?”

薑嘯但凡是沾到一點火星,現在已經轟的炸了。

岑藍不說之前他還沒有想到這茬,畢竟他和岑藍有什麼關係,也不是出自他自願。

但她這麼一說,薑嘯甚至不敢見他的師尊了,師尊有多麼敬重這個老妖婆他是知道的,被他知道了自己乾的那些事……薑嘯毫不懷疑,按照薑蛟那性子,說不定要一口吞了他嚼吧嚼吧活吃了。

他又多了個崩潰的理由,岑藍卻好笑地看著他表情變化,好玩地撐著手臂捏他臉蛋。

“怕什麼,不逼你,就是逗逗你,”岑藍手指在他麵頰酒窩的位置戳個不停,“等你願意做我道侶,我陪你參加完了仙門曆練,回登極峰後再好好的玩。”

至於玩什麼……反正不會是岑藍。

她向來信心十足,按照薑嘯的年歲和心性,這場曆練結束後,他定會願意做自己道侶,岑藍毫不懷疑。

薑嘯卻連她話中的意思也沒有聽全,見這老妖婆不再急色地逼迫他了,他這才漸漸的鬆了口氣。

“你乖乖的,我已經讓薑蛟安排好了,我會裝作一個外門才升上來的普通弟子的模樣跟著你一起去參加曆練,”岑藍揉了揉薑嘯的頭發,又捏了捏他鼻子,“這一路上,可還要勞煩師兄多多照顧了。”

薑嘯:“……”笑不出來。

岑藍戳著他酒窩的位置點,“你對著你那狗屁師兄都能夠笑得出,為何對我這般吝嗇呢,我待你不好麼?”

薑嘯:……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好嗎?

他沒有說話,表情卻實在好猜。

岑藍哼了一聲,不帶怒意,倒有些無奈,“前些天你還說我待你好的,這麼快下山了就隻認你的師兄弟啊。”

薑嘯無言以對,岑藍想到上一次薑嘯說她好的時候,便是她為他順手梳理經脈的時候。

岑藍頓時起身湊近道,“你給我笑一個好看的,我便教你上登極峰的陣法。三千法陣,你若聰慧,下個幾年的苦功,這世間便再沒有陣法能夠困住你,你哪怕越階對戰,也可輕易逃脫,如何?”

薑嘯原本示弱灰暗的表情,頓時就明亮起來。

這世間沒人不喜歡變強,尤其是入了修真一門之人,皆是不甘凡俗敢與天爭之人,薑嘯雖是個意外,可也不例外。

他更加迫切地想要變強,因為他深刻地知道弱者若是不能反抗,會畢生處在什麼樣的地位。

他曾經就處於完全弱勢的地位,給人圈養貓狗一樣的圈養在一個連籠子都沒有的山中。他曾經多少次渴望自己能夠逃出去,卻每每隔著一道結界,看那結界之外的猛獸,再看自己幼小的身體和胳膊,清楚明白地知道,哪怕是他有能力踏出結界,也必然會死於獸口。

他雖然記不清楚,他卻確確實實的有著仇家,他想要變得很厲害,找到他的仇家,然後問出他忘記的事情,也問出那些因為他年紀太小,缺失的記憶。

比如他的父母在何處,比如他是否有親生的兄弟姐妹。

於是他看著岑藍,滿眼渴望地問,“真的嗎,師祖,你真的願意教我嗎?”

岑藍自上而下地看著他,手指卷著他的長發,“那要看你笑的好不好看。”

薑嘯放鬆自己緊繃的身體,慢慢勾唇對著岑藍笑起來。

他眼中亮著比碎星還要明亮的華光,渴望要順著眼中淌出來,不僅僅是笑得好看,甚至令人覺得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和渴望。

岑藍頗為意外的眉梢微動,“你對我這樣笑,一直這樣笑,不僅是陣法,我還可以親自教授你七情道。你知道七情道乃是我親創,這雙極門門中百家修煉,皆是我根據各門根基和以往的修煉法門親手編製。然萬變不離其宗,這世間沒有比我親自教授更好的法門。”

“你年歲尚淺,修為淺薄並不是壞事,不曾沾染過其他的功法和俗塵,便是比你天生靈體還要好的資本。”

薑嘯簡直難以置信,這就如同一個天大的餡餅端端正正的砸在他的頭上。他自然知道,沒有什麼功法會比親自跟著雙極門老祖、七情道的創造者修煉更加好!

可……可她說的是真的嗎?!

世人皆知,她連親收的幾個弟子都未曾帶在身邊過幾日,更遑論什麼手把手的教授指點。

上登極峰的登極石階,三千陣法乃是她一天之內設下,環環相扣,陣陣相通,莫說外來妖邪,便是修真界泰鬥級的幾個人物,也不敢身邊不帶著破陣法器便隻身擅闖。

雙極門老祖最為人敬重的甚至不是開宗立派,令雙極門鶴立於修真界千年不衰,而是她本身便是一個傳奇。

這樣一個人,為何會獨獨對他這般?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來換這些,就隻是躺在她的榻上笑上一笑嗎?

薑嘯覺得荒謬且不真實,哪怕是在戲玩的角度上來說,他的品貌也不是什麼極品,他……到底哪裡得她青眼,令她不僅屢次饒過他,甚至願與他出山,共去一個她根本不屑一顧的曆練場……

薑嘯麵上笑著,心中卻千頭萬緒,無從理順,無論如何想,他都想不通這一點。

他短暫的生平都沒有接收到太多的善意,一點點便讓他誠惶誠恐,他怕極了,怕的不是岑藍突然的施予和收回,而是得到的是否要用他的全部去換,他也是因此不敢答應她要他做道侶的事情,這世上哪有這種好事呢。

“不想笑就彆笑了,難看死了。”岑藍伸手捏住了薑嘯的嘴,“行了睡覺吧,明日開始門中便要準備外出曆練的事情和隨行弟子的選拔,你想去,首先得勝過門中也想去的弟子吧。”

薑嘯被抓著嘴,像個小鴨子似的點頭,岑藍鬆開他,躺在他身邊,“有信心麼,你這點三腳貓的能耐,要不要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