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了…(那一句,是騙我的嗎……...)(1 / 2)

赤金的符文陣法在夜空中時時亮起, 幾次三番,那妖女試圖帶著薑嘯逃走,都未能成功, 被陣法壓下來了。

仙長們已經按照岑藍的吩咐,成功破壞了血池, 加入了戰局。

岑藍的三個弟子都是如今修真界的高階大能, 距離飛升也不過差一兩步,常年閉關山中,此次是專門奉師命下山除妖。

混戰中戰局本已傾向岑藍這邊, 可因為妖邪出世的紅霧傾瀉, 吸入的修為低一些的修士開始混亂, 甚至被妖女控製著和自己人對戰。

而天邊滾滾驚雷已至, 劈在結界之上,結界便瞬間裂了一重。

“啊哈哈哈, 是你招來的雷劫吧!”紅霧順著結界的裂縫迅速朝著外麵擴散而去,而他們這一片小天地的混戰也很快被打破。

無數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生靈, 受到了紅霧的影響, 朝著眾人攻擊而來, 甚至有些是死去的屍骸, 是不知何處召來的普通人族。

天邊微微亮起之時, 雷雲越聚越大, 將初露的天光都遮蓋住,哢嚓――

一聲巨響, 電閃緊隨而至, 再一重結界崩散。

岑藍身側大弟子乃是一位看上去年三十左右的肅謹仙君, 傳音裹挾著威壓送入混戰的眾人耳朵,“雷劫將至, 被紅霧侵蝕不一定會死,弄暈便好,切莫殺生!”

而四麵八方來的妖物越來越多,修真界這邊竟然漸漸有頹敗之勢,那妖女又在蠱惑人心,“你既然都要飛升了,何苦再管人間事?不如我助你飛升,算是還了先前搶你男人,殺你一遭的事情,怎麼樣?”

“沒有我,你也不過是個朝生暮死的凡人而已,那個天生靈骨的男人就算不被我勾引,也必然棄你而去,”妖女說,“你也殺我一次,又傷我孩兒至此,這仇怨也該了結了!飛升若無人搭天梯,過不去脫凡階,你自己動手殺人,又要被天道清算。”

“誰會心甘情願為你搭登天梯?”那妖女已經被岑藍逼至結界的邊緣,後背雙翅之上羽毛淩亂。

“你回頭看看,那些所謂的修真界大能瞻前顧後的樣子,”妖女說,“你仔細想想,活了三千多年了,那點仇怨你隻需要放下,便能一步登天呢。”

岑藍手持長劍,蓮花冠碎裂了一半,形容可以算是從沒有的狼狽。

她血脈之中確實受到些許鳳冥妖族的血脈壓製,隻因她本體是血池的紅蓮。

但是她等這一天真的等了幾千年,她當年被殺時如刀俎之上的魚肉,毫無還手之力,可如今她能夠酣暢淋漓地與這妖女廝殺,她心中暢快極了。

隻是……薑嘯被她捅了好幾劍還要往上湊,岑藍將長劍停於他脖頸之前,冷笑一聲,終於開口對妖女說,“看到你頭頂的滾滾天雷了嗎?”

“我就不信鳳冥妖族再厲害,還能在天雷之下浴火重生!”

“你血脈裡就是無儘的汙濁,你說天雷的雷火是助你修複,還是肅清你這妖邪?!”

妖女惱怒地再度和岑藍對上,氣勁相撞,最後一道結界搖搖欲墜。

“你不飛升了,不要命了?!”妖女將薑嘯護在身後,咬牙切齒地低吼。

岑藍笑得殺氣騰騰,“你現在後悔嗎,你當年惹錯了人!”

岑藍本沒有心存死誌,她算好了一切,薑嘯並非純血鳳冥妖族,隻需殺了他,取他妖骨,血池被毀之後,便是神仙在世也再難讓他複生。

至於死後,她也早做了安排。

她隻需在薑嘯的死屍之上取下一段妖骨,殺死鳳冥妖族唯一的辦法,就是以至親妖骨釘住它們的命門,它們便再無反抗之力。

而她便迎著滾滾天雷帶著妖女去搭那脫凡階的天梯,她倒要看看,她腳踩罪孽飛升,這天道到底要允是不允!

可她卻在斬殺了薑嘯頭顱後,不敢去觸碰他死去的屍身,待他重新活過來,對戰時她每每對上薑嘯心如死灰的臉,竟也下不去手。

即便她感覺到薑嘯一次一次的朝著她的劍下湊,他一心求死,可她卻屢次遲疑!

她從未如此心慈手軟,機關算儘,連天道都被她算計在內,她卻沒有算到她自己竟會遲疑不忍。

欲劫破去,她懂了何為愛,卻在最不該懂的時候。

薑嘯不死,罪孽無法肅清,這天下容不得他,這仇怨橫亙在她心中三千年,確實該結束了!

一道天雷裹挾著攝人心魂的圓弧紫電自天邊滾滾而來,時機已經到了,她不能再猶豫。

就在天雷劈在結界之上的那一刻,岑藍長劍貫穿薑嘯腰腹命門,可驚呼出聲的卻是那妖女。

她的腹部命門也被捅穿了,是一截血淋淋的臂骨,來自她的身後,來自她的血親,她的兒子。

岑藍震驚地看向薑嘯,片刻的遲疑,天雷已至,她顧不得什麼,連忙飛身向上,祭出法器抵抗。

而那妖女卻慢慢回頭,震驚得一雙美目被血色侵染。

“為什麼……兒……”

“我不是你兒子,”薑嘯說,“我從不願我的骨血是用他人的凝聚而成。”

“哈哈哈哈,”妖女淒厲地笑起來,“你被那女修迷了心智!她都是騙你的,你不是知道了嗎?!”

“她恨我搶她的未婚夫,恨我殺了她全家,所以才折辱你至此,你不是都想起來了,你居然還執迷不悟!”

“你不願意你也是我兒子,是鳳冥妖族,就應作孽殺孽而活,你是被她故意養傻了,你以為她不想殺你嗎?她容你活到現在,不過要引出我,不過是要取你妖骨誅殺我!你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