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後(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2 / 2)

所有的世界和所有的人一樣,都是一個無休無止的輪回。

岑藍也在飛升之後明白了,為什麼天界的神仙不管她的世界出現的妖邪,主要是沒空管,也管不過來。

世界出現偏差矯正不及時就會毀滅,相比於那個,出現什麼鳳冥妖族,實在不是大事。

至於什麼鳳凰神族和冥焱獸的孩子……鳳凰在人間高靈氣世界尾巴長,有神力,被奉為神,在天界就是雞,每天的夥食飯都有,紅燒雞塊和宮保雞丁岑藍最喜歡,低靈力的世界裡麵還有炸雞翅和可樂,好吃的讓人上癮。

不過天界人手始終不太夠,低靈氣世界飛升的人很少,而高靈氣世界飛升的又大多接受不了這個天界的落差,所以他們其實很難。

岑藍靠在自己家的門口,也是她穿梭世界的入口,是一個十分雅致的小竹樓,二層的,古色古香,用她這些年學的新詞來說,這是個小獨棟的彆墅。

拿了年度最優秀神君獎,天道神君獎勵的。

她很喜歡,打算以後把小薑嘯弄上來,倆人就住這裡。

歲月如綢,如流水也如能夠焚化一切的天雷地火,過往的那些深刻入骨的恨和怨憎,那些咬緊牙關的日夜修煉,都已經隨著她間便世事,變得淡如青煙,一陣清風便吹散不見。

曆久彌新的隻有那些她始終難以忘懷的,那些讓她曾經在暗中恨怨交織的濃重仇恨之下,依舊悸動的感情。

不過時光總是會不經意的改變很多東西,例如她曾經是多麼肅正的一個人,現在站沒站相地靠在竹樓邊上,身上穿的是美少女戰士的連體睡意,這玩意不知道比容天法袍舒服幾百倍,一頭長發燙的波浪大卷,看上去簡直和從前沒有一丁點相像的地方。

“哎,玉衡神君,你想開點,”岑藍勸他,“你就算不做神仙了,可是轉世投胎如果去了低靈氣世界,那不還是個社畜嗎?”

玉衡神君擦臉的手突然僵住,岑藍抻了個懶腰,繼續道,“你想想,成了人,十幾歲才懂點事兒,上學上二十幾年,然後一直社畜到四五十,退休人也快沒了。”

岑藍說,“再說玩意胎投的不好,那連社畜都沒得做,你現在那低靈力的世界家附近就住著撿破爛為生的老人,活著多難連煎餅都吃不起,我們好歹不死,而且也不用那麼費勁生活。”

玉衡神君表情陷入沉思,岑藍知道過猶不及,就不再勸了,轉身進了竹樓,準備繼續工作。

這個低靈力世界死亡就能收尾了,岑藍死得十分乾脆淒美,臨死還跟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宣揚人間美好。

病床上岑藍抓著氣運之子的手說,“哥哥,彆難過,我希望我的眼睛,能夠讓你看到這世界的色彩,這世間上的美好。”

岑藍保證她這便宜哥哥一輩子也忘不了真善美,這才在兩天之後徹底回了天界。

“你那世界裡麵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惦記?”即將調職下界的時候,天道神君背著手,站在岑藍的身邊,好奇地問,“沒日沒夜的工作的四百多年,就為了回去看一眼?”

“不會是對象吧,可是這四百年時過境遷,他不死也該把你忘了啊,”天道神君是這天界三千世界的掌控者,本人嚴厲歸嚴厲,卻十分的和藹可親,就是腦袋有點禿然,肚子係不住玉帶,因此總是披散個袍子,長發從頭頂蓋過另一邊,壓住日漸稀疏的頭頂,看著又怪異又癲狂,毫無仙氣。

岑藍也不隱瞞,“是我喜歡的小不點,他……應該不會忘了我。”她笑著想,忘了也沒事,她密室那麼多的蠱蟲定然沒有人碰,合歡陣她也沒有忘記,彆管怎麼來,反正他也跑不了。

天道神君手一揮,天梯出現在半空,岑藍又笑著說,“我下去給你弄個新人上來,保證任勞任怨。”

“哦?”天道神君聞言摸著自己的大肥肚子笑了,“那倒是好事,不過你可彆糊塗,不能違規,你彆以為你飛升時候搞的那點小動作我不知道,要不是當時神君們組團跳諸神台天上實在缺人,我早把你踢下去了。”

“知道知道,”岑藍抬手合掌,“謝爸爸不殺之恩。”

“放心吧,這次絕對不違規!”岑藍說著邁步下了天梯,她今日穿了容天法袍,恢複了四百年前飛升時候的打扮,除了一頭波浪大卷實在招搖,給她這一身的肅正平添了幾分俏皮和異域風情。

岑藍邁下天梯,在這一個天界燈火通明,人間黑燈瞎火的日子,悄無聲息地下界回到了闊彆整整四百年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