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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必帶著印著江東觀察使衙門印信的公文,以及李雲寫給盧允章的書信,一路來到了武昌城外。
很快,就有武昌城裡的兵丁出來,先是查驗了周必的身份,確認他手上的公文是真物事之後,才有人把他一路領到了武昌城裡。
武昌軍雖然名為武昌軍,但並不駐紮在武昌,至少不是全部駐紮在武昌。畢竟武昌軍節度使,下轄五六個州,鄂州隻是其中一個州,即便在鄂州來說,武昌也不是州城,鄂州城距離武昌,還有幾十裡的距離。
但是眼下,武昌軍裡的大部分將領,這會兒都在武昌城裡,與新任的武昌軍節度使盧允章一起,討論迎敵之法。
雖然是新任武昌軍節度使,但是盧允章還是原先的鄂嶽觀察使,在這裡主事已經五年多,武昌軍中的將領,對他都相當服帖。
周必被人帶著,沒用多久,就出現在了這位新任節度使麵前,周必抬頭看了看,隻見眼前坐著一個麵目英俊,留著三縷長須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看了看周必,問道:“李府公命你前來,所謂何事?”
周必這才反應過來,他對著這中年人抱拳行禮:“江東周必,拜見節帥。”
正常的老牌節度使,受封節度使之後,朝廷通常會給一個大將軍的名頭,但並不是所有節度使都是大將軍,比如說眼前這位武昌軍節度使,便不能稱之為大將軍,
畢竟他的實力擺在眼前。
對於這樣有些尷尬的處境,如果當麵稱呼大將軍,那跟指著鼻子罵人沒有什麼分彆。
“周必…”
盧允章嘀咕了一下一個名字,然後繼續問道:“李府公令你前來,所謂何事?”
周必這才從袖子裡,掏出來李雲交給他的書信,兩隻手捧著,開口說道:“節帥請看,這是我家府公,寫給節帥的書信。”
盧允章給身邊侍從使了個眼色,這侍從也很懂事,連忙一路小跑,跑到了周必麵前,取了書信,又一路小跑,遞到了盧允章麵前。
盧節帥拆開信封,認真看了看之後,忍不住大皺眉頭,低聲問道:“李府公的意思是,共同駐兵鄂州?”
“是。”
周必低著頭,開口道:“節帥,我家府公說了,按照朝廷的規矩,這六州郡的確是你管轄的,但同樣是按照朝廷的規矩,鄂州就是屬於江南西道。”
“我家府公是江南道觀察使,同樣有權柄管轄這裡,既然雙方都職權重合,那就要把心思放開了想,咱們共同占據鄂州。”
“這樣,才合情理。”
盧節帥惡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看向周必,開口道:“還能這麼個占法,真要如此,盧某是不是也能跟李府公,一同占據金陵?”
周必不慌不忙,按照李雲教給他的說法,開口笑道:“節帥若有取下金陵的本事,儘可以去取,我家府公,一定大力歡迎節帥。”
盧允章眯了眯眼睛:“周使者,你們江東的規矩,太不合理。”
“恕我無法接受。”
周必聞言,也似乎鬆了口氣。
他不怕彆的,就怕這姓盧的真的軟了,應下來,到時候他的任務沒有了著落,李雲交代的事情,也算都要辦砸了。
想到這裡,周必抬頭看著盧允章,緩緩說道:“節帥。”
“我大軍,已經往武昌開來了。”
“不出一天,就能到武昌,我家李府公,也親自到了。”
盧允章微微皺眉:“李觀察到鄂州了?”
“是。”
周必輕聲道:“我家府公,很想跟節帥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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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城外四十裡。
李雲與蘇晟,看著遠處的武昌城,李某人背著手,緩緩說道:“周必一出來,立刻開始攻城。”
蘇晟咧嘴一笑。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