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隻是簡單的生理常識。”
“老天爺啊，讓我死了吧！”
“老天爺恐怕不負責這種業務。”康納沒有閉嘴，他知道漢克並不是真的想死，至少現在不是，他隻是在掩飾尷尬，不知為何，康納覺得漢克的這種反應很有意思。
“那就拜托你替天行道吧。”漢克翻白眼。
“此道更不通。”康納輕笑，幾乎有點得意，胸腔的震動順著胳膊傳過來，漢克牙根直癢癢，但凡他能獨立保持平衡，康納都逃不過一頓揍。
好消息是他終於尿出來了，漢克鬆了口氣。
他餘光瞄了康納一眼，很難說是出於何種心理，對方目不斜視，保持著仿生人尊重人類隱私的良好教養，隻有上揚的嘴角暴露他此刻的真實情緒。漢克發現他越來越了解康納，包括那些微表情和小動作，這未必是件好事。
“漢克，我半小時前聯絡過米勒。”康納似乎察覺了漢克的目光，於是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做出回應，“他今天會去走訪三名兒童型號仿生人的失蹤地點，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對了，米勒告訴我，他會全程帶著執法錄像儀，你想的話可以同步觀看錄像。”
“米勒有沒有告訴你，男人撒尿的時候不喜歡聊工作？”
“沒有。”
“……”
“男人撒尿的時候都喜歡聊什麼？”
“閉嘴，康納。”
早飯是鬆餅、雞蛋，還有果蔬汁。
漢克盯著玻璃杯裡紅不紅、綠不綠的液體，瞠目結舌地心想，真有人類自願喝這種東西嗎？
“我用了黑加侖、胡蘿卜和黃瓜，味道應該不錯。”康納坐在餐桌另一邊，無所事事地玩著硬幣，他的自信讓漢克無言以對，隻好用力咬了一口鬆餅，並開始懷念在警局餐廳吃煎蛋培根甜甜圈，喝黑咖啡的日子。
“漢克，你需要補充維他命，傷才能好得更快。”康納從漢克的反應不難推測出他不打算喝那杯飲料，他的營養推銷宣告失敗，隻好改換策略。
“知道，我床頭櫃裡有維他命片，從A到Z都有。”
“事實上，維他命編碼隻有A到K，中間跳過F到J，所以你不可能有……”
“康納，拜托。”
漢克認命地拿起玻璃杯，一仰頭灌下大半，然後痛苦地呲起牙，果蔬汁酸不酸甜不甜的，味道堪稱邪惡，他公然無視玻璃杯裡還剩至少三分之一果蔬汁，把杯子在桌上一頓：“喏，喝完了，可以讓維他命翻篇了嗎？”漢克說著用叉子敲破雞蛋，有幾分希望蛋殼是康納的腦袋，或是彆的地方，能讓對方原地跳起來的那種，他挑起眉毛：“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還需要蛋白質？”
“請服用蛋白藥丸，戴好頭盔。”康納隨口哼了句歌作為回答，漢克很確定那是大衛·鮑伊的《太空怪談》，上次提起來的時候，康納還得聯網去查維基百科呢，這麼快就能活學活用了，漢克忍不住咧嘴，這小子私下裡做功課倒還算積極。
“地麵控製，我猜你把今天都安排妥當了？”漢克把他的“蛋白藥丸”塞進嘴裡，對湯姆上校來說，味道還不賴。
“當然。”
“叮”的一下，硬幣被康納彈到空中，然後旋轉著不偏不倚落在指尖，漢克看到他的眼睛裡閃動著某種光芒，有點得意地微笑：“我對你的電視做了點小升級，方便跟蹤辦案，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