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2 / 2)

“滕姑娘,天寒地凍,還是坐到這鋪蓋上來吧,這是二狗特地為你鋪的,他為人實是貼心,聞這枕芯裡散發的藥香,還是助眠的呢!”

“他給我準備的?”滕香歪頭疑惑問道。

月如酒煞有其事地點頭。

滕香不知三四月的天如何天寒地凍。

但看了一眼那草席上鋪著的薄被,自然是不好辜負彆人的好意,在那脫了鞋盤腿坐下,拿起那醬牛肉吃。

等陳溯雪處理好野物回來,就見滕香盤腿坐在自己鋪蓋上,他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滕香便抬起頭看了過來。

月光下,她被他捏過的眼睛又圓又亮,依稀之間,還有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倔強要強。

陳溯雪:……

他又覺得這鋪蓋給她睡也不是不行,反正他身條長,睡不下,不然她生氣起來那張嘴會噴毒,耳朵就要受罪了。

再說了,指不定以後她知道他叫陳溯雪時,能記著他這麼點好呢?

陳溯雪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利落地將野物串在樹枝上,便開始烤。

他還隨身帶著調料,沒多大會兒功夫,肉香滿溢,他也是知曉滕香的愛好了,撕下一隻兔腿先遞給她。

滕香很自然地接了過來。

月如酒啃著兔頭吃的時候心想:他們果然關係不菲,不像他,二狗隻給他吃兔頭。

吃過後,三人便休息了。

滕香在鋪蓋上躺下,月如酒從袖中抽出一根繩吊在兩棵樹上,就這麼倒了下去,還貼心地給陳溯雪也吊了一根。

陳溯雪收拾好聽到月如酒在招呼他睡,回頭一看那坐著都嫌勒的繩子。

“……”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讓出他的鋪蓋?

怎麼你們修者睡覺是這樣的嗎?正常一點會死嗎?

陳溯雪不是修者,堅決不睡繩,找了些樹葉鋪在火堆旁。

躺下後,他心想,到了新的城要先再買一副鋪蓋。

躺在繩上的月如酒心想:寧願睡樹葉都要睡在滕香身邊,果真是一刻也離不得她。

……

第二日,滕香睜開眼睛,近在一米外的陳溯雪的臉赫然入了她眼中。

她安靜地看了兩眼。

睡夢中此二狗的臉看起來順眼了一些。

或許是山間有霧,滕香有短暫的愣神,混沌的腦子裡,好像出現了一副模糊的景象。

山間的小屋裡,電閃雷鳴將裡麵照亮,男人與女人在床上如藤蔓一般抵死糾纏,翻滾。

女人一個翻身將男人騎在身下,她居高臨下罵他:“你族不是最擅長囚禁人嗎?怎麼你竟不會?”

“我不會,要不你來?”

男人無所謂地笑。

女人罵他賤。

男人笑著承認,抬手壓下她高傲仰起的脖頸親吻,堵住她的嘴。

又一陣電閃雷鳴,粗重的喘息聲仿佛在耳旁響起。

“是不是我睡著的樣子更俊美一點?”

男人清晨醒來的聲音有些沙啞,很是戲謔。

滕香回過神來,還未來得及想為什麼會見到這麼一副模糊的景象,那景象裡又是誰?就見到陳溯雪睜開眼,笑盈盈地望過來。

她立刻皺了一下眉,移開視線站了起來去溪水邊洗臉。

她看到清澈的水裡自己那張臉時有短暫怔愣,這才想起來自己被陳溯雪捏過臉了。

她盯著這臉看了會兒,輕哼了一聲,心中鄙夷那陳二狗的審美竟是如此惡俗,什麼都圓的,他怎麼不乾脆不捏個湯團?

“阿嚏——!”

陳溯雪在另外一邊溪水旁洗臉,忽然重重打了個噴嚏。

滕香回到火堆旁的時候,看到月如酒正捧著個炭團啃,眉頭都皺了起來。

陳溯雪從火堆裡扒拉出又一個炭團,指了指對她說:“吃了咱們就出發。”

滕香臉上露出嫌棄,冷嗤道:“我還不至於吃炭。”

陳溯雪覺得她此刻圓圓的臉做出這傲氣表情顯得十足可愛,忍不住想笑,竟不嫌麻煩地替她將烤紅薯的外殼剝了,從旁邊摘了一片芭蕉葉包著給她,“嘗嘗?”

對方服務這麼周到,滕香隻好紆尊降貴接了過來,嘗了嘗。

陳溯雪:“如何?”

滕香抬頭,此刻很好脾氣,也很誠實:“沒有你做雞好吃。”

“……”

陳溯雪見她十分愛吃雞的模樣,想了想,道:“我做的栗子燒雞也不錯。”

滕香就停下動作看著他。

陳溯雪卻忽然矯情了起來,懶洋洋道:“不過做那個太麻煩了,還要剝栗子,我討厭麻煩。”

滕香沒有順著話說諸如她來剝栗子之類的話,皺眉道了一句:“那你就彆做了。”

陳溯雪:“……”

月如酒在一旁笑了出聲,見滕香和陳溯雪都朝他看去,忙低頭啃紅薯。

但忍不住的,還是小聲賦詩一首:“二狗撒嬌難直視,矯情就得香來治。”

陳溯雪:“……”

決定以後做飯沒月如酒的份了。

天已經大亮,他直接召了一片葉看了一眼滕香,滕香不等他說,就穩穩當當跳了上去。

“哎!你們等等我!”

月如酒忙急急忙忙一口吞下手中紅薯,掐了禦風術追了上去。

陳溯雪說到做到,說做飯沒月如酒的份,那就真的沒有。

他忽然就不嫌麻煩了,每日換著花樣給滕香做吃食,在山林裡也能做出花來,今日做蜜烤肥雞,明日做榛蘑魚湯,後日又做薄烤鹿肉。

他既然做了,滕香當然就吃了。

可憐月如酒隻能在一旁啃乾糧。

於是他沒再敢作詩,強忍住了強烈的創作欲,才分了那麼一點點肉。

這一路上,北荒清州對滕香的搜尋與追緝也越發密集,如今“滕香”這個名字,已經在修者間聞名了,傳言已經到了她對北荒之主騙心騙身的地步。

有一天陳溯雪忍不住問滕香:“你真不記得你和那宗铖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確定那金色巫蛇印是他留下的,他都懷疑會不會宗铖的印記也長這樣。

那日滕香啃著隻鹿腿,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記不記得,又和他有沒有關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陳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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