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種男人,他們很有女人緣。彌勒吳是這種男人,“快手一刀”王憨好像也是這種男人。且說王憨吃完了最後一記療傷生肌“十全大補湯”後,他的身體康複得較快,他蒼白的臉頰已有了紅潤,呈現出男子的剛強和旺盛的生命力。
他不得不佩服皇甫玉鳳的精湛的醫術,及她給他留下的藥方。現在中秋剛過,距離七月初七的那一戰兩個月還不到,可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能讓一個奄奄一息,苟延殘喘,朝不保夕,重傷得動也動不了的人完好如初,這可真是個奇跡。當然病人本身的底子,養傷的環境,以及人對病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撫慰,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皇甫玉梅接過藥碗拋在地上碎了,表示已不再讓王憨喝藥,滿麵春風地笑說:“恭喜你重新煥發了青春,使身體康複!”
王憨帶著感激的心情由衷地說:“這還得謝謝你對我的費儘心血的照顧!人本是有感情的動物,孰能無情?對你的救命之恩我會牢記在心,沒齒敢忘,來世結草銜環,也要報答姑娘的恩德!”
皇甫玉梅看著他沒有說話,心中有事,臉上現出有明顯傷感的表情。兩個月的朝夕相處,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欽佩,使她孤獨憂鬱的心,在與他的相處下,漸以複蘇,感到離不開了他。自古美女愛英雄,她的芳心已被他的形象所占有,想向他作以表白,又當麵羞於啟齒,這裡又沒有代她向他傳遞音信的人,無可奈何,想他乃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身體康複之後,決不會蝸居於此,想著他將要與她告彆離開,未免愁眉不展,鬱鬱寡歡。
王憨與她近兩個月的朝夕相處,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敬重,早已把這個不知外麵世界的女人,當成了自己無話不談的紅顏知己。雖然他的心態始終不能平衡,始終忘不了一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所帶給自己的創傷,可是對皇甫玉梅和皇甫玉鳳這兩個女人,他寧願自己去承受最大的痛苦,也不願她們有一絲一毫的不愉快或委屈,可見他是個恩愛分明、知恩圖報的多情種,畢竟他就像一棵瀕臨倒塌的樹,能夠煥發青春重新生長,這完全是皇甫玉鳳的扶植,有她皇甫玉梅的辛勤灌溉。
王憨此時發現皇甫玉梅的神態異常,關心地問:“有什麼事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皇甫玉梅低聲道:“有一句話我很不願說,可是又不得不說再見......”
王憨的心不由得一驚,他不明白這個冰清玉潔,純靜得如一張白紙的她,平日說話如此爽朗,談笑自若,為什麼會今說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滿腹憂傷的樣子?便對她溫存的安慰道:“你說好了,我想這世上已沒什麼我不能承受的事情。”他之所以這麼說,以為她要告訴他什麼重大的事情。
皇甫玉梅淚流滿麵,王憨看著她心裡慌得不知所措。到現在他才知道他是多不願,也多怕看到她的傷心流淚。他為之更知道這個從不知煩惱,甚至從不流淚的女人,這會流淚是代表了什麼?“再見”這兩個字代表的是離彆、無奈,代表的是對親人的牽掛和殷殷的期望。
對一個不想見到的人說再見,那是一種卸下包袱的喜悅。可是對一個夢魂牽繞情意纏綿而舍不得的人說再見,那是一種什麼情感而又怎能輕易啟口呢?為此皇甫玉梅哭了,王憨心痛了。
因為他們兩人不僅在這段時間朝夕相處,而且心印相照,甚至已達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甚至隔除了男女界限,談笑些風花雪月的兒女情事。也難怪皇甫玉梅說出“再見”時淚如雨下。也難怪王憨聽到“再見”時會震顫不已。
王憨打破了眼前的沉靜,問:“為什麼?”
皇甫玉梅遺情殷殷地看著他道:“我姐信鴿早上到了,說要你出去找她......”
王憨默然了,他當然知道了她為什麼流淚,這真的是到了“再見”的時候,便問:“她要我什麼時候走?又到哪裡去找她?”
皇甫玉梅答道:“明天一早,到那時候有船會來接你。”
王憨苦笑了一下,他走到門邊望著逐漸沉落的夕陽,喃喃道:“時間過得真快,在此不知不覺這兩個月都已過去,可為什麼我現在總覺得我才來了兩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