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的走方郎中是誰?難道你們就沒查出來?”
“那人行動詭秘,或許會料到我們查他的足跡,猶抱琵琶半遮麵,很難看清他的廬山真麵目,或許其第一次來我家已是易了容,是對我祖父有所了解,來有目的地治我祖父的病。為此誰能知道他是誰?誰知道他在哪裡?誰又會想到他竟會卑劣的留了那麼一手?”
彌勒吳默然了,他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厲害,頗有心計,藏而不露,猶如一個神秘的幽靈,無時無刻都在盯梢著你,讓你時時刻刻都處在他的監視之下。這是一個陰謀,是一個圈套,就像自己一樣,她還不是成了人家一個擺布的棋子,陷入了一個解也解不開的圈套裡。
彌勒吳突然腦際靈光一閃,驀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大聲說道:“‘梅花門’!不錯,一定是‘梅花門’。”
白玉蝶困惑莫解地說:“何以見得?”
彌勒吳扼要的述說了一下自己和王憨的關係後,垂頭喪氣地說:“當初我飛鴿傳書叫‘快手一刀’王憨來陽平縣,是我借用的丐幫幫主獨孤雲天的‘千裡鴿’,這件事隻有丐幫的幾位頭麵人物知道,郝峰山乃是丐幫的付幫主,他當然會知道。既然他郝峰山背叛了丐幫,投靠了‘梅花門’,成了‘梅花門’中人,我想此消息一定是他泄露出去的......”彌勒吳打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他真沒想到“梅花門”竟如此無孔不入,無處不在,可怕到這種地步,會令人談虎色變,毛骨悚然。
白玉蝶不解地問:“隻是......隻是‘梅花門’為什麼要殺‘快手一刀’呢?”
她不知道,彌勒吳又何嘗知道呢?現在他對“快手一刀”王憨的恨意,仿佛已抿滅了許多,似乎覺得他也和自己一樣,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人家擺布的棋子,成了冤大頭,人家把自己給賣了,還不知從哪裡使錢。他思前想後,覺得有人給他和自己設置了一個圈套,牽扯他們倆往裡鑽,似乎有人要故意的挑起自己和他王憨的互相猜忌,甚至於他已想到“快手一刀”王憨約戰自己,也是彆人給安排的一種陰謀。
彌勒吳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剪不斷,理還亂,彆有一番委屈和煩惱,心裡煩躁的喊道,王憨,你在哪裡?王憨,難道你真的死了嗎?王憨,你若死了為什麼不給我托個夢?念及你我兄弟一場,為什麼不和我說說心中話、腹中語?你,你為什麼不講?為什麼不說?你既然能把看到女人尿尿的事都能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會遭人攔截呢?
他真希望他現在能好好的和王憨談一談,畢竟他發現到朋友之間,如果不能坦誠相待,這就是許多誤會的起因。可他哪又知道他當初隱瞞了發現那案發現場繡花針之事,不也正是造成了誤會的原因嗎?不吃蛇肉的人,就是碰上在好的蛇宴,他還是提不起食欲,吃過蛇肉的人,遇到吃蛇肉的機會,總要來上那麼一碗。
彌勒吳平生嗜好就是愛吃狗肉,他說吃狗肉能消氣、化痰,就像名人鄭板橋一樣,隻要能吃上狗肉,在煩悶的事也會雲消霧散。他這說不上來大毛病的毛病,還真是個毛病。就像有的人一生氣,有者想喝酒,有者想殺人放火,有者想尋死上吊,有者想跳水,有者想罵人......甚至有者跑到墳堆裡睡覺,抱個女人猛搞發泄,此是同樣的道理。
這世界本來就錯綜複雜,千奇百怪,也難怪有千奇百怪的人做出千奇百怪的事來。白玉碟伴著彌勒吳向前走,越走越感到餓,因為他送給她的那又涼又硬的火燒餅,她實在難以吃下。而在此時,在彌勒吳最煩心也最不高興的時候,碰上了一隻黑狗。於是,那隻倒楣的黑狗,連一聲慘叫也沒有,就已倒地而亡,當然是死在了彌勒吳的手裡。
平常,或許有女為伴,彌勒吳不太敢顯露本性,但是他今天實在無法克製住自己腦袋快要爆炸的痛苦,正好碰上了那隻黑狗,也就成了他發泄的對象。傳說狗能嗅得到死亡的氣息,每在黑夜隻要狗嚎,這附近不出兩天準有人會死。為什麼它也不能嗅得到自己將死而逃之夭夭?這難道是白玉蝶身上的香氣,已完全遮掩了彌勒吳身上的殺狗之氣?狗若有知,必將追悔莫及。因為隻有隱藏在濃鬱香氣中的殺氣,才是最令人防不勝防的最可怕的殺氣。
火已旺,灶已熱。灶上的大鍋裡煮熟的狗肉更是香氣四溢,弄得這間農舍的主人,及其兩個孩子饞涎欲滴,不時的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希望也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弄點狗肉吃。
彌勒吳撥弄著灶膛裡的柴火,茫然若失的不知在想些什麼。白玉蝶卻坐在一旁,看著他那沉悶不快的呆樣,欲好幾次說些什麼,以打開這僵局,可就是不知該從何說起。這個白衣素服貌美如花的女人,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伴他坐在這裡,當時為什麼要救他?為什麼陰錯陽差的隨他來到這裡?她也說不清楚。難道是心裡喜歡他?喜歡看他那迷人的笑?她也說不清楚。總而言之,她還是伴隨著他而來,是為了保護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