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千招”隻氣得火冒三丈,簡直已忘了自己的身份,狠不得想扒她的衣服,怒氣衝天地說:“我......我操......操你個二媽......”
也難怪,一向自命俠義之輩的他,自己的隱秘一旦被她人揭了瘡疤,臉上怎能掛得住?他受其奚落,又怎能不發怒?何況他有個畸形的身材,心裡也會不健全,自尊心更是不容有所絲毫的損傷。他實在難以忍受她對他的挖苦與奚落,於是便風馳電掣的出了手,一把小巧銀白的刀,已倏地順著“殺千招”前傾的勢力,像午夜的流星極快的到了胡殺老婆的咽喉。
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刀,令在場諸人全為她捏了一把汗,因為這裡麵已包含了無堅不摧的憤恨報複之氣,每個人到這時候也才明白“殺千招”的刀的確可怕。怪不得有經驗的人說,凡是遇見女人和異樣的人,可得小心提防,不可小覷,因為他們往往有著特異的一技之長。
若要避開這快速的一刀,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移身側閃。胡殺老婆根本不容多想,下意識的腰身一擰橫竄三步,堪堪躲過其突如其來的一擊,怪叫一聲,怒罵道:“你,你這挨千刀的三寸釘......”
“殺千招”顯然已對這個女人恨極,也不答話,一招“蒼龍出海”未擊中後,便一連又攻出三刀,刀刀淩厲,招招狠毒。胡殺老婆隻罵了一句,已被其逼得頻頻出招抵禦,再難罵出聲來。
江湖中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而是利益的關係,何況在利害衝突的時候。彌勒吳想不到情形會變成這樣,在他全力以赴防備對方攻擊的時候,對方竟發生了狗咬狗的拚殺,自己倒落個坐山觀虎鬥,以蓄存體力,以待應付以後發生的事。
悟明等人更想不到的是,突發事又發生了,看見麵露淒涼之色呆立在那裡的皇甫玉梅,此時就像伺伏已久的豹子,在胡殺老婆的腳一離開“快手一刀”的胸口,便已瘋狂般的不要命的向王憨衝了上去。
她心係著王憨的安危,唯恐他們傷害到他,不得不如此做,甚至容不得她半點猶豫,連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因為她已看見胡殺的七星拐朝著王憨打下去,而又發現孫飛霞的手已揚,針已飛出。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皇甫玉梅飛撲到王憨身旁護他之時,胡殺的七星拐已向王憨落下,正打在了皇甫玉梅的脊背上,同時孫飛霞的飛針已至,貫穿了皇甫玉梅的後頸。
皇甫玉梅身受重傷,殷紅、瑰麗、滾燙的鮮血,就這麼一大口一大口地噴在了王憨那張蒼白瘦削的臉上。她渾身抖顫的麵對麵的伏臥在王憨的身上,是那麼的緊蜜,是那麼的契合而牢不可分。
正是,海可枯石可爛心永不變,立誓言永相係牢不可分,麵對麵看情人熱淚婆娑,為戀人哀憐憫死而甘心!她不時地噴血,不時地呼喚著王憨。處於生死邊沿的王憨,在皇甫玉梅情感的招喚下,在她熱血噴射的刺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麵露驚愕,孱弱地說:“是......是你?”
皇甫玉梅看他從昏迷中醒來,露出一抹淒然的微笑,啜泣憐憫地說:“是......是我,你......你感到意外嗎?”
王憨斷斷續續地說:“你......你在流血......”顯然是在關心著皇甫玉梅,看著她流血,卻疼在了自己的心裡。
皇甫玉梅說:“是......是的,為你而流......”言下之意,我既然把身子給了你,當然也把心給了你,為你流血我情願,為你而死我甘心!
正是,情長長,霧漫漫,世間情人有多少,曆經劫難與辛酸,猶是風雲聚散一瞬間,山高水遠,千回百轉,一縷情思兩掛牽,斬不斷,思纏綿,是苦是甜難分辨,出生入死為哪般,留不住,去也難,眼望情人摧心肝,千裡尋君求團聚,一片癡情可對天,相約那天君回還,沒想到音信全無已枉然,我隻得出外尋找君,不怕勞累與艱險,今日既然見君麵,算是今生有奇緣,甘為君死也坦然!
白玉蝶早已對孫飛霞有反感,若不是她汙彌勒吳清白,製造事端,纏著彌勒吳狂追濫打,也不致於使彌勒吳弄得這種狼狽地步,今看她又出飛針傷害無辜,氣更不打一處來,便持長短雙劍對上了孫飛霞的一雙短劍,殺在了一起。
彌勒吳更是同仇敵愾,氣胡殺欺人太甚,便手持鋼筋玉骨消遙扇,飛躍而上迎戰胡殺的七星拐。此此,胡殺老婆已放棄了纏在王憨身上的金絲長鞭,展開騰躍閃移,十指尖尖的迎戰“殺千招”手中的那把小巧的銀刀。這三對三,是一場混戰,更是一場惡戰。
至於那六個瞎女人,被“鬆木道長”逼至一隅,形成了對峙的局麵。唯一沒有對手的悟明、悟靈二位少林高僧卻立於一旁,心存仁慈,不讓任何人與兵器接近那一對緊擁在一起的戀人。是什麼原因改變了“鬆木道長”?又是什麼原因讓悟明、悟靈悲涼的為其護守?這大概是良心的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