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宰沒有坐在床上,他脫了外套,抱著膝蓋坐在床邊,正觀看第一卷錄像帶。似乎是一些記錄生活的東西。
太宰治眼睛一亮,也湊過去。
他就要放肆很多了,直接坐在床上看投影儀投在牆上的畫麵。
畫質不佳,看的出來這段錄像已經過了很久,聲音夾著一點電流聲。
“魔術表演必須遵守的三原則……”一位優雅的紳士臂膀上停留著三隻鴿子,他抬起手,動作好似一片被風揚起的絲綢,許許多多的彩色小紙片、糖果從他手心灑出來,“第一,魔術表演之前絕對不透露接下來的表演內容。”
他麵前坐著三個小蘿卜頭,其中一個大一些的伸出手接住了第一隻鴿子。
“第二,不在同一時間、地點對相同的觀眾變同樣的魔術2次。”
黑發的少年雙手捧住了第二隻鴿子。
“第三,魔術表演過後,絕不向觀眾透露魔術的秘密。”
最小的那個看起來懨懨的,不是很想加入到魔術表演的大課堂裡去,他沒伸手去捧住鴿子,但是鴿子飛到了他肩膀上撲棱翅膀。
“誒——”
他們頓時鬨在一起。
太宰治看得津津有味。順便決定在看完之後向西宮月昳告發首領宰偷偷翻錄像帶看。
“鶴影君怎麼沒回來?”他忽然問首領宰,“不會是因為隻能回來三個人,他為了你,直接選擇留下了吧?”
首領宰沒回答。
太宰治都猜到了,還要他說什麼。
難道要他痛哭淋涕地表示自己的愧疚?
“我怎麼以前不知道,鶴影君原來還可以是聖父。”太宰治低聲吐槽了一下,“你應該知道月月對鶴影君很在意,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絕對不會原諒你。”
首領宰後仰,靠在床上:“我以為你會感到高興,少了一個情敵。”
“但凡月月不敏銳一點,我早就用陰謀詭計了。我還沒有到需要傷害一個人才能獲得他的地步,我又不是費奧多爾。”
“你大可不必跑到我這裡來炫耀主權。”首領宰往門口淡淡地看了一眼,“小心被偷家。”
太宰治支棱起來。
等等,青木伶是不是跑去找正在洗澡的月月了——
……
等到終於把一切問題都掃除,太宰治在房間裡抱著西宮月昳,幫他吹乾頭發。
兩天昏迷對一個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點滴打進來的營養終究隻能維持一個人活著,西宮月昳的體重又往下掉了一截。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些許呼吸和心跳,太宰治都覺得自己抱住了一具人偶。
幸好洗澡泡熱水帶來了一點溫度,西宮月昳麵頰上終於不是慘白一片,唇色也有所回溫。
“這兩天發生了什麼?”
“也沒什麼……”聲音就在太宰治耳邊響起,倦懶的,“就是不小心生了病,打了點滴。”
看著他手臂上的針孔,太宰治完全不信。
“月月,你彆睡著。”
“嗯?”
太宰治想起那天淩晨,西宮鶴影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月月應該是……喜歡他的吧……
但為什麼他看不出來……
太宰治總覺得西宮月昳在端水每一個人。難道西宮鶴影是在幫自己弟弟往魚塘裡丟魚?
頭發已經快要被吹乾,西宮月昳從他懷裡撐坐起來一點,仰著臉看他。
太宰治,問不出口。
“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就要睡覺了。”
西宮月昳打了個嗬欠,重新栽回太宰治懷裡,而且大有要往下滑的趨勢。
“那睡吧。”
還能怎樣?
人都已經躺在懷裡了,他總不能再把人叉起來搖醒,拎著耳朵大聲質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太宰治沒有辦法如此直接地把話說出口。
【這個人,他是不是在懷疑你。】
‘統,你變聰明了……’
【他都已經睡在你床上了,這都不相信你嗎?】
西宮月昳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不可能是因為他的人設太海王吧……他感覺太宰治像一個心思千變萬化的jk少女,整天都需要他做出一些小小的回應來安撫心中的動蕩。
【月月,我想起來了,你在平行世界的時候對那個太宰治親口說,你的備胎能搓兩桌麻將,還答應對方可以泳裝。然後才把他救了下來。】
西宮月昳:……?
“太宰君。”燈已經關了,他忽然從被子裡挪到太宰治身邊,把人抱住,“你和那位太宰先生熟悉嗎?”
“彆這樣稱呼他!”太宰治又炸毛了。
“噢……我想聽這兩天裡麵你去做了什麼。”他抱著太宰治,胳膊從肋下伸過去圈住,“說嘛,就當睡前故事了。”
太宰治想了想,決定狠狠扭曲同位體的形象:“那得從四角戀說起……”
講著講著,他又往裡麵添加了更多的狗血情節。
“我哥有這麼渣?”
“有的吧。”太宰治自己也不確定了,“反正就是這樣那樣,然後費奧多爾就揣著小白跑了。”
“……真可怕。”西宮月昳聽了一噸的狗血愛情故事,覺得今天晚上的噩夢有素材了。他往下滑了一點睡進被子裡,覺得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能抱住一隻太宰貓貓,應該會很暖和。
安靜了很久,太宰治幾乎都覺得他已經睡著了。
“太宰君。”
“嗯。”
“我戴著單片眼鏡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在想,戴著眼鏡,鏈子晃來晃去,很不適合接吻。但是這哪能說啊。
“寶石太晃眼了。”
“原來如此。”西宮月昳按著太宰治的腰,湊上前去給了個晚安吻。
沒管自己到底啃在那裡,他又躺回去。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