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還能再親嗎?(1 / 2)

“?”

容初弦的語氣當中,似乎頗為無奈:“在想什麼?”

他一隻手空出來,握住了我方才作亂的那隻小腿,神色毫無異色,動作也很隨意地低頭親了一下弓起的足背。

“不要鬨。”

“……!!”

我仿佛被一道雷正正劈中一般,愣了片刻,奮力想將腿給抽.回來。

太變態了,容初弦。

他怎麼有這種愛好?

我踢他一腳,他……

可惜容初弦並未注意到我的異樣,很配合地鬆開了手,繼續推按著藥油。那股酸疼的感覺又彌漫上來,我短暫“嘶”了聲,微側過臉,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好不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來。

腦海當中仍然非常混亂地想著:他怎麼做這種事?那我要不要罵他?

現在才說,似乎反應太遲了一些。而不說的話,剛剛我踢他的事似乎也過去了。

在焦灼的衡量當中,我感受到小腿上被推開的酸疼,還是決定暫且放下。畢竟如今我的把柄還被攥在容初弦的掌心當中,不大好逃跑。

等那股泛著淡淡鬆脂味的藥油被徹底推開,我兩隻小腿都微微有些發熱了。酸痛意味退去很多,但還是“脹”的,不怎麼能動。

容初弦低聲道:“阿慈,好了。”

我還記得先前他哄騙我的事,不想理他。依舊咬著指節,蒼白的手指被犬齒咬得有些泛紅了。

容初弦隻好先去淨過手,走過來扶起我,動作很輕地將手指從我嘴中解救出來——

指節上還有點濕漉漉的紅痕。

“不要咬自己的手指。”容初弦說,“可以咬我的。”

散落的青絲微掩住麵頰,我本來不欲理容初弦,但聽到他這般和哄孩子似的語氣,還是忍不住瞪他一眼,冷笑道:“誰要咬你的手?臟死了。這藥油也臟,敷起來這麼疼,還不知有幾分效果……”

容初弦的反應卻很奇怪。

他看著我的眼,微微怔住了,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焦急?還有幾分我看不懂的意味。幾乎一下就湊了過來,捧住了我的臉。

“阿慈。”

我聽見容初弦那總是平靜無波的聲線,卻有幾分急促,噴出來的氣息,是滾燙、灼熱的。

“為什麼哭過?

這會輪到我發怔。

哭?

我回憶起來,主要是剛才容初弦替我上腳踝上的藥的時候,的確有幾分疼,眼底被逼出了一些霧氣。後來容初弦又偏偏要說那些話哄我,以至於我可能是覺得委屈,硬生生逼得淌出了些眼淚。

我覺得丟臉,自然是不想讓容初弦看見的,也沒發出任何聲音來。

但這會驟然被揭穿——明明用手指擦過了,但眼角還是紅的,痕跡再明顯不過,竟然是無法遮掩,頓時便覺得無地自容起來。

曆練當中,受傷是常事,一些修士連受了致命傷,清除毒素或真元時經受著劇痛之苦,也是一聲不吭的,更不必提落淚了。我這樣因為個不怎麼嚴重的扭傷,被揭穿剛才的行為,自然顯得太過嬌氣,臉頰一時都微微發燙。

容初弦卻還在說話。

“是我不對。我太笨了,怎麼好意思問你為什麼會哭。

“對不起。容初弦看著我說,“對不起,是太疼了吧?弄得你那麼疼,是我沒有考慮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補償——

容初弦的指腹,擦過我麵頰,淚水滾過的地方是冰涼軌跡,被他觸碰的地方卻是溫熱的。

“那打我出氣,好嗎?

男人不可以打老婆。

但可以被老婆打。

我一時間那種難言的尷尬都要被容初弦氣笑了……我好端端打他做什麼?

偏偏從這樣笨拙的有些詭異的話題當中,我又能感覺到容初弦好像是真的、很認真地,在哄我。

心情有一些奇怪。

隻是在那怪異的心情過後,我更清晰地認知到,容長公子會這樣細致地對待我,終究還是歸於——欺騙。

我欺騙了他,偽裝成他的家人,他的道侶。

其實……很不應該。

就算一開始是為了活命,不和容初弦正麵對戰。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他,難道真的正確嗎。就像容初弦一開始所說的,“其他想要接近我的人,都是為了利用我,這聽起來實在荒謬的話,卻是一語成讖了。

我現在在做什麼?不斷利用容初弦獲得一些便利便罷了,反正我不是什麼好人,但難道連他這顆真心,我也要欺騙嗎。

後知後覺的一絲後悔彌漫上來。

我不想再騙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我不願意再冒領這份真心了。容初弦這樣對待我的確會讓我覺得無所適從。寧願直接打破也不想這份不屬於我的情感直接加諸在我的身上——

很奇怪。

很不習慣。

也不應該習慣

定了定神智我已下定了決心。

分明先前我還是害怕容初弦發現真相的現在卻要主動告知頗帶有一絲荒謬色彩。我抬眼看向他並不躲避直直望向那雙金眸當中——

容初弦的神情在那一瞬間更加不對勁了。

我剛剛開口還沒出聲卻被容初弦顯得急促的聲音打斷了。

“怎麼在哭?”

……嗯?

容初弦很手足無措地開口:“不要哭了……不對你想哭也可以但是——”

容長公子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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