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不懂鋼琴曲,更不知這首曲子的難度,但不代表他們不懂欣賞。
真正優秀的演奏者,在於講好一個故事。
給聽眾身臨其境的感覺,那便是一場成功的演奏。
從這方麵來說,這場演奏,是殿堂級的。
如同一場奇幻的夢,樂章已終結,但回味卻悠遠,帶給心靈極致的震撼與感動。
鼓掌聲久久不散。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秦弦歌,我愛你,你就是當之無愧的鋼琴公主。”
這句高分貝的喊聲讓現場的氛圍更加熱烈起來。
後台、秦弦歌臉色無比的猙獰慘白。
這句喊聲,就如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臉上,將她所有的自尊與驕傲毫不留情的踩進了泥地裡。
“你瞎啊,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秦弦歌嗎?”
“不是秦弦歌那還能是誰?還有誰有這麼高超的鋼琴技術?”
“沈又安,是沈又安。”
除了離舞台最近的前幾排,能清晰的看到演奏者的側影,後排的觀眾席就隻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燈光照的越清楚,身影越模糊。
是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彈琴的是誰,背影風華絕代,技巧登峰造極。
小小的禮堂、仿佛成為了國際皇家劇院,他們欣賞了一場堪比殿堂級的完美演奏。
為了實現碾壓沈又安的目的,秦弦歌很早就散布自己要在晚會上獨奏的消息,是以大家都以為舞台上演奏的是秦弦歌。
這會兒被人說演奏的是沈又安,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
怎麼可能是沈又安。
大家仔細看向舞台上那抹遺世獨立的身影。
好像、真的不是秦弦歌。
少年不悅的嗬斥聲十分醒耳:“都瞎了眼不成?睜大你們的狗眼給我看清楚,彈奏的人到底是誰?”
觀眾席裡,少年看起來又暴戾又不好惹。
大家不敢惹江聖遙,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是……是沈又安?”
少年驕傲的揚起嘴角,仿佛彈奏的人是他一般。
大家無語了。
江少好幼稚。
繼而更震驚了。
沈又安的鋼琴竟然彈的這麼好。
冷雪溪瞥了眼身邊的少年,沒有錯過對方眼底瀲灩的春色。
她抿抿唇,壓低聲音說道:“哥,你配不上她,真的,趁早歇了這個心思,免得將來受傷。”
冷雲颺哼笑一聲:“胳膊肘朝外拐啊。”
“我說的是實話。”
冷雪溪又偷偷覷了眼右手邊的少年。
這個溫潤的少年斂著眉眼,不知在想什麼。
冷雪溪歎氣,望著舞台上那個模糊的身影。
她忽然想到她很喜歡的一部電影裡,有一句台詞。
年少時遇人太驚豔,否則餘生都無法安寧度過。
沈又安她不知道,她偷走了多少人的心,讓多少人的餘生、再也無法走出遺憾。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
第一排觀眾席,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站了起來。
燈光師很給力,將一束追光照到男人的身上,大家看到了男人那滿頭耀眼的金發。
竟然是一個外國男人。
有人眼尖認了出來:“是天才鋼琴家珀爾。”
“嘩”觀眾席騷動起來。
不關注鋼琴的也知道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
這位光環耀眼的鋼琴家怎麼會出現在藍雅高中呢,還和大家一起觀看演出。
大家都覺得在做夢。
“ann,你果然是我看好的天才。”
男人語氣難掩激動。
華國有句古話怎麼說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無比慶幸一時無聊答應了藍蔓的邀約,來了這場晚會,不然他可能會再次錯過他苦苦尋覓的天才。
這首鋼琴曲的靈魂,在於如何真正的把詩的意境表達出來。
在珀爾認識的所有鋼琴家裡,隻有麵前的這個少女,將拉威爾印象派的作曲風格、領悟的淋漓儘致。
他在這個年紀,尚不能達到這樣的技巧和領悟力。
也就是說,他這個所謂的鋼琴天才,在這個少女麵前,相形見絀。
藍蔓自從做了集團領導,為了服眾,向來不輕易表露情緒。
今晚她卻破功了。
嘴巴張成了o型,眸光裡的驚喜和激動不加掩飾。
沈又安、不愧是沈又安。
要不是場合不對,藍蔓都想掐腰大笑了。
沈又安就是個深不見底的寶藏,越挖越驚喜。
虞若歡臉上一絲笑也沒有了。
臉色冷的可怕。
指甲掐進掌心,她死死盯著舞台上的黑衣少女。
原來沈又安就是珀爾一直在找的天才鋼琴少女。
她猛然扭頭。
少年唇邊勾起柔和的弧度,,望著那人的眼神,溫柔的可怕。
虞若歡一顆心沉入穀底。
赫連玉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秦弦歌如遭雷劈,一臉崩潰。
“ann,原來她就是ann。”
秦弦歌鋼琴大賽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經過高雨萼的傳播,高一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秦弦歌輸給彆人很正常。
但如果這個人是沈又安。
那就十分微妙了。
想想之前大家還嘲諷沈又安不會彈鋼琴,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臉。
人家不僅力壓吹了多年鋼琴公主的秦弦歌,拿了第一名,還是珀爾欣賞誇讚鐵口直斷的天才。
沈又安不僅智商超絕,沒想到藝術方麵的天賦同樣可怕。
上帝到底給她關上了哪扇窗?
舞台上,一曲結束,少女扭頭望向珀爾,微微點頭,以示恭敬。
珀爾微笑,眼神如同看著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台下卻是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頭頂的燈光投注在少女身上,完美的映照出少女那張絕美的臉。
驚鴻一瞥,少女就要隨著升降台緩緩下降。
燈光忽然熾熱了幾分,有什麼危險的分子在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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