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足利義輝將軍送我的太刀,當時真是承蒙他的關照了。名字是叫鶴丸國永,好像是平安時代就鍛成的刀劍。怎麼了,他也會變成人嗎?”
“感覺還沒有變成付喪神的征兆,能將這樣的寶劍贈予你,足利義輝將軍應該對你很有好感吧。”
“是呀,我對他也挺有好感的。足利義輝將軍收藏的寶刀應該不少,當時我聽阿恒說足利義輝將軍最喜歡並且隨身攜帶的太刀是叫三…三日月……嗯,刀身上有著新月一樣的刃紋。”織田信長還是沒想起來全名,他轉頭看向清少納言,“你怎麼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呀,是不舒服了嗎?”
“是三日月宗近。”清少納言深吸一口氣,希望能平複下來自己的心情,但是胸腔卻因為這個消息仍然忍不住顫抖著。
“三郎,如果你回到現代,你的父母……不,是女朋友已經接受了你死去的說法,終於忘記了哀痛找到了新的伴侶,你會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嗎?”清少納言原來是想拿父母作比的,但是又覺得很對不上,伴侶應該是最能貼近上的一種身份?
“啊,我沒有女朋友。”
織田信長露出了沒有絲毫憂慮的麵龐。
“我覺得還是要見上一麵的吧。你之前也說了’你不是我,所以無法體會到我的思維’這種話吧。所以我們所思考的結果對於那個人來說不一定是好的選擇吧。至少也得給她機會呀。如果女朋友真的還愛我,那麼我就會努力爭取她過來;如果她更想要現在的生活,就祝福她吧,畢竟也是我消失錯在前。”
清少納言沒有說話,織田信長看他在思考的模樣,就又去翻找三味線了。
終於,織田信長找到了被放在牆角的彩繪的盒子,“清君,找到啦,三味線!”
他一回頭就看見直直地站在他身後的清少納言,逆光而立的清少納言俯視著他,眼裡投射出晦暗不明的光芒。
“……你是想說什麼嗎,清君?”說實話,現在的織田信長,甚至感受到了些許的壓力。
“努力做下去吧,占領美濃,然後上洛,將幕府大將軍這個職位掌握在自己的勢力之下。織田信長,可是要取得天下的男人啊。”
“啊,那是我的台詞。話說上洛什麼的,我到現在還一點計劃都沒有啊。”
“那樣的機會遲早會到來的,如果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會幫助你的。”
“清君你很有用啦,隻是感覺你忽然鬥誌就勃發了起來啊,有點像我以前的那位……”織田信長忽然沒有說下去,那位年邁的家臣,從輔佐他的那天起就相信著他不是傻瓜的那位老師,早就已經被暗殺身亡了。
如果他能夠看到現在平定了尾張的自己,會很高興吧。
“那麼,還是祝君武運昌隆吧,畢竟,奪得天下的征途,僅僅是邁開了第一步啊。”
“這句祝福我已經聽過很多次呢,但還是聽不膩啊。既然三味線也找到了,就在這裡彈奏一曲吧。”
“就在這裡?”
“嗯,因為我現在想聽啊。就彈《櫻花》吧,來到戰國時代好久都沒聽過了呢,明明是現代耳熟能詳的樂曲。”
清少納言撥了幾下三味線,調試過音色後就彈奏了起來。
清揚的樂曲聲傳到了外麵。
“好動聽的三味線聲音呀,是來了樂師嗎?”池田恒興順著樂曲聲走進了庫房。
樂曲聲戛然而止,池田恒興隻看見了一把擺在地上的三味線,和閉著眼睛露出放鬆神情的織田信長。
主公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彈三味線的啊!
一時間池田恒興的頭上冒出了汗珠,他一把抓住織田信長的肩膀,“主公,這把三味線鬨鬼啊!就讓在下去銷毀了它吧!”
“啊,不,還是留著吧,如果真的有能自動彈奏的三味線那不是更好嗎?”
“你在說什麼啊,主公!鬼神之禍可是很危險的啊!”
“你好煩啊,阿恒。”
“主公你又說出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話了!”
池田恒興,收獲到了今日份的抓狂。
而清少納言則是在思考著進入京都後的打算。
三日月宗近在足利義輝將軍手裡的話,小烏丸應該還是作為朝廷的寶物在國庫裡。因為當初自己救下小烏丸,小烏丸的歸宿就應該是那裡,隻是他出於自己的意願留在了他的身邊。如果站在小烏丸的角度思考的話,自己逝去後小烏丸應該會回到他原本的地方。
隻是今劍的話,還會是當初的樣子嗎?又會在哪裡呢?
清少納言還記得自己擔任女官的第一年,在宮廷裡遇見的那個宛如小天狗一般的男孩。
“你是誰?”
他這麼問道,倔強而又渴求地問道。
而自己又為何會寄予在這樣一吧刀劍上呢?
一切,都要到達京都才能知道。
京都所擁有的,不僅是回憶,還有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