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豁然開朗(1 / 2)

杜則聞言一頓,仿佛是心肺被人用力的戳了一下,裡頭藏著的火苗忽而竄了起來,將他那些不可言說的小心思照得透明,一時間麵頰燒得滾燙,動了動唇卻也沒說出什麼來。

顧琳琅聽了霍錚這話卻是忍俊不禁,連連擺頭,忙不迭的解釋道:“當然不是,不過我們卻也算不得什麼姐弟。不過是因為他年紀還小,他家裡人托我照顧一二罷了。等到了京城辦完了事情,便要各回各家了。”

顧琳琅的聲音清淩淩的,帶著一種少女特有的脆嫩,一字一句便如山澗清泉一般令人聞之心悅。杜則聽在耳裡卻是說不出的心塞,偏又揪不出她話中的毛病,隻好不置可否的哼一聲,側首去看車廂內的擺設。

霍錚抬目看著這兩人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麵上興味愈濃,含笑點頭:“既然不是姐弟也非夫妻,那麼等會兒到了驛站,我讓他們給你們安排兩個房間。”

難道你原本還想隻安排一個房間?

杜則一念及此,頗是後悔,真恨不得掉頭回去抽剛才嘴賤的自己一個耳光——被人叫一聲“姐弟”有什麼關係?!現在倒是吃悶虧了。

顧琳琅倒是沒想這麼多:反正在青嶽山的時候,她和杜則便是一人一個房間。故而,她點點頭應了下來,拉了正悶頭生氣的杜則一起坐下,笑盈盈的轉頭向霍錚問起京中境況。

霍錚一直覺得自己的脾氣十分之好,尤其是對著長得好看的美人時——此回他會大發好心出手幫人,有小半也是看在杜則和顧琳琅那兩張“美人麵”上。似顧琳琅這般的,雖然年紀小些顯得青澀了些,但也勉強可以夠得上讓他寬待的那一類。

故而,見顧琳琅問起這些,霍錚眸光微轉,倒也沒有瞞著,撫掌道:“說起來,近來京中確有兩樁大事,一是太後娘娘的病,二則是皇後娘娘有喜。”

顧琳琅原還是跪坐在案幾邊上,聽到霍錚下半句話差點坐了起來,她怔怔然的接口道:“皇後,她有喜了?”

霍錚恍若無意的瞥了眼顧琳琅還有杜則的麵龐,用一種漫不經心的神色上下打量著他們兩人的神情,嘴裡緩緩道:“是啊。不過因著月份還小,才二月餘,太後娘娘現下又正病著,宮裡投都還都讓沒往外傳呢。”

顧琳琅勉強一笑:“既如此,世子怎地想起要告訴我們這些外人?”

霍錚饒有興趣的挑高了眉梢,隻是一笑:“這倒也沒什麼,這種事本就瞞不了多久。皇上和皇後倒是都高興得很——這可是帝後的頭一胎,若是皇子那便是未來的太子,自是十分貴重。故而,帝後那頭都早已打算好了:今年年宴的時候,差不多便滿三月了,到時候再告之眾人,大赦天下給小皇子積福。等我們到京城的時候,估計也差不多是那時候了。”

顧琳琅的手指緊緊的掐著身下的紫貂坐毯,指尖雖是掐著那柔軟的皮毛,可心裡卻冷的出奇: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宮裡的刺客隔了足足六年方才想起要來青嶽山殺人;為什麼適才那個追殺他們的人會自稱是盧指揮使的手下因為,那原本便不是皇帝派來的人,而是皇後派來的。

若是再往深處想:六年前那個已死了的“姚大哥”,他究竟是皇帝的人,還是皇後的人?

一念及此,顧琳琅隻覺得心頭一凜,不由得抬頭與杜則對視了一眼,神色複雜。

杜則垂下眼去看鋪在剩下的毯子,抿了抿唇,麵上的神色已經冷沉到了極點。因顧及到邊上的霍錚,他與顧琳琅都沒說什麼。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顧琳琅特意去尋杜則,猶豫著問他道:“你還記得溫皇後是個什麼樣的人嗎?”現今想來,周帝那頭的態度反倒有些模糊,似是也不曾下死心要殺杜則,反倒是溫皇後為著自己的孩子迫不及待的要處理了杜則這個禍患。

杜則凝眉想了想,搖搖頭又點點頭:“我沒見過她,隻是聽人說了些事情,還有些印象。”他說到這裡,眉心蹙得更緊了,“隻聽說溫氏乃是寒門出身,好似還是個醫女,不知怎的竟是叫皇叔碰見了,還非卿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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