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1 / 2)

宋杬卿啞然,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淩陌玦隻當他是默認了,又道:“我並非傳聞中那般不堪。”

“我征戰多年,手中的確染上數萬人性命,可我絕不是那等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之人。”

“他國宵小舉兵作亂,我怎能忍受其侵犯我國疆土,自然是要浴血奮戰,手染鮮血,亦是無可奈何。”

“臨沂山匪猖獗,但我也並未趕儘殺絕。匪賊已儘數收押移交刑部,我並未私下動刑。”

“而且………”淩陌玦驀地停頓了下,聲音低了些,“我向來潔身自好,不近男色,及冠之年,後院空置。”

“故而傳聞中的……你莫要相信。”

“前日我也已經拒絕母皇賜婚,我與丁家公子素昧平生,連他是何樣貌都不清楚。”

宋杬卿聽她說了這麼多,目光愈加不可置信,宣王這是在乾嘛?向他解釋什麼呀?

淩陌玦認真解釋道:“我從戰場歸來,手握兵權,故而有人肆意散播謠言,致使我名聲狼藉。”

“其他人作何想法我並不關心,我隻在意公子如何看我。”

“所以……”淩陌玦凝視著宋杬卿,“我希望公子莫要從他人口中了解我,至少彆從傳聞中了解我。”

“三告投杼、眾口鑠金的道理,想必公子亦是清楚的。”

宋杬卿呆愣愣地看著她,許久無言,青梔也已經呆若木雞。

一時間場麵幾近無聲。

儘管淩陌玦帶了麵具,可是宋杬卿還是能感覺到她灼熱的視線。

宋杬卿很想告訴她:我不是從傳聞中了解你,我是從原書裡了解你的。

他歎口氣,對女主淩陌玦人設崩塌的事實已經了解得透透徹徹。

老天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啊。

宋杬卿目光飄忽,支支吾吾道:“嗯……知道了,我不信傳聞便是。”

淩陌玦聞言,嘴角微彎,看著略有些僵硬:“如此便好。”

“我……我先回去了,讓人看到的話五張嘴都解釋不清楚。”宋杬卿慌亂地離開了,卻不是用跑的。

其實,就算有人看到了也無妨,二人又不是獨處,還有青梔在呢。

再說,兩人隔著好幾丈遠呢。

淩陌玦靜靜地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不曾移開目光。

少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樣似在眼前。她驀地笑了起來,話本裡講的還真有用。

他似乎沒那麼怕她了。

“公子,”青梔目光呆滯,“那是宣王嗎?”

宋杬卿嘟囔著:“你沒看到她戴的麵具?”

青梔還是有些呆呆的:“宣王……和傳聞中不大一樣啊。”

“是啊,都跑這兒跟我表露真情來了。”宋杬卿歎口氣,覺得女主那層冷清淡薄的皮都快沒了。

“傳聞果然不可信,”青梔嘟著嘴說道,“不過宣王倒是不曾逾矩,不像那個書生,一上來就對公子拉拉扯扯的。”

青梔一想到楊拾桑就直翻了個白眼。

“啊……”宋杬卿愣了一下,想到淩陌玦隻是站在橋下麵同她說話,不禁點點頭,“嗯,你說得對。”

楊拾桑是因為重生了,還以為他也重活了一世,以為他還是那個鐘情於她的“卿兒”。

老實說,他覺得就算原身重生了也不會再喜歡上楊拾桑的。

誰會喜歡一個自私自利、城府極深的人啊。

宋杬卿沒想到他這麼快又見到楊拾桑了,還是在他的院子後麵。

他想一個人待會兒,想想接下來的劇情,便獨自去了庭院。

反正是在自己院子裡,肯定沒危險。

下一瞬,他在自家庭院裡看到了楊拾桑,

“你怎麼在這兒?”宋杬卿看著後牆邊那個正在抖落衣袍上泥土的俊秀書生,驚異道。

“卿兒!”楊拾桑見到他一臉喜色,左臉上紅腫還未消儘,襯著衣袍上的泥土和灰,顯得有幾分可笑。

她忙湊上前來,卻被宋杬卿喝住:

“你給我站住!”

宋杬卿冷笑道:“楊小姐真是好教養,青天白日裡翻牆跑到我這未出閣的公子院子裡,就不怕傳出個‘私相授受’的名頭來!”

“卿兒……”楊拾桑聽得他這麼說,麵上帶了幾分難堪,“我想見你,彆無他法,隻得如此……”

她雖是那位殿下的幕僚,可也不是什麼宴會都能去。

宋家人與那位殿下交情淺薄,宋晏之生宴又不曾邀請她,她隻能趁著此次機會翻牆進來。

宋杬卿被她氣笑了:“彆無他法?你如此行事置我名聲於何地?”

“若是有他人瞧見這一幕,恐怕不出半日,我與你幽會之事便會傳出去,我不嫁給你怕是全不了丞相府的名聲!”

楊拾桑忙道:“怎麼會呢,卿兒,我不會再讓人傷害到你的。”

宋杬卿冷嗤一聲:“嗬,你有什麼本事能護住我?你是手握兵權還是官拜高位?”

宋杬卿毫不留情地吐出讓楊拾桑愈加難受的話語,她隻能生硬地轉開話題:“卿兒,你分明亦是重活一世,為何不認我?”

宋杬卿並不搭理她,想著是直接打她一頓扔出去還是怎麼著,今天是長姐生辰,他不想將事情鬨大。

“卿兒,”楊拾桑直直的看著宋杬卿,眉頭緊皺,麵露受傷,“你是不是在怪我?”

宋杬卿並不說話,雙手環抱於胸,一臉淡漠地看著他。

“你就是在怪我……”楊拾桑苦澀地笑笑,“你怪我讓你毀容對不對?”

她慌亂地解釋著:“我……我以為,淩陌玦肯定是喜歡你那張臉,若你不再擁有姣好容顏,她定是不會再強迫於你,那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其實並沒有,就算原身毀容了,淩陌玦還是把他困在身邊,最後還弄出個孩子來。

楊拾桑見宋杬卿還是不理他,又道:“你怪我沒救你對不對?”

她上前一步,宋杬卿就後退一步。

楊拾桑一臉頹唐:“卿兒,我真的想救你,可我無計可施。”

“你走後,我終日飲酒,在痛苦中苟延殘喘數年,終身未娶,覺得世間再無像你這般白圭無玷的人。”

“如今我與你皆重活一世,當真是上天眷顧,讓我們得以終成眷屬。”

“卿兒,我真的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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