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宋杬卿看著突然出現的楊拾桑,猛然皺眉,麵上是顯而易見的不耐。

怎麼哪兒都能碰上她?

晦氣!

“卿兒。”楊拾桑目光熾熱地看著他。

今日他受邀來參加詩會,在諸多恭維之下喝了些酒,想去如廁卻沒想到走錯路了,竟然走到男眷這邊來,還遇上了宋杬卿。

宋杬卿後退幾步,沉聲警告道:“楊小姐慎言。”

失策了,他想一個人轉轉,身邊就沒帶人。

“好,聽你的。”楊拾桑麵上有些泛紅,用一種寵溺又無奈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背脊一涼。

楊拾桑儒雅一笑:“宋公子今日怎麼會在這兒?”

宋杬卿壓根就不想搭理他,又聞到了絲絲酒味兒,猜到這人許是醉了胡言亂語。

喝醉了的人都說不清楚,他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楊拾桑溫和的聲音:“宋公子可還記得,那日宮宴上發生了何事?”

宋杬卿腳步一頓,轉過身看著她,語氣淡淡:“怎麼,楊小姐在威脅我?”

楊拾桑氣定神閒地笑笑:“宋公子說笑了,在下隻不過是希望公子能回答在下提出的問題。”

宋杬卿目光落在一旁的假山上,冷然道:“……晁二公子與我相識,我受邀赴宴罷了。”

“哦?”楊拾桑眸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宋公子既是嫡出,又如何與晁二公子交情頗深呢?”

宋杬卿聞言直擰著眉,脫口道:“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與人相識看的是人的品性,而非出身。”

“出身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他這句說的小聲,可還是讓楊拾桑聽見了。

她緩緩上前一小步,低聲問道:“宋公子當真是宋家主君所出嗎?可在下怎麼聽聞,十幾年前宋丞相曾納過一門側室呢?”

宋杬卿頓時心裡一慌,飛快地眨著眼睛。

她怎麼會知道?那件事應該沒多少人知道才對,難道楊拾桑背地裡查了他?

宋杬卿深吸口氣,故作鎮定道:“你這是從何處聽來的渾話,莫要胡說。我母親與爹爹感情甚好,怎會另納他人。”

他小時候就聽人說過,其實宋宥沒有將柳氏納為側室,不過是迫於輿論壓力才給了柳氏一個容身之地,之後也從未踏進過那個院子。

柳氏生下他後做了許多不人道的事,被趕出丞相府了。而他對柳氏,也無半分父子之情。

畢竟……

他剛出生就聽見柳氏氣急敗壞地說了句:“怎麼是個男孩!”

……

宋杬卿垂下眼簾,心已經靜了下來。

楊拾桑聞言意味不明地笑笑:“是麼,許是在下記錯了,還望宋公子莫要介懷。”

楊拾桑向前走了幾步,宋杬卿隻看著,她如果想做些什麼的話,他就不客氣了。

他連自己院子裡的樹乾都能拍出掌印來,就不信不能折了眼前人的手。

“在下自以為同公子甚是有緣,”楊拾桑低聲笑了,“崔公子及笄宴上,在下與公子有過一麵之緣,不知公子可還記得?”

“不記得。”宋杬卿脫口而出,語速極快,帶著幾分慌亂的意味。

楊拾桑聞言並不驚訝,又道:“聽聞公子性情溫和,與人為善,那為何公子對在下總是這般……不客氣?”

她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宋杬卿:“難道說,在下做了什麼令公子不喜的事?”

宋杬卿彆開頭,暗暗捏緊衣角:“楊小姐多慮了。”

楊拾桑沉默一會兒,又道:“不知宋公子可還記得‘碧秋海棠詞’?”

“這是什麼?”宋杬卿奇怪地看著她,好似從來沒聽過一樣。

他心裡卻是驚起驚濤駭浪,她剛剛說的,不就是她同原身表白時寫的詞嗎?現在就寫出來了?

楊拾桑端詳他的神色,毫無破綻。

“其實……我重活了一世。”

楊拾桑突然扔出一個驚雷,炸的宋杬卿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你……這是何意?”宋杬卿慌亂發問,感覺到胸腔裡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震耳欲聾,他的手心也隱隱出汗。

怪不得!

怪不得楊拾桑對他的態度與原書不同,還用莫名的眼神看著他,還叫他“卿兒”,這可是原書中後期才出現的稱呼。

女主不對勁就算了,女二怎麼也出了問題,竟然重生了?

楊拾桑目光繾綣地看著他:“卿兒……”

宋杬卿麵色一沉,眼眸冰冷如霜:“楊小姐怕是醉得不輕,開始胡言亂語了,還是早些回家去,喝碗醒酒湯才是。”

宋杬卿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話落便轉身想走,卻被一股大力向後扯去,被人擁住。

楊拾桑將人錮在懷中,將頭埋在他頸窩裡,低喃道:“卿兒,你也重活了一世,對不對?”

言辭中飽含千絲萬情。

她想了很久,既然她能夠重活,其他人亦有可能,而且卿兒如今的處境與上輩子不同,或許他重活早在她之前。

宋杬卿沒能在第一時間推開楊拾桑,是因為他整個人僵住了。

他上輩子連女生的手都沒拉過,這輩子除了與家人親近,就沒和彆的女性有過親密接觸。

如今被楊拾桑抱住,背後靠著她胸前,宋杬卿卻沒生出一丁點兒羞赧,反而是被冒犯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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