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楊拾桑回到家中,讓手下人去打聽宋丞相府中的消息,特彆是宋家公子的消息,越詳細越好。

那人忙應下,去查了。

楊府人都知道,這位大人看著溫和有禮,實際上卻是說一不二,無人敢在她麵前偷奸耍滑。

那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來了消息。

楊拾桑聽了卻是一怔,忙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人唬了一跳,又說了一遍:“……宋家嫡子自小體弱,及笄將近,性子溫婉,待人溫和,丞相府無人不稱讚,且與東陽侯嫡孫相交甚密。”

楊拾桑揮手讓人下去了,獨自入了裡間,神色不明地低喃道:“宋家嫡子……”

“與東陽侯嫡孫相交甚密……”

卿兒本是庶子,生性柔弱,下人怠慢,故而他在丞相府過得並不好,且與崔家公子交情尚淺,可這人通報的與她知曉的卻是大相徑庭。

和上輩子的情況相差太大,那麼,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

某日。

宋杬卿在廊亭處彈琴,綿綿琴音似乎將夏日的熱意都吹散幾分。

一曲畢,宋杬卿站起來走了走,動動身子,一麵讓人將琴收了。

青梔端著食盒走過來:“公子,來嘗嘗小廚房剛做成的桂花糕,還有杏仁茶。”

“公子,我剛剛聽說宣王回朝了。”

“嗯?這麼快?”宋杬卿訝異道,還不到半個月呢。

青梔將茶點一一擺好,又道:“是啊,那日街上看見的便是傳捷報的驛使。如今外頭人都在議論宣王剿匪一事,臨沂山匪猖獗,當地百姓深受其擾,如今宣王一去,直搗黃龍,剿滅山匪,百姓紛紛誇讚宣王英明神武呢。”

“哼,”宋杬卿意味不明地笑笑,“英明神武?”

他端起茶碗,輕啜一口:“京城裡宣王的傳聞有所改變了吧?”

青梔“嗯”了一聲,點點頭道:“的確如此,從前說起宣王,能夜止小兒啼哭,如今眾人聽了皆是讚歎宣王宅心仁厚、一心為民。”

“咳……咳咳……”宋杬卿被嗆到了,青梔忙去輕拍他的背。

“宅心仁厚?”

“一心為民?”

“這明顯是有人引導吧。”宋杬卿都笑出眼淚來了。

“公子!”紅玉興衝衝地跑過來,手中拿著一張請柬:“公子,晁二公子讓人送來的。”

宋杬卿打開看了,請柬上說是九月初三邀眾人賞花。

原來是賞花宴。

他是該出去透透氣了,在家裡無非就是彈琴、作畫、刺繡、練舞、看話本,或者構思下一本書的情節內容。

他以前倒不覺得無聊,如今卻生了幾分倦怠。

也是,從前隻以為是穿越了,便隻想著過安穩的生活,現如今知道是在一本書裡,還是一本無厘頭的虐文,他總得做出改變來反抗劇情,還交了新朋友。

宋杬卿撩了撩頭發,溫聲道:“綠芮,你去同小廚房的人說說,今日中午的菜做一道小黃魚,我饞了。”

“是。”綠芮笑著應了。

九月初三,正奉大夫府。

晁吉玉帶著一行人前往自己的蕪青院,一麵說著:

“其他人都來過幾次了,獨宋小郎君是頭一回。我的院子在北邊的後罩房,東邊的院子裡頭住的是長姐,聽聞今日似乎開了個詩會,來了許多人。”

“不過不必在意她們,東廂房離我的蕪青院遠著呢。”

晁吉玉笑得開懷:“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株庭蕪綠的千絲菊,便想著讓諸位來觀賞一番。”

“吉玉最喜菊花,院裡種了許多種類的菊花,”崔白月拉著宋杬卿的手,“元元你可要好生瞧瞧。”

宋杬卿笑著應了,然後又想起一事,輕聲問他可記得長姐的生辰。

崔白月臉頰微紅,小聲說他知道,禮物也準備好了,到時候讓人送過去。

幾人進了院子一看,各處擺滿了菊花盆,各色菊花都有,間或看見幾株百合。

晁吉玉說那百合是他的侍兒買種子遇上了無良商販,分明要的是白菊,種出來的卻是百合。他想著也是花了心思種的,就留了下來。

宋杬卿亦是喜花之人,兩人很快就聊到一處去了,裴然等人一時間還插不上話。

裴然無奈地看著相談甚歡的二人,自己帶著侍兒去看花了。

崔白月失笑地搖搖頭,轉頭間卻看到秋舒似乎有些悶悶不樂,輕眉久久未鬆。

崔白月不由得輕聲問道:“秋舒哥哥,你怎麼了?”

秋舒正微微失神,聽見崔白月的聲音才回過神來,隻搖搖頭:“我沒事。”

“怎麼了這是,”崔白月皺起眉,上前拉著他的手,柔聲說著,“可是發生了什麼難事?說出來讓我們一起商量解決之策。”

“是下人不服管教?”

“還是又聽了什麼人的汙言穢語?”

秋舒已過了17歲,卻還沒有嫁人,曾訂過一次親,對方卻遭遇不測,家裡人便退了親,之後也沒再說親事。

故而有些吃飽了沒事乾的長舌人說些亂七八糟的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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