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入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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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值千金。

男人不再廢話,猴急地伸手便要解寧月的衣帶,卻被一隻冰涼的手緩緩按住了。

按住了?!

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有聞了天羅煙還能動彈的人。

男子驚訝的眼睛還沒有看到寧月的臉,便有一陣煙粉隨著女子在掌中鼓勁一吹,一股麻痹感瞬間從他的眼鼻喉嚨泛開,他的反應甚至來不及推開,便整個人僵直在原地,連眼珠子都轉不開了。

隻能直勾勾地看著,剛剛還在他懷裡柔弱無依的女子,嫌惡地從枕邊掏出絹帕擦了擦被他觸碰過的地方。什麼被天羅煙迷住的,動彈不了說不了的話的模樣竟全是她裝出來的。

寧月擦完了還嫌不夠,站起身攏好衣襟,把那絹帕帶到燭光處,點了燒了才算舒心。火光竄上,照亮寧月眉眼,平靜而冷淡,好似俯視著不足稱道的螻蟻。

“噢,你這賊眉鼠眼地在想什麼呢?我猜猜?”寧月嘲諷地學起那男人的話,冰冷道。

“我怎麼能動?我的毒粉怎麼對你有效?”

男人瞳孔縮了縮,隻能以此來表達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寧月哧地一笑。

她無意和男人唱什麼獨角戲,趁著他不能動彈,反客為主地剝了男人的衣服,渾身上下搜了一遍,彆的沒有,毒粉迷藥倒是一堆。

寧月坐到案邊挨個拆開研究了一遍,竟發現這藥粉與她的藥粉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

兩廂對比下,寧月發現是配置的人沒掌握好其中幾位藥的細致份量,能使人沉夢,卻不會令人僵直。這便從毒粉變成了迷煙,毒性一輕,對她寒症滯澀的血脈來說,影響不了太多,隻需拿銀針一紮便能恢複知覺。

一見到藥粉便不自覺有點癡迷的寧月並未注意到身後的男人,隨時光流逝,從眼珠逐漸活動,到手指可以輕微顫動,最後拿過地上鳶歌那柄唯一可以傷人的利器。

隻可惜男人有點低估了這把刀的份量,一下沒能拿起來,刀尖離地兩寸又沉沉地墜了下來。

咚的一聲,砸在地麵。

……

寧月被聲響引著轉過頭,正和試圖重新拿起大刀搞偷襲的采花賊麵麵相覷。

采花賊再怎麼樣也是成年男子,下一瞬他便咬著牙雙手舉起大刀衝過來,將刀刃橫架在寧月柔嫩的脖頸邊。

“說!你怎麼會用天羅煙!你和南蒙一族到底有什麼關係!”

“南蒙一族?”寧月微微眯眼,聽到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詞。

但是她猜這一族和這毒粉迷藥脫不開關係,她有些低估這男人了,想來他亦是多年浸淫毒理,她手下留情配置的毒粉於他來說困不住太久。

裝。采花賊眼裡隻覺得這白衣女子是一點也不惜命啊。

他就不信她還能不怕死了?!

冰涼的刀刃一下便壓出一絲血痕,但凡寧月說個由頭,他都會等一等。可真就奇了,這女子竟真這麼靜靜地任他動手,連一點困獸之鬥都不曾有。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睛,不懼怕死亡,甚至已然在迎接死亡。

房中頂梁屋瓦處冷不丁傳來爆響,把人一嚇,瓦礫碎屑四處亂飛,寧月迷蒙中隻看到天像破了個大洞,一個玄色身影勢如惡鬼,幽然現身,一腳把采花賊連刀帶人踹翻在地。

然後,他似目睹了她的順應自然,玄鐵麵具下的雙目不知為何帶了些失落。

寧月莫名被看得多了一份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