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量刑(2 / 2)

“你與袁巡衛之後?”

“管他呢!我也想明白了,女子這一生也不是非嫁人不可。大燕對死刑有三審製,要讓賊人伏法,少不了費時費力,最後可能還要上京。我與他隻算是互通心意,並無私定終身,他想娶不想娶,要等我或者不等,我都理解。”

葉懷音看著是真的通透了,寧月替她揭去的好似不止一層麵紗。

“我看袁巡衛並非無情無義之人,若能相守,便不要錯過了。”

“嘖嘖,說我呢。你那個平日形影不離跟著你的護衛呢?那日給你留花箋,他追得可猛,差點被他看見我的真身。”

今日,寧月難得獨身一人,這也是葉懷音非得纏著她陪她走一會兒的原因。

她知道鳶歌是被寧月安排在客棧照顧蓮香,但那護衛不在,萬萬不該啊。

“他?應是一直在的。”寧月麵不改色,話音如常,念了一聲。

“廿七。”

葉懷音都覺得那七字還沒念完呢,一道覆著玄鐵麵具的玄色身影唰地一下閃現在眼前,繼而對寧月頜首,就自覺跟到寧月身後去了。葉懷音連忙上下左右看了街麵一圈,也沒想通他先前藏在什麼地方。

“彆找了,他慣會藏的。”寧月自遇春台後已經漸漸習慣廿七的身法。

葉大小姐覺得新奇,湊到寧月耳邊。“看著體態身姿皆上乘,你哪找的護衛,給我介紹介紹?之後出遠門,我也好有個依仗。”

寧月萬萬想不到有一天,她要為謝昀介紹生意。

“這事你問他吧。”

“此乃我在鏢局名帖,歡迎光顧明遠鏢局。”

大抵早已每個字都聽進耳朵,寧月說完廿七就早有準備地從懷裡掏出張紙箋。

“……”

寧月對謝昀管理鏢局生意的做法又多了份認知。

相較寧月的沉默,葉懷音則不加掩飾地堵起了一邊耳朵,麵色從滿意到嫌棄,勉強接過了廿七手中的名帖看了看。

“原來是明遠鏢局,我葉家應是和你們打過不少交道。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廿七原是孤兒在京都總行那兒訓著,學有所成才——”

“行了行了。你彆說話了,你這破鑼嗓子天生的還是傷的呀?你雇主這麼個妙手回春的醫師,你讓人家給你看看呢?”葉懷音才沒有寧月寬容不計較的心態,這嗓子直接打消了她再尋他當護衛的打算。

寧月被葉懷音的快人快語逗笑。

沒設想,有人語氣堅定道。“無礙,不值當藥費。”

“……?”

葉懷音麵上不顯,加快了步子,把寧月往前帶了幾步,壓低聲音對寧月道。

“不對勁!你這鏢師可有查過底細?我從未見明遠鏢局的鏢師臉戴麵具的,還有那聲音。像極了我扮張攸時所用的匿聲丸效果,你就從沒問過他?”

“問什麼?”寧月回頭瞥了眼很是會看眼色,恰當地隔開一段距離跟著的廿七。“父親所挑,不會害我。他與我不過這一次護鏢的關係,以後再無瓜葛,何必交淺言深?”

“你真是什麼都不在乎。”葉懷音懂寧月的意思,嗟歎一下後便不再執意。“你打算何時離開陽城?”

寧月想了想,“百花宴後,允諾了父親要早日歸家。”

葉懷音啊了一聲。路上的話都少了,一直送到陽城偏郊,葉懷音轉頭瞥了眼並無感傷之色的寧月兀自生氣起來,不顧寧月避讓,張開臂膀將寧月緊緊地抱了一下。聲音悶悶地從寧月肩後繞來。

“明日準時來啊。”

放棄掙紮的寧月,猶豫地舉起手最終輕輕搭在葉懷音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明日見。”

這一夜,昌城的女子似乎都入夢香甜。

唯有牢房裡,傷痕累累的罪犯韋榮臉色灰暗,隻努力墊著腳去夠唯一一扇小小璧窗。好不容易教他扒上那兩根木欄,他張口成哨,吹奏著南孟一族特有的招禽曲。

足有一炷香,窗外終於飛來一隻全身漆黑的鴰鳥。

韋榮如見救星,速速將自己好不容易藏起來的求救紙條,用手邊的一根碎草梗綁在鴰鳥的右腳上,再將鳥兒驅走。

做完這一切,韋榮像是活過來似的,眼裡多了簇死灰複燃的火焰。

隻要那位大人出手,那些得罪他的人都要死!

鴰鳥在夜色中彷如雨揉於江中,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