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主峰出來也沒有急著離開, 而是徑直去了關押玉素光的地方。
玉素光雖然被關進淵獄之中,但她的修為和凶戾程度遠不能與其他犯人相比,如此下場多半原因在影響惡劣。
因此幾人要見她, 倒也沒有多繁瑣。
囚籠上升,直至玉素光眼裡出現光亮, 她萎靡的身軀一震,迅速恢複了精神一般扒拉著柵欄。
待停止一動, 四周的巨扣卡住囚籠邊緣,玉素光看見她的同門師兄妹們出現在眼前。
“師兄,大師兄, 救我。”
趙離弦這次竟沒有不搭理她,反倒是神色認真的問:“怎麼救?”
玉素光一愣, 她甚至都做好了被同門冷漠以對的準備, 或許她那率直善良的師妹會假模假樣的質疑失望並安慰一番。
卻沒有想到師兄會是這個反應。
玉素光似是看到了微渺希望, 趕緊跪下乞求道:“求大師兄替我向師父解釋,師妹隻是一時糊塗, 被嫉妒蒙了心智, 葉師妹等人我會全力補償的, 求師父開恩。”
趙離弦:“這便是你幾個時辰下來想出的脫身辦法?”
玉素光垂頭不敢與之對視。
果然趙離弦嗤笑道:“若隻是殘害同門,碎你元嬰, 斷你靈根,或是以命償命便也罷了。”
“此番因你之過, 我們主峰一脈,乃至整個劍宗淪為笑柄, 玉師妹讓師尊怎麼維護你?”
“師父如今也很為難,他便是想豁出臉麵保你,也得顧慮悠悠眾口。”
“玉師妹, 是你將師父推到這難堪境地啊。”
趙離弦難得跟玉素光說這麼多話,卻是讓人無地自容。
隻是跟著他剛從主峰出來,目睹他對此事作壁上觀的宋檀音幾人,怎麼聽著大師兄痛心師父的話,都透著股幸災樂禍。
幾人不敢深思,玉素光卻是不知道這些的。
她隻隨著大師兄的話,越發對自己的處境絕望。
她顧不得惹人生厭,手伸出籠子拽住大師兄的衣擺:“我真的知錯了,大師兄你幫幫我吧。”
“至少彆將我關進淵獄裡,裡麵還有我親手抓進來的囚徒,月圓之夜囚籠大開之時,我必會成為眾矢之的。”
“大師兄,小師妹,我不想死。”
見幾人還是不動聲色,玉素光一咬牙,眼中閃過狠色:“難不成就我一個人犯過錯嗎?”
“師兄師妹們以往有事,哪次我不是當仁不讓,同門一脈,互相扶持本就是理所應當。”
“總不能因我這次事情麻煩,師兄師妹們便袖手旁觀,留我應對執法堂的刁難。”
“不怕你們笑話,若師尊真棄我不顧,玉家必定與我劃清界限,到時候執法堂沒了顧忌,不消考慮我神魂,肆意拷問。”
“我也不知道會被他們問出什麼去。”
宋檀音等人聞言臉色一沉,這麼多年,幾人雖關係微妙,倒也算互相了解。
他們不確定玉素光手裡的把柄到哪個地步,但就是幾人共同做下的,恐會令人詬病的事也不是沒有。
反倒是趙離弦,神色卻是若無其事,仿佛自己是個無懈可擊善人一般。
還是宋檀音開口接了玉素光的話茬:“我們怎會留師姐在淵獄受苦。”
“如今事態未明,師姐無論如何也不能跟淵獄的窮凶極惡之徒相提並論的。”
“明日我就去找師尊,求他從輕發落,至少先換個拘禁之地。”
玉素光緊緊盯著她:“不,今日便去,馬上就去。”
“這地方我一刻不想多待了。”
宋檀音眸光一閃,還是笑道:“好。”
從囚峰中出來,容端忍不住諷刺宋檀音:“小師妹跟她倒是姐妹情深。”
宋檀音淡淡道:“榮師兄平日裡對師姐不假辭色,此刻不還是同我去求情。”
“可見榮師兄是嘴硬心軟,對師姐情深義重的。”
榮端沒了好臉色,但也沒那心思再諷刺宋檀音被自己的狗威脅。
隻不過趙離弦卻是不理會他們,直接回了飲羽峰。
人見狀也沒有辦法,大師兄是不受威脅的,其表現在於,要麼心裡沒數的認為自己在當事裡乾乾淨淨,要麼直接鏟除威脅。
他沒有直接殺了玉素光,便是認為此事與自己毫不相乾了。
趙離弦回到飲羽峰,感知到王淩波已經睡下了,便沒去打擾她,徑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打坐一夜,第二日出門,就看到王淩波已經在那裡喂鳥。
他走過去,從王淩波的鳥食碗裡也撈了一把靈穀,往半空一拋。
頓時靈穀如天女散花,裹挾著靈力在半空散開,接著以緩慢於正常十餘倍的速度墜落。
反應靈敏的靈鳥紛紛從穀架上展翅騰飛,在空中爭奪靈穀。
萬鳥展翅懸於眼前,此景絢麗奪目,讓人震撼。
王淩波麵露驚歎,將碗遞到趙離弦眼前,示意他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