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1 / 2)

雪媚娘 這碗粥 9859 字 3個月前

孟澤忙完回撥電話。

吳臨遠的手機又關了。

孟澤發消息解釋行李箱的事。

但吳臨遠什麼時候會開機就不得而知了。

高山蝶訂不到今天晚上的機票, 她不放心,勸告孟澤來醫院開藥。

想想也是,李明瀾像個定時炸/彈。

醫生給孟澤開了鎮定劑。

孟澤說, 自己喝了酒, 胃上燒得慌。

醫生又開了些胃藥。

孟澤以為, 不赴宴就見不到李明瀾,她卻莫名其妙出現在他的麵前,鎮靜劑都白白浪費了。

“你哪裡不舒服?”李明瀾上下打量孟澤。

他手背上的血已經止住了, 除此之外, 似乎沒有外傷。

南方的夏天格外漫長, 他的膚色卻偏白, 仿佛依然常年不見太陽。

高三時,他就和健壯的男生不一樣, 喜歡穿著長袖遮陽, 比女生都愛惜自己的皮膚。

“胃疼。”孟澤冷冷的。

李明瀾的笑容跟著冷:“是因為喝酒的關係吧?”她可還記著,今天下午他衝著她發酒瘋。

“嗯。”

果然是自作自受:“哦。”

“你來這裡乾什麼?”放眼望過去,隻有李明瀾是盛裝來醫院的。

也正說明她一個人過來, 無人陪同。

有的男人, 譬如那個姓姚的,表麵上做足了追求姿態, 卻總是遺漏細微之處。

李明瀾今天晚上也喝了酒,她說:“我來看病。”

“什麼病?”

“胃疼。”為了表示自己不是一個複讀機, 她補了一句, “宴會上吃的菜太辣了。”

這時, 一個護士拉著吊針的針管:“十六號床的病人呢?還沒有打完針,人去哪兒了?”

無人應。

護士看看針水上的名字,喊:“孟澤, 孟澤。”

李明瀾總算知道孟澤手背上滲出的血跡是怎麼來的。

既然人沒事,她就不哭喪了,她要走,攏起裙擺,利落地打一個結,蓬鬆的裙擺被她係得像一束花。

她纖細的手腕上有一個淡淡的手表印,她常年戴著情侶表,以至於這一片的皮膚比周圍的略白。

小小一圈白,對孟澤來說簡直刺目。

他眼見這束花向著門外的夜色而去,就要跟著去。

護士收起針管就要走,又停下,喊:“十六號床的病人!孟澤,孟澤,你的手機落在這裡了。”

當孟澤過去病床,鈴音已經停了。

未接來電是高山蝶的。

孟澤抬眼。

李明瀾左手提著裙擺。

情侶表留下的那一抹白隱入昏暗中。

她戴這隻手表好多年了,至今沒有換,似乎她是個長情的人。

他突然想將這一束花摘到自己的世界,他想擺一個窄口闊身的大瓷瓶,瓶口一定要窄,比她的身段還要窄,這一束花才能被困住逃不出。

手機又響。

孟澤回神。

高山蝶始終不放心,叮囑說:“今天晚上早點休息。”

“知道。”他再轉頭,已經看不見那一束花。

“明天是早班機,我會準時給你M Call。”

“我自己設鬨鐘,你好好休息。”

高山蝶猜著,這個時間裡孟澤和李明瀾應該見過麵,說不定出了狀況,她沒有問,笑著說:“孟澤,晚安。”

李明瀾攔了出租車。

車子剛拐了個彎,經過車禍現場,路障已經被清理完畢。

她見到新聞時腦子一片空白,居然忘了她是在南方見到孟澤開那輛車。

出租車駛到紅燈口,碾過什麼,車子一個顛簸,李明瀾的胃裡突然翻江倒海。

這個時候似乎是應了她剛剛編的“胃疼”的借口。

她抬頭看見,圓圓的紅燈之上是不圓滿的缺口月亮。

今天她這一番折騰真是莫名其妙,為了不讓太莫名其妙,她回去醫院。

孟澤已經走了。

李明瀾掛了號,坐在候診區,聽見護士說:“過來十六號病床。”

新的病人抱著肚子躺上十六號病床,他壓到被子,蹭了蹭身子。

一張紙從病床上飄落,掉在牆角,又被病床的輪子滾了過去。

反正今天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夜晚,李明瀾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她過去撿起那張紙。

她沒什麼邏輯,卻是猜對了。

這張紙正是孟澤的病診單。

診斷原因一欄被輪子滾來滾去,劃爛了,缺一個大口子。

病因那一欄隻剩一個“目”的偏旁,之後是胃疼的診斷。

醫生開的藥,的確是治療胃疼的。

急診內科門前的屏幕上亮起“李明瀾”的名字。

她收起孟澤的病診單,拿著自己的掛號單進去診療室。

問診結束,她去藥房。

果然,藥房窗口上方滾動著“孟澤”的名字。

他沒有拿藥就走了。

等她領了自己的藥。

他的名字仍然滾動著,醫生拿著喇叭喊:“孟澤,孟澤。”

李明瀾展開孟澤的那張病診單,同學一場,她替孟澤拿了藥。

反正她回到酒店,直接把藥交給盧澎就行。

李明瀾去敲盧澎的房門。

他不在。

她給他打電話。

他沒有接。

李明瀾拎了兩個藥袋子回到房間,吞服了自己的胃藥,換下漂亮卻也狼狽的湖綠晚禮服,再慢吞吞洗一個澡。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穿簡單的白襯衫。

她不喜歡紅色嗎?不是。

她穿紅色不美嗎?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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