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無忌非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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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君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魏國有如此步履維艱的時候,這三個多月來,因為他提倡要改革魏國的官員選拔製度,日常被各種貴族在朝堂上高聲反駁。

這些反駁之音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他統統不在乎,但令他失望的則是無論自己如何宣揚“大一統王朝”的概念,他的王兄和侄子增都不以為意,甚至認為自己這般急哄哄地在大梁想要實行變法,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想要讓自己禮賢下士的好名聲通過變法得以更加名揚天下。

信陵君簡直氣得險些吐血。

夏季從邯鄲返回大梁,一眨眼都到秋末了,變法之事竟然在母國中半點兒沒有推進,瞧著高高跪坐在主位漆案旁的兄長,閉著眼睛,滿臉不耐的模樣,信陵君心寒不已地大聲喊道:

“王兄,無忌所言,句句屬實!如今咱們魏國的形勢真的已經不容樂觀了!我們的國力逐年在衰微,而西邊秦國的國力在年年攀升!”

“若是我們現在還不醒悟,抓緊時間在國中進行改革的話,那麼我們魏國就沒有未來了!”

“王兄作為一國之君,難道一點都不顧忌我們魏國的後路嗎?”

聽到站在下麵木地板上的胞弟話語越說越嚴重,越講越過分,魏王圉的心中也躥起了一股子怒火,他睜開眼睛用右手指著自己一手養大的親弟弟,滿臉漲紅地憤怒責罵道:

“魏無忌,寡人對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不顧魏國未來的人是你,而非寡人!寡人今日就給你明說了,無論你說什麼,寡人都不會在國中變革祖宗之法的,一絲一毫都不會改變!你就死了你那條想要在魏國變法的心吧!”

“你好好地在信陵做你的封君有何不好?為何一定要逼著寡人進行製度改革呢?”

聽到兄長惱怒的話語,信陵君沒有退縮,反而緊攥著身側的兩個拳頭,雙目緊緊地盯著自己王兄氣憤的臉,耐著性子解釋道:

“王兄,現在的天下局勢已經與一百多年前不一樣了,祖宗之法已經不好用了。”

“如果魏國在未來大勢中都沒有了,臣弟還做什麼封君呢?臣弟心中真的隻有魏國啊!”

“嗬——你心中有魏國?難道寡人心中就沒有魏國了嗎?”

魏王圉“砰”的一下重重將右手拍打在寬大的

漆案上,眸中帶火地怒罵道:

“無忌,寡人當初就不應該聽你的趁著燕國冊封趙康平的機會,把趙康平也封為了我魏國的國師。”

“唉,原本寡人還以為這個得以被仙人撫頂的奇人乃是個有大智慧的,哪曾想這人妖言惑眾,竟然把你都給蠱惑了!”

“寡人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寡人能把他冊封為我魏國的國師,就也能把他的國師官職給廢除掉!”

“若你還執意的給寡人宣揚你那套滑稽的大一統王朝理論,你就給寡人滾回封地深刻反省去吧!”

說完這話,魏王圉就從坐席上站起來,氣憤的甩袖準備離去,卻突然看到自己的胞弟緊攥著兩隻手,宛如喝醉酒般身子踉蹌地在木地板上晃動了兩下,而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魏王圉居高臨下蹙著眉頭看著自己突然發笑的親弟弟。

魏無忌明明臉上在笑,一雙紅彤彤的長目卻憋滿了眼淚,滿臉嘲弄地對著站在高處的紅衣男人譏諷笑道:

“哈哈哈哈,王兄,你可真是蠢而不自知!蠢而不自知啊!”

“魏無忌!你放肆!”

魏王圉聞言瞬間胸腔怒火翻湧,一時之間沒能控製好情緒直接彎腰抓起寬大漆案上放著的一個小巧的玉璽就往胞弟的身上砸去。

他原以為胞弟會躲,卻未想到胞弟竟然站在原地一動都沒動,任由小玉璽直接砸在了他右側的額角上,而後白皙的額角瞬間汩汩往外冒血,小玉璽也“砰”的一下重重地砸在了木地板上,碎掉了一個尖角。

看到胞弟的腦袋受傷了,魏王圉瞳孔一縮,心肝也跟著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就抬起腳步準備沿著幾級台階下去看胞弟的傷勢,未曾想緊跟著他就又聽到了令他火冒三丈的話。

“王兄,康平國師的才華有目共睹,是我們魏國有求於人,而非人家巴結我們魏王一脈!”

鮮血順著額頭一路往下流進了魏無忌的右眼中,他的右眼一下子就變得模糊了起來。

清亮的眼淚與鮮紅的血液混在一起從漂亮的右眼中流了出來,信陵君的聲音悲哀不已,語調也冷的厲害,他望著自己又蠢又自大的兄長笑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哈哈哈哈,大父、父王、你們在天上要好好看著,不出多少年,我們魏國就要沒有了!史

書會寫——亡魏國者非秦也!而是魏王、魏臣也!”

“放肆!放肆!魏無忌你真是在外麵待的性子變野,沒有尊卑了!”

魏王圉聽到這仿佛詛咒般的不詳之話,瞬間氣得臉紅脖子粗。

魏無忌知道自己無論再說什麼都喊不醒“裝睡的王兄”了,他緊抿薄唇,心灰意冷地衝著自己兄長遙遙行了一禮,而後隨即轉身大步往外走。

“額,無忌,你的額角怎麼了?”

此刻,身著一襲白衣恰巧來到大殿門口的龍陽君一個不妨就與準備出門的信陵君撞了個正著。

瞧見眼前這個麵容英俊的年輕小輩右眼浸血,左眼紅彤彤流眼淚的狼狽模樣,他麵容大駭,忙滿臉擔憂地出聲詢問。

信陵君看到來人,隻是表情淡淡的對著這個自己兄長寵愛不已、麵若好女的男子,微微頷首,而後就不發一言的繞過龍陽君,大步往前走。

深秋裡,魏王宮中栽種的槐樹早就變得滿樹枯黃。

蕭瑟的秋風一吹滿樹落葉飛舞。

穿著一身紅衣的信陵君走在枯黃的大槐樹下,秋風將他臉上的淚水與血水吹得滿臉都是。

迎麵而來的宦者宮女們見狀心中一驚忙紛紛垂下腦袋避讓。

站在大殿門口的龍陽君瞧著信陵君離去時的蕭索背影,不禁擰了擰眉頭,忙抬腳進入大殿,入眼就看見正值中年的魏王正雙手插腰的在木地板上走來走去,氣得暴跳如雷的模樣。

看到兄弟倆這反應,他就猜到二人必然是因為“要不要變法”的事情又吵了起來。

他不禁幾步走過去,伸手輕輕拍了拍魏王的胳膊歎息道:

“君上,無忌比您小了二十多歲呢,他年輕氣盛,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罵罵他就行了,怎麼能控製不住脾氣往他腦袋上打呢?若是傷到了腦袋多危險?”

聽到自己心愛之人的話,魏王圉簡直是又氣又委屈,他用右手指著大殿門口的方向,怒聲罵道:

“龍陽,你來的太晚了,你都沒有聽到那混小子剛剛在大殿中是如何對寡人無理的說話的!”

“他又是罵寡人蠢而不自知,又是罵寡人要做魏國的亡國之君了!”

“如果他不是寡人的親弟弟,單憑他說的那些膽大包天的話,寡人早就讓人把他

拖出去砍了!唉,這孩子真是年齡越大,越無法無天了,仗著寡人疼愛他,他現在竟然連君臣有彆都不懂了!你說說有哪個人像他這樣做臣子、做弟弟的?”

龍陽君聞言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再勸說了,而是直接從袖子中取出一卷絹帛,遞給魏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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