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總捕頭當然不是來催更的,金總捕頭甚至恨不得把這位前屬下給斷根了事。
居然撲上來抱著他嚎啕大哭,一邊把鼻涕眼淚往他身上抹,一邊還哽咽著說:“大哥大哥你居然沒有被金九齡那狗賊害死,蒼天有眼,居然叫我們兩兄弟還有重逢的一天!”
就憑這種演技,當初是怎麼混進明教的?
怕不是馬上就要被發現臥底身份,當場就要被血濺五尺了。
救還是不救呢?
不救對不起手下,救了又總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
金總捕頭的心情略有些複雜。
“唉呀媽呀李二壯!你咋不早說呢!這就是你大哥李大壯吧,兄弟們一直聽你念叨,原來大哥你沒死啊,好事兒啊!趕緊領回你那屋休息休息,彆的事兒明兒再說哈。”
金總捕頭一臉懵逼,直到發現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甚至有人飽含熱淚地朝自己點著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李大壯表示十分感動,甚至想當場砍死李二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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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堂中,葉燃獨坐上首,似是在思忖著什麼,並不說話。
眾人如坐針氈,相互之間用眼神交流著,卻沒一個人敢先開口。
剛才葉燃那一掌威力恐怖如斯,在座諸人除了黛綺絲之外,人人帶傷。
區彆隻在於出力多點的人,受傷就重些,出力少的人,受傷就輕些。
她眼光一掃而過,便看出在場眾人傷勢的輕重緩急來了。
譬如某位五行旗掌旗使,那是實打實地被震傷了內臟,若是她不施救,隻怕過幾個月傷勢發作起來,立時就沒命了。
再譬如某位出工不出力的光明右使,連吐的那口血都是他自己逼出來的,再不快點診治就要自己好了的那種。
她心裡好笑,麵上卻不露聲色,命黛綺絲取出藥來,雨露均沾地一人發了一粒。
眾人隻當她要趁機整治磋磨自己,欲待不吃,放眼望去卻沒一個人打得過她,若是鬨起來被掐著脖子灌藥,未免太不好看,遂一個個咬著牙也就悲憤地吞下去了。
誰知方一入口便隻覺一線熱流自喉直入丹田,暖洋洋地很是舒服,再試著運轉內力,不但剛才受的小傷已然無礙,甚至有些纏繞已久的陳年舊疾都隱隱有著好轉的趨勢。
再看向葉燃的眼神中便更添了幾分火熱。
練武之人隱傷暗疾最多,年輕時仗著體強力壯,與人交手時多喜硬碰硬,一過了壯年往往便開始覺出身體各處不太利落來,還有那等受了對手陰毒暗算的,練功經脈錯亂的,每每發作之時更是苦不堪言。
當前坐在這議事堂中的就有一位“青翼蝠王”韋一笑,經脈中積聚了至寒陰毒,隻能靠吸食人血才能稍稍緩解,否則全身血液便要凍結成冰。
他“蝠王”的這一稱號,也是因吸食人血而來的。
隻是韋一笑為人向來硬氣,絕不肯因自身頑疾便向葉燃獻媚討好求藥……當然,若是葉教主有令要他做事,他也絕不會推辭,必定儘心儘力完成就是了!
完,完成了之後若是有所嘉獎,他自然也不會推辭!
葉燃估計金九齡和巡邏小隊應當也拉扯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讓金九齡和黛綺絲兩人碰個麵了,畢竟這就是她的班底雛形了。
“黛綺絲,你去路口幫我帶個人進來,他叫,他叫李大壯。”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葉燃忍不住笑了起來。
黛綺絲一臉茫然地走了出去,留下了同樣一臉茫然的明教高層們。
李大壯是誰?誰是李大壯?
光明頂上居然有人叫李大壯嗎?要是什麼重要人物,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葉教主為什麼第一個就要見李大壯?
葉燃無意在此時就跟他們介紹未來的同事,轉而對韋一笑招招手,笑道:“韋蝠王,請過來,我給你把個脈。”
韋一笑沒料到這位新教主,不,葉教主竟是如此體恤屬下,剛一登位,這第一件事就是要給自己把脈,一時之間竟是心情激蕩,難以自控。
葉燃伸指按在他腕上,隻覺脈搏跳動有力,心臟卻跳得太快,不由得笑了起來,道:“蝠王且先靜一靜心,否則脈象可要不太準了。”
韋一笑也不過是被多年宿疾折磨得狠了,一時情急才會,此時見葉燃笑顏如花,語意平和,並無半點不耐之意,心中想著這位新教主看診之時脾氣可比胡青牛那廝好太多了,略一運轉內力,倒也很快將心氣平複了下來。
葉燃略一把脈,便已知他果然是身中寒毒,“九陽神功”正是寒毒克星,若再輔以她自身的“長生訣”真氣,大約立時便能見效,後續再調養幾日便能痊愈了。
隻是……
韋一笑見葉燃沉吟不語,隻當自己這寒毒終是無法可解,心中又有些焦急,被葉燃按著的那隻手腕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