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發作(2 / 2)

巫女為妻 筠樓西 4618 字 4個月前

阿蒲蒻跟嵇成夙去佛堂拜見嵇氏先人的牌位時,就已從他口中知曉,他們的姑姑嵇少微不到雙十年華就因病去世了,故去時還未定親。嵇娘子是老夫人的傷心事輕易提不得,故而就連能說會道的隋氏也不大說起。

這時阿蒲蒻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對嵇老夫人道:“祖母,我來了這些日子還沒有跟二公子見禮,心中著實不安。今日趁他回府,合該過去跟他問個好。”

“二郎就是個古板孤拐的脾氣!”嵇老夫人又是一陣搖頭歎氣,卻對阿蒲蒻慈愛含笑,說道,“聽隋丫頭說你那裡還缺一套筆墨紙具,正好叫你三哥帶你過去,找你二哥挑一套好的!”

嵇成夙早幾年前就把衝梧院裡的書房鏟平擴了一個練武場。隋氏玩笑說,偌大一個將軍府,隻有微雪堂書香氣息濃厚。這話倒不誇張,放眼整個將軍府,也就從微雪堂的書房能找得齊書本筆具。

聽祖母這麼一說,還在猶豫要不要去二哥那裡看一眼的成夙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拽起阿蒲蒻的胳膊就走。

隋氏捏起帕子掩唇直笑。

阿蒲蒻和嵇成夙到微雪堂書房時,在窗邊聽到裡頭的說話聲透過琉璃薄片窗頁傳來,聲音緩沉如水,令人聞之心安。

是嵇成憂正在和周纓說話。

“原來你那日來問我,就已經知曉了你兩位兄長做下的事。你與他二人有隙不方便勸說,但是你該跟國公、再不濟跟我如實講,不該授意他人去行告發之事,將國公府和父親兄弟還有你自己全數置於險地。

“他二人既已被除族,日後前途如何暫且不論,政事堂仍會向官家上書,若國公府不能就此將功補過,爵位便不必再傳承下去了……”

嵇成夙頓住腳步,阿蒲蒻也跟著停下來。

書房裡,還是嵇成憂在說話:“我不曉得你是否因世子之位而為之,需知陰謀詭計得來的終會因為陰詭手段而失去,得位不正絕無長久之可能。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責任,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嵇成憂言語中顯得無情,阿蒲蒻卻覺得他說的對。因隱疾之故,她難以體察細微的情緒,卻並非不懂道理。

“哥!阿纓他爹平素對你我愛護有加,阿纓也和我們從小要好,你倒好,絲毫不近人情!”嵇成夙再忍不住,叫起來。

轉眼間,他和阿蒲蒻穿過竹叢,走到門口。

阿蒲蒻望過去,這就是嵇二郎的書房。比政事堂那間寬敞的屋子稍小一些,一樣的整潔和明亮,窗明幾淨。

迎上嵇成憂的肅冷眸光,嵇成夙慌得又喊了一嗓子:“我們才剛來的!沒聽見你們說甚,彆想殺人滅口!”

本來一臉沉靜的周纓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走到門口把他們迎進來,笑道:“我爹請二哥訓誡我呢。莫嚇唬羅表妹,說得我們像密謀殺人越貨的凶徒。”

阿蒲蒻的視線越過周纓,看向屋內的博古架、掛在牆上寫著“克己慎獨守心明性”幾個遒勁大字的條幅和纖塵不染的紫檀木書案,還有書案後那個沉寂的人。

“祖母叫三哥帶我過來給二,二公子問安。”臨到嘴邊改了口,沒敢叫出“二哥”兩個字。

嵇成憂置若罔聞,把在桌案上放了多日的一遝潦草的手稿揚起來,朝向嵇成夙,口氣不悅:“這就是你這些時日的課業?那天來不及說你,今日還有臉往我跟前湊?”

嵇成夙往阿蒲蒻身後縮了縮,嘀咕:“自你把我打發到禁軍當差,在官家跟前護衛聖駕,時常是幾日幾日的合不了眼,你以為我能比你輕鬆多少……”

他是官家的禦前親軍,一旦上值便晝夜不歇。

“哎,哥你彆說這個!”他突然想起來,急急的道,“今天也不是我非要湊過來討你的嫌,是羅小草定要來跟二哥你見禮,我才陪她來的!”

他伸出手掌把阿蒲蒻往前推,自己的腿腳半點也不動彈。

“二哥我曉得該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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