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暈倒(1 / 2)

巫女為妻 筠樓西 4978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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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蒲蒻從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沒心情再呆在這裡,跟著嵇成夙掉頭就往外走。

掌櫃陪著笑臉跟在後頭送客,嵇成夙拿刀鞘抵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回一推,譏道:“小爺我今天算是長了見識,原來做買賣講的不是信義。掌櫃莫急,這事沒完,我還來的!”

在門外簷下等候的枕流也都瞧見了,嚷道:“三公子莫得跟他客氣!趨炎附勢的狗東西,當我們好欺負麼?小的現在就把鋪子給他砸了!”

隨他們一同過來的幾個小舍人跟著叫嚷,“砸了砸了!”

阿蒲蒻等人冷著臉出門的時候,掌櫃從嵇成夙的神態和口氣中隱隱察覺不對勁。他原以為報出王相公的名頭,這兩個少年男女必不敢再責問。這時才恍然恐慌起來,這幾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富戶子弟。

掌櫃和夥計追出門外。

在街對麵的茶寮吃茶的人早在剛才聽到喧鬨聲就紛紛巴頭探腦往這邊張望。

茶寮角落裡的一方八仙桌旁坐了兩人,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將這兩人鬆鬆的圍在中間。這群人將鋪子裡發生的一切收入眼中。

坐著的兩個人,一個是三十餘歲的中年人,麵貌和穿著都很普通,和汴京隨處可見的文人儒士無異,另一個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和嵇成夙差不多高,體格魁梧,形似鷹喙的鼻子上突兀的聳起一塊結節,兩道銳利的精光聚於細長眼中,鴟視狼顧之態呼之欲出。

“嵇二郎家中還藏有這等絕色?”年輕人盯著阿蒲蒻,目光灼灼,出言輕浮。

招了招手,他身邊的一個侍衛躬身附耳上來。侍衛聽他耳語幾句,隨即抱拳稱喏,領命而去。

“許尚,”年輕人轉向中年人直呼其名,笑道,“你不怪本王多事吧?”

被他稱呼為“許尚”的中年人飲了一口茶,道:“殿下應該不隻是想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打抱不平罷?”

“自我們使團來到汴京,嵇成憂退出政事堂不再插手朝堂之事,本是議和的大好時機,沒想到晟朝中原本站在我們這邊的主和一派還是通通被貶斥罰沒,連周國公的兩個兒子都沒能幸免。表麵上看是英王所為,若說背後沒有嵇成憂的手筆,本王是不信的。英王若真的被立為儲君,日後對我們必然大為不利。”

年輕人口中低語,說出來的不再是官話,而是西戎語言。

“要想扳倒英王,必先除掉嵇成憂。而這位三公子,嵇家二郎的胞弟,我的人和他在蹴鞠場上比試過,不過是個心思淺顯意氣用事的小郎,正好用來作筏子,攪他一池渾水。當然,俘獲美人也是其二,待本王從汴京回王城,若能將這個小美人帶回去,也算不虛此行。”他放肆的低聲笑起來。

“聽聞嵇家二郎身中奇毒,活不過二十四,等他死後西北必然是另一番局麵,殿下何必急於一時?”

許尚看向街市。

街麵上,嵇家三郎並沒有像年輕人所說的那般意氣用事,而是喝止住隨從要砸鋪子的舉動。一行人連帶車馬呼啦啦離去,留下掌櫃和夥計站在店鋪門口,麵呈惶惶之色。

“許卿莫不是回了晟朝就當自己仍舊是晟朝人了?和談若是再這麼議下去,嵇成憂便是死了,三州十六寨二十年內都絕不可能撼動。本王就是要在他將死之際旋轉乾坤,讓他死都死得不安寧。”年輕人臉上呈現出陰狠自負的笑容。

許尚諂笑恭維:“殿下高見,卑職自愧不如。”

十字大街,商鋪鱗櫛比節,人群熙熙攘攘。沒有人注意到在這間不打眼的茶寮中飲茶交談的兩個人,一個是西戎使臣許尚,一個是西戎國主的第四子郃赤。

他們的交談猶如江潮中的一滴水,無聲無息隱於稠密喧囂的鬨市中。

阿蒲蒻坐在馬車上,高興不起來。

她和嵇成夙趕到王相公府上時,嵇成憂已經離開,王令月也不在府中,聽說隨王夫人去英王府看姐姐去了。從早間出來取發髻,這一來一去已是誤了她和嵇成憂約定的時辰,隻得讓嵇成夙自己去英王府,她趕往政事堂。

太醫局和太常寺等侍奉皇宮大內的衙署在一處,與政事堂隻一街之隔。

離的老遠,阿蒲蒻從窗縫中看到站在太醫局門前的嵇成憂。他旁邊還站著一個身披氅衣的娉婷女郎,女郎滿麵含笑,仰頭看他,口中正在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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