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霜雪(1 / 2)

融冬 野荔 923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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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滾燙》文/野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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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6

晚上九點三十分,《如此合拍》綜藝官宣了嘉賓陣容,官微下麵各家粉絲開始互撕,誰也不讓,瞬間登上熱搜。

一時間,節目還沒開錄就熱度不斷。

[哇,編劇導演和演員三方選擇啊,真就如此合拍了。]

[啊啊啊啊啊,我喜歡的太太生生餘未也會來,激動死我了,哪個app我來衝會員!]

[期待顧嘉,欣賞一下我家哥哥的帥照。]

[我去,我真的要哭死,我們家謝逍是要出頭了嗎,我這個老母親啊,球球哪位導演來看看謝逍,身高189,CQ大學科班出身,吉他街舞編曲都會,球球哪個心軟的神捧捧他吧,孩子真的很努力。]

[樓上的什麼牛鬼蛇神啊,糊的不能再糊了,都沒正經演過什麼劇。]

[抱走我家宋覺,不比較不貼,彆來沾邊兒。]

……

早春時節的平蕪市。

墨色的天空懸掛一輪圓月,星星都不曾見到一顆,月光灑落下來,給窗外的玉蘭鍍了一層白金。

滿樹的花骨朵兒綴滿枝頭,像在夜晚發光的蝴蝶,或許在人轉身的頃刻間就會飛舞到頭頂的月亮裡,去尋找搗藥的玉兔。

室內的香薰蠟燭在燃燒著,出風口對著這兒。燭光搖曳著,將蜜橘和雪鬆的味道烤出來揚灑在空氣中。

帶著微微的苦澀,更多的是清冽的甜和冷感的沁。

隻留一盞小燈,旁邊一杯咖啡還在冒著熱氣,溫慕寒嘴裡含著一顆話梅,雙腿屈起架在皮質沙發椅上,這是她感覺最舒服的寫作狀態。

鍵盤清脆的敲擊聲在寂靜的環境中有種對抗黑夜的氣勢,桌上的電子時鐘顯示二十三點二十八分,還差半個多小時她又要熬個夜了。

溫慕寒這人很奇怪,要麼在零點之前寫完,超過零點要麼就通宵。

靈感來的時候文思泉湧,枯竭的時候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終於,在零點之前,她敲完了最後一個字。

溫慕寒呼出一口氣,往後一躺,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梁,緩解長時間盯著電腦的眼眶發緊和乾澀。

她從抽屜裡拿出許從音從國外給她帶回來的眼藥水滴進眼睛裡,烏睫瞬間被沾濕,瞳孔被冰得一激。

冰片、薄荷這類物質先是灼的,再是清涼慢慢散至整個眼睛,那種緊繃的澀感在漸漸消失。

電腦旁邊的手機不斷發出震動聲,溫慕寒擰了下秀眉,微抬起身夠到手機瞄了一眼,是微信。

劃開——

是她的編輯何瑩發過來的消息。

[未未,餘未,紙質出版什麼給我修改好的版本?]

後麵跟著一個眯眼威脅的表情。

溫慕寒的筆名叫生生餘未,她初高中的那個時候用來投稿散文詩時叫的名字,注冊成作者的時候順手就用了這個名字。

順手蓋上香薰蠟燭的蓋子,打了個[好的,馬上!!!]就將拖動鼠標將文檔發給了她。

昨天剛全篇改完,還沒來得及發就睡了過去。

寫小說的好處就是時間自由,不用跟太多人去社交,但是就是熬夜,還沒全職之前,下班後總是要熬到淩晨,迷迷瞪瞪睡到八九點又要起床上班,直到後來精神不濟被送到醫院,最後被許從音逼著辭掉工作歇了大半個月,勒令白天碼字,晚上不允許熬夜,日夜顛倒過來才算完。

何瑩看到交的稿子,發了個錘子放下的表情包,[放過你了。]

溫慕寒正準備放下手機去睡覺,對話框上麵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她似乎是在猶豫什麼,等了十幾秒後何瑩打過來一句。

[餘未,你真的要要去蹚娛樂圈這渾水,去當一個編劇嗎?]

按理來說,作者將版權賣出去拿到錢就好了,其他的事都不用管,可能會有書粉會鬨,覺得書中的人物沒有辦法走進現實變成具象的畫麵,隻會毀了他們心中的白月光。

但其實劇播了還是會有些書粉和男女主的粉絲去買賬。

看到這條信息,溫慕寒輕翹起唇角,起身來到落地窗前。

春寒料峭,窗外的枝椏亂顫,連帶著印在白牆上的斜影。

熱風從斜後方投撒下來,渾身顫栗了一下,一直震顫著頸椎骨,手臂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藏在毛絨拖鞋下的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

賣給影視公司的那本書是《駕長街》,她兩年前寫的一本古言小說,講的是江湖和朝堂的國家大義,男主拋棄小情小愛為了黎明蒼生坐上那個他討厭的君主之位,身為俠女的女主選擇和男二一起繼續遊走江湖行俠仗義,自此三人分道揚鑣。

玻璃上似乎劃過一張久到模糊的男人的臉。

——謝逍。

為什麼想要參與進來呢?

總歸讓她筆下的人物找到適合他們的人來演吧,就算角色她沒有資格來選擇,但好歹不至於毀得太徹底。

況且這次,她有選擇權。

她腦中閃過許從音的話。

“慕寶,你的影視版權落在了著名導演季青棠手上,啊啊啊啊啊啊。”

“我有預感,《駕長街》要爆,作者親媽當編劇,加上季青棠操刀,如果演員不拉垮的話,絕對能火。”

說起季青棠,家世顯赫,不去投身家族事業,反而當起了導演和製片,拍的劇都是s級,連帶著家中的影視產業都起來了。

娛樂圈靠的是資源和背景,這兩樣隻要有一樣就能往劇組裡塞人,但季青棠不慣這個臭毛病,任何人都得試戲,隻要合適,符合人物,再小的咖都讓你演,所以他特意批準了溫慕寒也可以參與選角,為了更好地呈現角色。

燈光的碎屑落在烏黑的睫羽之上,洗過的頭發還有些微潮,將後背的睡衣給泅濕。

手中的手機開始震動,震得溫慕寒手發麻,是許從音打過來的電話。

她趕忙給何瑩回了信息,接起電話往客廳走去。

“喂?”聲音溫潤,帶著一點啞,“音音。”

溫慕寒拉開冰箱門,從裡麵取了一小罐蘆薈酸奶,單手撕開吸管塑封袋插進薄膜裡,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滾過喉腔,人立馬就精神起來。

“讓我逮到了吧,又熬夜!”後幾句咬牙切齒,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馬上就睡了,剛洗完澡正準備吹頭發呢。”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玉手勾起半乾的長發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圈兒。

作者需要切實體驗書中的一個片段,那是故事中的高光時刻,每當寫不下去的時候把這一時刻翻出來仔細瞧瞧,便有了動力。

溫慕寒前幾日感受了書中男女主在偏遠小鎮——泠宜的茶館生活,需要迫切地記錄下來,所以今天才會弄得這麼晚。

“行吧,”許從音聞言輕哼了一聲,算是不追問下去了,“《駕長街》要開始選角了,明晚有個郵輪酒會,季導說要帶你一同去,我到時候還要顧著自家藝人,忙好了過你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