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不太在意,這些場麵她現在可以應付的過來,輕聲喃,“你忙你的。”
“禮服我本來想從品牌方那裡給你借一條的,但季導說給你安排好了,明早給你送過來,造型的話我接你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場。”
“好。”溫慕寒點頭。
“早點睡,”許從音一字一句地把這三個字嵌進她腦袋裡,“不要熬夜,聽到了沒有,白天寫也是一樣的。”
“那你呢?”溫慕寒笑了一聲,抬腳往浴室走去,“玩遊戲那麼晚,你那五個老公你顧得過來嗎?”
許從音玩的那款乙女遊戲裡有五個男主人公,各個聲音都頂好聽,她獨獨看中了一個,叫什麼沈淮序,為了集齊所有的六星卡充了不少錢。
溫慕寒抽了張紙放在水池台麵上,將手機放上去開了擴音,拿起架子上的吹風機開了弱風好聽清她的話。
許從音輕哼了一聲,“這是老娘行善多年應得的好嘛,再來五個都行。”
“再說了,我隻喜歡我們家小淮淮好嘛。”
溫慕寒:……行吧。
“知道了。”她笑得無奈,放下吹風機,“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
“快去快去。”
溫慕寒掛了電話,就鑽進被窩裡。
窗外的玉蘭還在迎風搖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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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邊。
早春,空氣中的水霧落在身上還帶著些寒意,待久了並不覺得,等到反應過來時,露在外麵皮膚已經冰涼。
“好,”片場響起導演的聲音,“卡,這條過了!”
“戰鬥”狀態一下子鬆懈開來,謝逍吊著威亞被工作人員從水裡撈出來,衣服濕噠噠地黏在身上格外的沉重。
水滴順著發絲淌下來,碾過男人精致的眉眼輪廓,被水浸泡過的皮膚尤其的蒼白。
風卷起衣角,裹挾著夜晚的濕氣。
謝逍微不可查地輕顫著身子,所以的工作人員都在圍著主演轉,他一個男五號分不到一絲關注。
他眼眸漆黑,輕嘲一聲,拖著濕重的衣服往外走去。
“阿逍,”傅翎快速往他這邊走,從助理手裡奪過一件黑色羽絨服,準備蓋在男人身上,“今晚這麼冷怎麼還下水啊,這導演是tm有病啊,故意針對你是不是,大白天有太陽不拍。”
“誒,”男主演的助理一臉茫然,喊住他,“這是我家老板的衣服。”
謝逍伸手擋住傅翎的動作,拿過外套還給那個助理,“不好意思。”
“我拿錢買總行了吧。”傅翎有些氣憤,要從口袋裡掏手機。
“傅翎,沒必要為難彆人。”謝逍輕嗬,製止他。
這部劇的男主演脾氣很大,對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是冷嘲熱諷的,對於自己的工作人員更是不客氣,時不時可能還要上手,拿走他的外套,指不定會遭到什麼樣的辱罵,說不定連工作都沒了。
傅翎嘖了一聲,也沒繼續動作,從兜裡取出一根煙點上。
小助理輕聲道謝就急忙離開了。
煙霧在空氣中散開。
謝逍換好衣服走出片場,就見傅翎靠著黑色越野車,低頭玩著手機。
聽到腳步聲,傅翎抬起頭,男人換了件灰色連帽衛衣,套著黑色飛行夾克,長身鶴立,一雙大長腿怎麼擋也擋不住,右肩挎著黑色雙肩包,飄帶和掛件在半空中蕩來蕩去。
頭發還是半濕著的,結成一縷一縷的,被冷風吹得似乎都結冰了。
還未走近,花壇旁的房車下來一個女人,是女一號,叫……周詩詩,新晉的流量小花。
她摟了摟身上的皮草,高跟鞋的清脆響聲在寂靜黑夜裡有些突兀。
一走過來,濃鬱的香水味快要將人淹沒到窒息。
謝逍眉微擰,斂眸睨著女人,夾著幾分嘲弄。
周詩詩勾唇,“叫謝逍是吧。”
“想當男一號嗎?跟著我怎麼樣?”
目的直接,直戳最薄弱的地方,薄冰開始開裂。
傅翎收起手機,準備開懟,這個女的他認識,自己都是靠潛規則上位的,現在還要包養彆人,腦子是怎麼想的。
謝逍懶散地掀起眼皮,脖子輕輕一歪,唇角輕扯著,微潮的額前碎發朝一旁倒去,露出深邃的眉眼,快要望進人的內心深處。
“怎麼跟?”眉稍挑,帶著一絲邪氣。
周詩詩被他看得心一顫,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這男人長得是真絕!是娛樂圈絕大多數男星都比不了的。
她定了定神,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房卡,身子微微前傾,露出胸前的風光。
那股濃鬱讓人作嘔的香氣又壓了過來,傅翎沒忍住抬手掩了下鼻子。
——毫不掩飾。
謝逍就這麼盯著女人的動作,單手插兜閒散地站著,略顯玩世不恭。
女人的玉手蹭過胸前的布料,將卡片塞進他口袋裡,勾起紅唇,上翹的眼尾帶著勾引,“我等你哦。”
說完微微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直到保姆車開走——
傅翎終於憋不住,猛吸一口氣,吐槽,“這女的身上噴那麼重的香水,我都快吐了,靠。”
“她周圍沒人說說她嗎?”
謝逍揚眉沒搭腔,從口袋掏出另一張房卡,捏在指尖。
“我靠,”傅翎眼睛都瞪圓了,“怎麼還有一張,到底多少人想潛你?”
修長的手指泛冷,隻見他微微用力往裡一折,硬生生將房卡掰成兩半,謝逍垂下烏睫,將碎掉的卡片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導演給的。”
傅翎驚得快要蹦起來,“要不要這麼刺激,你男女通吃啊。”
他記得這劇的導演,胡子拉碴的油膩大叔,禿頭大腹,看上去就令人生理不適,但業務能力也是強,早就聽說這導演喜歡潛規則劇組裡的演員,沒想到男的他也上。
外麵的天濕到骨子裡的冷,謝逍已經在脫外套,他嫌臟。
“等等等等,”傅翎製止他,將他推上車,“你剛剛避開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