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弦扭過頭,先是微微一怔,盯著老者看了許久,忽而淺淺一笑,方才的情緒煙消雲散,說道:“這位……老前輩何出此言。”並且還特意加重了“老”這個字。
老者毫不客氣,陸明弦有問,他就有答,直言道:“先從長相來說你長得尖嘴猴腮,屁滾尿流……”
“停停停,屁滾尿流是這麼用的?”陸明弦忍不住打斷老者的“胡言亂語”。
老者不拘小節,言語豁達道:“嗨!無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因小事所困豈非大將軍所為。再接說你這個人言語輕浮,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陸明弦笑了,滿臉無語。
“江某沒有興趣聽二位爭論,先行一步。”說著抬起腳步,進入公主府。
府中比街道更加奢靡,全府上下皆有上的紅檀木打造而成,其間有金墨點綴,金翠玉雕的屋頂更顯奢華,喜綢迎風招展。奏樂之音不斷,夾雜著歡歌笑語。
此前有聽聞公主修正其身,低調輕奢,如今府中奢華新亮,可謂是花了大工程,足以見得李太康對其的重視。以至於賓客眾多,不是朝中重臣便是皇家貴族,瞧見兆麟公主在朝中威望不弱,少不了有人巴結。
這種場麵江凝一向最不願意參與,隻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兆麟公主親手將請柬遞在他的手上,當麵駁了無疑是最壞的決定。
紛擾之間,門外走進一個人,左右圍了滿了人,儘顯諂媚之態,漸漸地那人露出身影,麵目慘白,唇部英紅,儘顯陰柔之態。
“馮公公你老怎麼還親自來?應當告訴下官一聲,下官必定用最好、最舒服的馬車接您!”
馮吉源麵色淡然,麵對其他上趕的小官都是見怪不怪,自然不會理會,而今公主大婚,能來的絕對有自己的本事,就算是小官,也不乏有相應的力量,裝模作樣道:“公主大婚,皇上公事繁忙,自然由咱家走一趟,以祝公主百年好合!”
馮吉源雖年老,卻步履健碩,三兩步就宴席跟前,慌忙間瞧了江凝一眼,神情微怔,但很快將目光轉移,隨意做到了宴席前方的位置上。
江凝卻毫無畏懼,眼神一直停留在馮吉源身上,還真是何處天涯不逢敵,到哪裡都能見到馮吉源。
忽然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轉身看去,又是陸明弦,也是除了他誰還會那麼幼稚嚇人。
江凝隨意入了席,陸明弦緊跟其後坐在江凝身旁。
江凝見狀問道:“陸公子好歹也是長相王的門客,怎麼整日無所事事就知道瞎逛,你該不會不是長相王的門客,而是……江湖騙子!”
江凝故意說話頓了兩下,以窺陸明弦反應。
陸明弦聞言,不僅不慌張反而樂嗬嗬地解釋:“長相王是什麼人,在京城出了名的悠閒自在,我是他的門客,自然是陪他打鬨玩耍的門客,也就整日無所事事。”
片刻,陸明弦又道:“瞧,長相王來了!”
陸明弦瀟灑站起身,走到長相王麵前侃侃而談,看著並不想假的。
這時,身旁的老者不知何時來了,調侃道:“喲!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那小子泉下有知必定心痛不已。”
江凝猛地扭起頭看去,慌忙道:“什麼?你說什麼?泉下!你知道他死了?”
老者擺擺手,無辜道:“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江凝步步緊逼道:“你不知道,為何出此言論?”
老者百無聊賴地說:“就算沒死,早晚也得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死了自然傷心難過嘍!”
江凝顯然對老者的回答很氣憤,蹙著眉扭過頭,過了一會兒,江凝的神情發生了轉變,蹙著的眉更加扭曲,眼神變得憂傷,泄了氣道:“我應該拉住他,一起離開。”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