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驚魂倒影(1 / 2)

將夢 祝長今 6588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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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府中一老人嚴肅道。

“是鬼……是鬼索命,是鬼帶走了駙馬……他就那樣……走了!”丫鬟小柔麵色驚恐,話語間斷斷續續,含糊不清。

丫鬟呼吸抽搐,情緒不定,撲通一聲昏了過去。

管家站出來冷聲:“什麼胡言亂語!拉下去。”

歡歌聲戛然而止,眾人皆麵目猙獰,可怖難看,以及對這件事情的不可置信。今日公主大婚盛宴,來者達官顯貴,但再貴也貴不過公主身份,也貴不過公主駙馬,若是駙馬出了事,在座的各位都吃不了兜著走。

四麵八方的吵嚷聲再度掀起,不過是從歡歌笑語換做成了擔驚受怕以及唏噓哀歎。

由於怕收到牽連,眾人紛紛遠離宴會中央,隔開一條寬敞的大道。

江凝上前走去,不料被人拽住不得不停住腳步,扭頭一看,正是陸明弦。

他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一臉嚴肅地看著前方,就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謹慎小心。

江凝撇開胳膊,眼神詢問陸明弦此舉何意。

陸明弦笑了笑,恢複往日顏色,說道:“江大人,彆老冒著傻氣一股腦兒地往前衝,你有幾個腦袋夠你這麼玩的。靜觀其變懂不懂?”

江凝暗暗惱怒,雖不喜陸明弦說的話,但總歸是有道理的,隻好遠離中央。

群眾的吵嚷並不會使得整件事情歸於平淡,反而是波濤洶湧,一浪未平又起一浪。

此刻兆麟公主帶著一隊人馬前來平事,身著喜服狼狽至此,頭頂的紅蓋頭飄飄然灑落在身後,宮中嬤嬤緊跟其後,連忙撿起蓋頭,嘴裡嘟囔著:“公主,紅蓋頭不可落地!”

兆麟公主毫不忌諱,什麼大喜之日,夫婿都死了還管什麼大喜之日,要說忌諱也不差這一件,站在舞廳高台出勒令道:“院中之人不得擅自離開,違者格殺勿論。”

公主身居高位,看似威風凜凜,卻終究隻是一名女子,在一些自視清高的人眼中不屑一顧,認為自己能來參加公主大婚已是給足了麵子,誰人不知兆麟公主是先帝與外邦生出來的雜種,人人畏懼卻心照不宣,放在往日自是不敢與之當麵對峙,然而歌舞美酒在前,少不了有醉醺醺而不知天高地厚者。

不滿之人大聲反對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關本少爺!”

兆麟公主顯然根本不慣著他,命令身旁的兵,士兵有了長官的撐腰,腰間抽出一條白布,塞進了那人的嘴裡。

那人奮力反抗,奈何身板弱小比不過士兵強壯。

兆麟公主再次強調:“誰若是再敢反抗,可就不是堵著口這麼簡單了。有礙公事者,杖三十。”

原本雀喧鳩聚的公主府頓時一片安靜。

隨行之人急匆匆地前來稟報:“公主,駙馬已死。”

兆麟公主麵色淡然仿佛在聽一個毫不關己的小事,就算是與世子沒有感情,終究會因為對方是一個世子身份上露出一絲苦楚,又或者因為死了夫婿因此會受到旁人的輕賤謾罵,這一切通通沒有展現在兆麟公主的臉上。

江凝若有所思,方才出現幻境不久之後世子便身亡,必定與那日聽到的音樂有關,又轉頭看了看那邊的歌舞伎,她們麵色坦然,並不想是會殺人的人,但是並不完全排出,畢竟凶手並不會在臉上寫上凶手二字,自己不過是個旁觀者,沒有資格管這等事,若是……

隨後江凝鎮定氣神,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向前走上一步。

作揖道:“公主,下官是護軍……”

話音未落,兆麟公主抬手止住,向兩側士兵道:“拉下去,仗責三十。”

“啊?”江凝猛地抬起頭看向兆麟公主。

暗處的陸明弦摸索著沒能拉江凝的手,扶額尷尬一笑。

“哈哈……”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升。

兆麟公主眼神掃過,陸明弦怔了怔,又認命一般苦笑。

“還有他,一同仗三十。”

說完就見幾人將二人團團圍住,架起身子就按在地上,二人並不是無力反抗而是無理反抗,硬生生遭了三十仗,每一棍都精準打在屁股上,分毫不差,若是分散些會沒有那麼痛苦,但是如今這架勢根本不可能平安無事,仗棍長七尺,粗如大腿,執行者力大無窮,每一仗都力度相當。

最可怕不是仗棍的威力,而是遭群眾圍觀實在是尷尬,群眾也被狠狠地殺雞儆猴了一次,待在原地一動不動,屏聲靜氣。

一頓亂棍之後,江凝麵色淡然,緩緩站起身來,暗聲不動,畢竟這種事情在京城很多見,隻不過從掌罰的人轉變成了受罰的人。而陸明弦麵露尷尬之色,向看向自己的眾人投去一張苦楚又灑脫的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江凝雖明白兆麟公主的意思,但是真相永遠比處境重要,方才的樂曲致人昏厥,產生幻境,也許就與駙馬的死有關,駙馬蠻橫霸道且該死,但絕不是不明不白成他人陰謀的嫁衣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