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驚魂倒影(2 / 2)

將夢 祝長今 6588 字 3個月前

江凝再一步上前諫言:“公主,下官有話要說。”眼神決絕,猶如與閻王奪命一般。

兆麟公主惱怒至極,卻耐不住江凝的執著,旁人見了狠招,吃了癟,也就不再倔強,然而江凝讓他見識到了人無完人,事在執著。長袖揮至腰後跨步逼近江凝,道:“今日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這腿你就彆想要了。”

江凝道:“謝公主願意給下官一個機會。”

江凝向著隔間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公主,人多眼雜恐有不測的,請。”

陸明弦緊跟其後,打算一同進入,然而江凝製止道:“你,外麵。”

陸明弦麵容故作委屈,江凝橫了一眼之後立刻恢複原狀,坦然一笑說道:“好。”

隔間裡麵擺了一張殘羹宴席,零星的幾位醉漢陸續被抬出去。兆麟公主穩穩地坐在了一張木椅之上,姿態端莊,紅色喜服隨著身形泄下來,腰間係著數條金銀翡翠珠玉飾品,叮鈴鈴碰撞出清脆悅耳的曲子,兆麟公主正當年華,卻整個透露出一種與年齡相斥的成熟,眉間清嫩光滑的皮膚之上蹙起一絲皺意,目光如炬,凝視著江凝。

江凝深感略有不適,但已然不能退縮,江儒行教給她的書裡麵也沒有退縮這兩個字。緩緩將自己所經曆的幻境一五一十告訴兆麟公主,兆麟公主半信半疑,琢磨了許久。

江凝繼續說道:“公主,若是不信,大可將那些樂人請來,一驗真偽。”

兆麟公主提出疑問:“若真如你所說,為何旁人無事,唯獨你與世子受此影響?即便是真的,找不出證據,隻會打草驚蛇。”

江凝道:“公主,當何為?”

二人屏神靜氣,不知該何言。

半晌,江凝繼續說道:“若公主願意相信我,下官必定竭儘所能助公主攻破此案。”

兆麟公主有些驚呼,從未見過往自己身上攬事的人,人人畏懼瑣事,又處處生瑣事,眼前之人看著執拗又有一點傻,但在瑣事麵前竟能挺身而出,不畏後果,當真有江儒行的風範。

兆麟公主笑了笑,說道:“好,我給你這個權利,不過若是不成,就算是江儒行來了也無濟於事!”

江凝雙眸堅決,應聲道:“下官必當全力以赴,不失公主所望。”

二人信步走回現場,裝作若無其事,雲淡風輕,兆麟公主眼神投去,示意江凝,兆麟公主不問世事卻不意味著人傻橫衝直撞,江凝若是受他之意查此事,便不可錯一步,否則二人便獲得個結黨營私的罪名至此萬劫不複,權利又不是說一定要兆麟公主給的才算是權利,人人都可以擁有這權利,人人也都可以推脫這個責任。

江凝受意之後,一手抓起秀劍奔向後院,案發現場就在此處,案發之後,府中一切侍衛都守在此處,寸步不離。

陸明弦眼見著江凝飛奔後院,也緊跟上來,輕聲呐喊道:“江大人,彆丟下我……哎喲……我的屁股!”

江凝手持令牌,胡說八道道:“護軍統領,特來查案。”

侍衛個個摸不著頭腦,護軍統領何時會管查案的事,江凝在侍衛眼中並不陌生,宮中出了名犟種,皇上身邊的人以及上次鬨市之中的一麵之緣。江凝能來到後院已是不簡單,若是此時違抗命令死的必定是自己,眾人心照不宣,不再阻攔,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房門外布置極為隆重。紅綢、喜字鋪滿牆麵,期間點綴著閃閃金粉,璀璨奪目,然而空氣上方卻凝結著彌漫霧氣,青煙繚繞,讓人不寒而栗。

江凝輕輕推門而入,初入眼簾驚恐不已,隻見歐陽玨的屍體高高垂吊在房梁之上,麵目鐵青,脖頸處青筋暴起延長至耳後,指間潰爛,猙獰如烈鬼。豔紅的喜服破爛不堪平添幾分陰森可怖,房屋之中漆黑一片,唯有一縷月光斜照,剛好落在歐陽玨眉宇之間,此情景說是被閻王索命也不為過。

江凝疑惑歐陽玨身亡卻無人看護,雖外麵侍衛眾多,卻不想是維護現場更像是害怕被人知道什麼東西。

江凝思索半晌,便暗暗發怵,隨後從腰間掏出火折子,然而火折子卻不翼而飛,左掏右摸就是沒有,忽然眼前出現一點光亮,抬眸看去。

陸明弦說道:“江大人,用我這個。”

江凝順手接過,並前去觀察歐陽玨的屍體,歐陽玨被吊實在是不方便查看,便仰頭看向歐陽玨的指間,指間處暗暗發黑周邊流出黃膿,似有似有甲麵掀起,身亡之前應當是遭受過非人的待遇,雖說用在歐陽玨身上好不為過,然而歹徒終究是歹徒。

“看來凶手是個極其殘暴而且還明辨是非的人。”陸明弦站在身後悠悠道。

江凝若有所思地看向陸明弦。

陸明弦繼續道:“首先排除厲鬼索命,鬼從不致人外傷,而是攻其心智,索人魂魄,再者說這世上本沒有鬼,不過人們恐懼的塑型。歐陽玨處處重傷,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場歇斯底裡的複仇。”

江凝不屑道:“歐陽玨生性囂張乖戾,初入京都得罪了不少了達官顯貴,隻因他是準駙馬無人感動,若說是報複,在場的不少人都能成為懷疑的對象,包括你我。”

陸明弦道:“不錯,所以凶手用了一招很好的方法,借刀殺人,排除了所有人的懷疑,無非是讓我們無計可施,從而順利脫逃,那遭殃隻會是……”

江凝暗聲答道:“皇上。”

陸明弦雙手讚成道:“不錯,若是響當當用厲鬼索命作為由頭結束此案,鎮北王絕跡不會買賬,就算是陰差陽錯相信了厲鬼此等荒謬之事,那中原的名士會怎麼樣想?我們所追隨的主是一個用鬼神遮擋真相的昏君,屆時必定會鬨出天大的笑話。”

陸明弦說話之間沉了眸子,微微一點亮光隨及暗淡,仿若群星被大漠孤煙遮擋了去。江凝脊背發涼,比天寒地凍的極北之地都要冷上數倍。

手中的火折子光亮微弱,閃爍不躲,忽然,身前閃過一個白影,江凝措不及防,微微恍惚,腳步似有不穩,陸明弦側身扶過,穩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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