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凜陽把人弄過來就是為了逗弄他,當然會想方設法讓他喝:“這樣吧,我們玩遊戲,輸的人喝,這樣公平吧。”
楚憐沉思:“要是贏了呢。”
宴凜陽:“贏了,就讓你家顧越親你,怎麼樣?”
“……”
不太好吧。
楚憐朝顧越看了眼。
顧越被他看得滿身燥意,不悅:“還玩不玩了,哪來這麼多廢話!”
還想讓他親,做夢。
可他的視線卻不由朝楚憐潤澤的唇上掠過。
“行,那玩遊戲。”宴凜陽從旁邊叫了幾個年輕男女過來,一群人都是派對老手,商量著要玩什麼遊戲,他們說的幾個遊戲楚憐聽都沒聽過。最後宴凜陽決定玩真心話大冒險。
“瓶口轉到誰誰就輸了,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能聽懂嗎?”宴凜陽對於暫時感興趣的獵物極其有耐心。
楚憐點頭。
遊戲開始。楚憐的運氣挺好,前幾輪都沒被抽中,可這群人玩的很開,有輸掉的人選擇大冒險後就隨便挑了個人當場熱吻。
看得他耳朵有些發熱。
想拿起桌上加了冰塊的酒杯降溫,卻被旁邊人撞了下,楚憐的襯衫立刻濕了一大片。冰涼的液體讓他忍不住顫了下。
“不好意思。”宴凜陽迅速抽了兩張紙,“我沒注意。”
顧越不耐:“怎麼弄的?”
兩個人都盯過來,宴凜陽甚至還要幫他擦,楚憐不太習慣彆人這麼親近,站起來:“我去洗手間洗一下。”
人走後,顧越冷下臉:“你想乾什麼?”
宴凜陽收起剛才那副好人的麵孔,輕佻戲謔地笑道:“怎麼了?心疼你那件襯衫?”
顧越臉色更冷了。
“彆生氣啊。反正你就要跟他退婚了。”宴凜陽收起笑容,撩著眼皮,“讓給我玩玩怎麼樣?”
*
好在灑了的那杯酒是無色的,楚憐隨便用水衝去酒氣就行了。他有點不想回去,覺得這種氛圍不適合他,於是就站在走廊外麵等衣服風乾。
等了大概十分鐘,旁邊有聲音越來越近。
“顧總,祝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顧總?
楚憐抬眼,正好撞進一道視線裡。
是顧城。
男人的表情一如既往冷峻,剪裁得當的西裝跟周圍熱鬨的環境格格不入。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片刻,顧城麵無表情移開了視線。
楚憐努努嘴,想著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增加點好感度,結果肩膀一重——
“怎麼這麼久?”
宴凜陽攬過楚憐的肩膀,“我們都等你好久了,再不過去顧越就要想你了。”
“……”
顧越又不喜歡他。
楚憐想把人推開,可對方像塊膏藥一樣黏在他身上,乾脆最後放棄掙紮:“我在等衣服乾。”
“彆等了,我幫你從服務生那拿了一件。”宴凜陽將搭在手臂上的襯衫遞過去,“本來顧越的衣服就大,你正好換這件。”
楚憐感覺有視線停在自己的身上。
顧城也應該聽到了吧,會以為他和顧越關係很好。
更難攻略了。
楚憐有些沮喪地接過衣服。
宴凜陽也注意到了那道目光,抬起眼,很自然地打了聲招呼:“城哥,你也在這兒啊。”
他將勾在楚憐脖子的胳膊拿開:“顧越帶他跟我們一起玩呢,那我們先走了啊。”
顧城雖然不苟言笑,但跟顧越關係不錯,自然也認識宴凜陽。
他微點了頭。
“走,我們先去把衣服換了。”
麵前嬌小的身影很快就被宴凜陽推進了廁所隔間。
顧城冷淡著臉快步穿過走廊,腦中卻不斷浮現楚憐欲言又止的表情。
是想跟他說話嗎?
可上一秒還穿著浴袍半夜敲他的門,下一秒就能回到彆的男人的懷裡。
甚至還不忘勾引他。
還真是……浪蕩。
*
楚憐換好衣服後,顧城已經走了。
他跟著宴凜陽回到派對,顧越的態度似乎比剛才更差了:“你換個衣服這麼慢?”
總是被凶,楚憐也不樂意了,剛要開口反駁宴凜陽就開始打圓場:“這不是遇到熟人打招呼耽誤了時間嘛,來來來,我們繼續玩遊戲。”
說完,就直接轉了酒瓶。
這回瓶口停在了楚憐麵前。周圍人開始起哄,宴凜陽笑道:“小楚憐想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沉思會兒,楚憐:“大冒險。”
四周音響聲音突然變大,宴凜陽沒聽清,湊近,故意壓低聲音:“什麼?”
楚憐聲音就算再大也蓋不過音響,隻好趴在他耳邊:“我選大冒險。”
溫熱的氣息全數打在耳朵上,伴著一股清淡的香,又甜又霧,讓宴凜陽感受到了久違的微妙的悸動。
有點心癢。
“選完了沒?”顧越冷著臉,抬高聲音。
剛才宴凜陽說把人讓給他玩玩,他隻回了句“隨便”。反正他不喜歡楚憐,馬上就退婚了,對方被其他男人肆意玩弄也不關他的事。
可看見彆人親近楚憐時,還是會不舒服。
一定是那張臉太像楚寧了,讓他產生了幻覺。
“小楚憐選大冒險。”宴凜陽收起心思,將自己麵前的玻璃杯推到楚憐麵前,“那把這杯酒喝了吧。”
周圍人開始起哄,歡呼,讓楚憐快點喝。
楚憐抿著嘴。
他還沒喝過酒。
宴凜陽見他猶豫,誘哄道:“這樣吧,喝完就讓顧越答應你一個條件,怎麼樣?顧越也答應了。”
顧越:“快點喝行不行,彆浪費時間,跟女人一樣墨跡。”
楚憐很不高興。
他拿起酒杯,直接大口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刺激著他的喉嚨和口腔,中途還被嗆了下,有多餘的酒來不及咽下,順著唇角流到了下巴上,一直到脖頸。
很誘人的模樣。
宴凜陽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
顧越將腦袋彆的一旁,餘光卻忍不住瞥過去。
楚憐喝完了一整杯,辣得眼淚快出來了,這種酒度數很高,上頭快,他的臉頰瞬間開始燒起來,意識也變得模糊。
他朝顧越看去。
那張臉總是很不耐煩很不滿,語氣也很凶。
明明……他也沒做錯什麼。
楚憐委屈得眼尾泛紅,指著顧越:“我……我要跟你……分手。”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他沒看清顧越堪稱精彩的臉色和周圍驚訝和看好戲的神態,隻感覺有人在他的臉頰上捏了下:“小楚憐,喝醉了?”
“沒醉……”
楚憐皺眉推開那雙手,隻盯著顧越,明明在指責,語氣卻帶著撒嬌的尾音。那點酒精將他身上的甜香蒸熱,散得更濃。
眼睛帶著一層水霧。
“你好凶……還讓我脫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你好凶,還讓憐憐脫衣服,而我不一樣——
會自己不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