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楚憐是被疼醒的。
意識模糊,隻覺得腰腿都酸脹的像被碾過一遍。接著,又感覺自己被人輕輕抱到了水裡。
水溫正合適,氤氳的水汽彌漫上來,楚憐清醒了一些。
他正坐在水桶裡,整個人都靠在男人懷裡。
男人正輕柔將水捧起來落在他身上。那截胳膊皮膚很黑,上麵的青筋都凸出來,勁瘦又富有力量。
覆在他手腕上時,一個黝黑一個奶白,膚色差距很大。
剛才的一些記憶如潮水般往楚憐的腦子裡湧來。所有的侵略、吞噬、占有也統統想了起來。
男人跟平時那個聽話到百依百順的人完全不同,仿佛變了個人。
楚憐都不知道從頭到尾了多少次。
窗簾裡有點透光,蒙蒙亮,估計有四五點了。
大概是碰到了後腰,楚憐輕嚀了一聲,男人察覺到他醒了,緊緊將人抱住,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邊喊著“憐憐”。
楚憐此時敏感得很,被炙熱的呼吸一打,整個人白裡透粉的。
接著,他感覺到趙尋在幫他清理殘留的東西。
又疼又麻。
楚憐小口小口吸著氣,用含著霧氣的眼睛回頭看了男人一眼,卻換來很綿長的一個吻。
而且,似乎更過分了。
安靜的水麵開始變得水花四濺,所有的聲音都藏在水裡。
……
等楚憐真正被洗好抱上床時村頭的公雞都已經開始打鳴了,他感覺額頭有輕輕的吻落下。
楚憐實在睜不開眼睛,沉沉睡去。
*
這一覺就到了下午。
楚憐慢慢睜開眼睛,他做了個很香豔的夢,讓他有種整整一天一夜都被男人壓在身下的感覺。
可怕極了。
屋子裡窗簾還關著,門也關著,趙尋不在。
楚憐試圖翻了個身,卻沒起得來。
他感覺自己身上全是檀香味。
或者說,這一屋子都是趙尋身上的檀香味,他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都是昨晚折騰的。
【宿主,你現在看起來好像一個破布娃娃。】
“……”
楚憐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身上是什麼情況,估計沒一塊好肉——如果說趙尋一開始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那到後來完全就是食髓知味,控製不住自己。
他懶得動,乾脆又閉上眼睛。
【統統,能不能幫我屏蔽痛覺啊?】
係統:【可以是可以,但是同時屏蔽的還有爽點。】
楚憐想了想:【那算了。】
雖然到最後趙尋有些沒完沒了,但大部分情況都是會照顧他的感受。
楚憐昏昏沉沉又睡了一會兒,這次是被木門的“吱呀”聲弄醒的。
男人將煮好的粥放在桌上,看見在床上鎖成一團睡眼朦朧盯著自己的少年,這才有些後怕。
不過人已經是他的了,無論少年打他罵他還是更過分的,他都不介意。
趙尋拿了個小板凳坐在床頭。
楚憐骨架很小,床又大,所以隻占了三分之一。少年跟平時一樣,隻穿了件很寬鬆的短袖,稍微能遮住大腿根。
輕薄的被子隨意蓋著,而所有皙白、乾淨的皮膚上都有了紅痕,特彆是耳垂鎖骨的部分。
甚至連腳踝上也有。
光是這麼看著,趙尋就有了燥意,他移開視線,心虛看著少年的眼睛,嘴唇動了動,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了:“憐憐……”
聲音很啞。
楚憐沒辦法說話,當然,就算能說話他也不想理對方。
男人沒得到回應,僵著神色。少年昨晚大概是被他折騰狠了,此時眼尾還在發紅,淚痕被擦掉了可看起來還是濕答答的。
……好像又有了反應。
趙尋一邊暗罵著自己是畜生,一邊趴在床邊,十分卑微地低語哀求:“還……疼不疼了?”
楚憐“唔”了聲。
很細很柔的聲音,趙尋抓了抓頭發,想起昨晚一些畫麵,咳了聲:“給你揉揉腰,行嗎?”
楚憐沒理他。
還往床裡麵縮了下。
片刻,他聽見男人有些暗啞的聲音:“憐憐,哥……不應該把你折騰成那樣。”
知道就好。
楚憐在心裡小聲道。
接著,他感覺男人靠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肩膀:“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會讓你再回去找李怔,以後就算出現什麼王怔張怔都不行,你都隻能是我的。”
“就算……你隻把我當成個替身,不是真的喜歡我。”
最後這句,他感覺男人的聲音明顯在發顫。
楚憐弄不懂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固執,會覺得自己是個替身——他跟李怔明顯不一樣吧。
簡直是在自虐。
順便還虐待了他。
楚憐打算晾他兩天。
這兩天,楚憐也確實沒給對方好眼色看,男人也悶不做聲的,隻是平時該乾的事情都好好乾著,做飯洗衣服地裡農活一個都沒落下。
到了晚上等楚憐洗好澡,他才敲門進來。
手裡拿著管膏藥。
楚憐大概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彆開視線不去看他。
片刻,他感覺男人上了床,“要塗藥的,那晚……被我弄得很紅。”
楚憐被他說得耳根發熱。
趙尋盯著少年變成粉色的耳垂,聲音暗啞:“乖,我會很快。”
半晌,楚憐終於朝他的方向挪了一小塊位置。
——算是同意了。
藥上完了,趙尋整個人額頭也出了一層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