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剛才……在顛簸的車裡就睡著了呢?
這個問題在第二天給出了答案。
是個陌生號碼。
楚憐接通了後,男人低沉的聲線從另一邊響起,是顧斂周打來的,說想跟他商量件事。
一個小時後,楚憐被接到了一棟彆墅裡。
這裡靠郊區,彆墅間間隔很大,樓前還有一片很大的花園,裡麵種的最多的是一種白色的小花。看著說不上名字,但聞著挺香。
“這是木香花。”葉清見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花上,主動告訴道。
木香花?
聽起來好熟悉。
很快,葉清就將他領進了彆墅,自己離開了。裡麵沒人,很空曠,色調也都是比較冷淡的灰白色,線條也很簡約。
楚憐試探喊了聲:“顧先生?”
很快,穿著浴袍的男人就出現在樓梯:“來了?”
他剛洗完澡,頭發一並攏上去,臉上還殘留著水珠,被打濕的眼睛更黑了。而浴袍則是鬆垮係在腰間,露出結實的線條。
楚憐頓了下,腦袋裡突然一閃而過某些……奇怪的畫麵。
也是個穿浴袍的男人,身材跟顧斂周很像,隻是他自己竟然坐在男人身上,不停地晃動。
怎麼會有突然有這樣限製級的東西?
楚憐耳根發燙,抿住嘴唇,小聲“嗯”了聲就沒再說話。他心不在焉,等反應過來後,兩人已經麵對麵坐在沙發上。
“所以,您是說聞著我身上的味道……可以睡著是嗎?”
“嗯。”
楚憐麵露訝色,不過治療失眠的偏方很多,驚訝一陣後也就接受了:“我不用您再給錢了,本來做手術的醫藥費就都是您給付的,這些小忙都是我應該幫的。”
“所以,我要怎麼幫您呢?”
顧斂周嘴唇微動,隨後才緩緩開口:“晚上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能去接你嗎?”
他湊近,聲音壓得低低的,炙熱的呼吸都打過來。
“就一起睡覺。”
“什麼也不做。”
*
雖然兩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很奇怪,但楚憐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有可以幫到對方的地方,幾乎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答應下來後,顧斂周讓他今晚就先試一試,如果覺得不行也沒關係。
顧斂周說的睡覺,應該就是平躺在床上,誰也不碰誰呢。這樣的話應該還好。楚憐也沒覺得什麼不妥,之後對方帶他熟悉了下麵的廚房、客廳、花園,告訴他冰箱裡有什麼吃的,醫藥箱放在哪裡。
有種以後,他也要在這棟房子裡生活的感覺。
二樓是臥室和書房。
顧斂周的臥室很大,裡麵的東西卻很少,除了床就是衣櫃,看起來跟人一樣冷淡。
不過床確實挺大。楚憐特意留意了一眼,似乎可以睡下四個……不對,五個他。
反正顧斂周隻需要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入睡,他到時候躺在最旁邊應該也沒事吧。
楚憐這麼盤算著。
而身旁的男人,早已一步步計劃著——將小兔子拆吞到腹中。
*
中飯和晚上都是在彆墅跟顧斂周一起吃的。
男人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挺會做飯,每道菜都完全符合楚憐的口味。
顧斂周在端菜的時候,楚憐覺得自己很閒,於是也進來廚房幫忙。他其實也才剛認識男人,可見到醋瓶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幫他倒了一碟。
結果就看見男人笑了笑:“我是挺愛吃醋的。”
飯後,顧斂周要去書房處理工作,給了他一個平板,上麵下載了不少小遊戲。楚憐每個遊戲都試了一遍,但他技術不太好,似乎每個都通不了關。
“往左。”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楚憐嚇得手指抖了下。
遊戲立刻結束。
顧斂周看著少年立刻染上薄紅的耳垂,“喜歡玩這個?”
“嗯……”楚憐覺得兩人距離有些近了,稍微拉開了一些,“挺喜歡的,但總是打不過去。”
顧斂周:“我玩這個還可以,一會兒可以教你。”
“不過現在——”
“該去洗澡了。”
*
這棟彆墅裡的浴室特彆大,還有個雙人浴缸,不過上麵落了一層灰,估計顧斂周也不怎麼用。
熱水灑在楚憐的背上,騰起一片白霧,皙白的皮膚立刻變成了粉色。
他洗得很快,主要這地方不熟悉,洗太久很不自然。關了淋浴頭後,楚憐拿起旁邊的衣服。
早上過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帶換洗衣物來,所以睡衣是顧斂周幫他準備的,還說特彆合他的尺寸。
楚憐擦乾了身上的水,在衣簍裡翻了一遍。
又翻了一遍。
可是隻有一件很大的男式襯衫……
連內褲也沒有……
楚憐正在為難,浴室的門突然響了:“洗好了嗎?”
男人的輪廓很模糊,雖然知道這是毛玻璃看不見,但楚憐還是有些不自然,小聲道:“洗好了……”
“還有衣服忘了拿進去。”顧斂周的聲音很低,“可以開下門嗎?”
作者有話要說:嗬,男人。
滴——
七夕小劇場上線。
在一起後的某個七夕,顧斂周第三次提出讓楚憐搬過來,這時候楚憐已經臨近畢業,實習的地方又離顧斂周的房子挺近,於是終於有了搬家的打算。
於是一整天都在老房子整理東西。
顧斂周將工作壓縮,幾個小時完成後就去了他那裡。
楚憐正好整理出了一疊以前的照片。
“這是高中嗎?”顧斂周將人抱在懷裡,指著相冊的某張。照片裡,楚憐穿著高中校服,安靜看著鏡頭,臉上是青澀和青春。
“嗯。”楚憐從他懷裡起來,打開衣櫃翻了下,“你看,校服還在。”
顧斂周若有所思,盯著看了會兒。
楚憐沒在意。
兩人晚上在老房子這邊過了七夕,顧斂周是個儀式感強又浪漫的人,準備了花和禮物。楚憐覺得他每年要過太多節日,都不太記得,所以忘了禮物。
他想了想,貼在男人耳邊小聲說了幾個字。
男人瞬間繃緊肩膀:“可以嗎?”
楚憐咳了聲:“……應、應該吧。”
“你哭我也不會停下來的。”
“知道了……”
後來的夜裡,楚憐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迷糊之間,他感覺自己被套上了衣服,費力睜開眼睛,發現顧斂周給他穿的是高中校服。
……羞恥感立刻上來,楚憐慌亂道:“你……你彆這樣……”
而男人則是惡劣地咬住他的耳垂:“乖,叫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