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男人歎了口氣:“我還是洗冷水澡吧。”
楚憐驚訝,以為他是怕熱:“雖然夏天熱,也不能洗冷水吧,我幫你放溫水。”
顧斂周揚了揚眉,暗示:“我的手受傷了,什麼也做不了。不衝冷水澡的話……”
後麵的話雖然沒說來,但楚憐看到某些地方就瞬間明白了。他沉默了片刻:“先洗澡再說。”
幫顧斂周洗好後,楚憐自己也出了一聲汗,於是讓人先回房間。
顧斂周在房間等了半個小時,見人還沒回來,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出房間後才看到少年蹲在走廊裡,垂著眼睛看平板,似乎很認真。
手裡,還拿著一管潤滑。
男人怔了下。
瞬間明白了,片刻,他沒再說話,又安靜回了房間。
當晚。
少年將他按在床上,自己坐在上麵,慢慢地試探。
一點一點的,對於兩個人都是一場折磨。
楚憐腰上力氣不多,到最後連聲音都帶著哭腔:“你、你怎麼還沒……”
男人額頭上都是汗,看著麵色紅透、渾身都帶著細汗的少年,也顧不上什麼手傷,將人抱起來,直接抵在門上。
楚憐整個人都是懸空狀態,所有的重量點,
都彙集在某個連接處。
瘋了。
到最後連哭也哭不出來。
隻能無力纏著男人的脖子,聽他在自己耳邊說著什麼“怎麼這麼窄”“我要瘋了”“遲早死在你身上”之類的話。
……
這一夜不知過了多久。
楚憐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顧斂周雖然又瘋又沒完沒了,但從來不會讓他受傷。除了輕微的不適感,並沒有多難受。
之後的日子裡,白天兩人一個上學,一個去公司,晚上的時間都膩在一起。十月份的時候,顧斂周要去鄰市出差,他帶上了楚憐的睡衣,仿佛人就在身邊。
顧斂周出差的時候,就會讓葉清去學校接人。
楚憐下車的時候,葉清看到他手上的楓葉手鏈,驚喜道喊他:“顧總也跟你買了個情侶款楓葉手鏈嗎?”
兩人年齡差距並不大,所以私底下說話比較隨意,葉清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客套地喊他“楚先生”。
楚憐訝然。
情侶款……他沉默幾秒:“顧斂周也有個這樣的楓葉手鏈嗎?”
“嗯,不過顧總不戴在手上,經常在辦公室拿出來看。”葉清繼續道,“不過這陣子沒見到了。”
楚憐立刻明白了。
撿到這條手鏈的人,是顧斂周。
葉清見他沒說話:“怎麼了?不是顧總送的嗎?”
楚憐想了下:“是他送的。他經常將手鏈拿出來看嗎?”
“是呢。”葉清想了想,他也沒誇張,“之前顧總不是出過一場車禍嗎?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手裡還握著這條項鏈。”
楚憐怔住。
看來撿到這條項鏈並不是偶然。
他又想起顧斂周書房裡掛著那副字——“我是楚憐主義至上者”,落款是兩年前。
顧斂周他……到底認識自己多久了?
晚上的時候,楚憐給顧斂周發了消息,說自己想在書房待著看書。對方自然同意,還讓他帶著毯子,彆著涼。
自從楚憐恢複記憶後,他來書房的次數也變多了,顧斂周的書房也漸漸多得色彩絢爛,鋪上了厚厚的地毯,放了玩偶,和一些美術攝影類的書。
當然,那副“我是楚憐主義至上者”被他藏起來了。
楚憐也不知道對方把字幅放在哪裡了,於是開始漫無目的在書房尋寶。電腦桌是顧斂周主要的工作區,他一般不去那裡。
於是下意識覺得對方把字幅藏在抽屜裡了。
打開抽屜,果不其然。
楚憐拿出字幅,結果發現字幅的高鐵票。
那把傘,楚憐有印象。
是他上初中數學考了一百分媽媽買給他的,嫩黃色,上麵還有兔子的花紋。他記得,是下雨天路過小巷子時,送給一個受傷的人用來遮傷口了。
受傷的男生看著年齡不大,應該在上高中,很白很瘦,其他的他記不清了。
那個人……是顧斂周。
楚憐將傘撐開,這麼多年過去了,傘雖然舊了,裡麵的骨架還沒生鏽。他又拿起那疊車票,上麵的字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出,都是華安到霧城的。
時間是這兩年。
他不知道顧斂周在背後默默關注了自己幾年,也不知道對方為自己都做了什麼。
他隻是知道,自從爸媽離開後,終於有了一個。
一個將他看得無比重要的人。
楚憐翻得很慢,直到手機的震動聲拉回思緒,是顧斂周打過來的。
“喂。”
少年的聲音裡帶著鼻音,雖然不明顯,但男人還是聽出來了:“怎麼了?不高興麼?”
“沒有……”
楚憐吸了吸鼻子。
他想問顧斂周什麼時候認識的自己,這兩年過來霧城是為了見自己嗎,為什麼被係統選擇時的願望是救回自己的命?
是不是……喜歡了很久。
可話到嘴邊,嗓子卻被堵住了一樣,最後也隻壓著情緒,聲音細柔道:“沒事。”
“就是,很想我們斂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