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門就咋咋呼呼的顯擺,“運昌,我告你一件事兒!”
“我在香港的堂叔回來了,出手那叫一個大方!”
說著抬了抬手腕,還跺了跺腳。
許運昌瞅了一眼他的新手表和新皮鞋,“是挺好,你小子走運了啊。”
“你堂叔做什麼生意的?”
田明程特得意,“生意做的老大,有好幾家電子廠呢。”
許運昌點了點頭,“那是挺厲害的,你堂叔這次來,就是為了探親?”
“不是專門為了探親,我三叔是跟著香港來內地的考察團來的。”
現在不像前些年,兩地之間會有些文化和其他方麵的交流,但還是不太允許私人隨意往返的。
田明程又說,“許哥,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兒。”
“馬青山是不是來找過你?”
許運昌點了點頭。
田明程氣得立即變了臉色,“這混賬玩意兒,現在純粹是鑽到錢眼裡了。”
“我一個表哥不是在大豐公司上班嗎,前幾天跟我三叔聊了聊,說起翡翠生意,我三叔特彆好這個。”
“我表哥就提起你手裡可能還有一批翡翠。”
“那天馬青山也在我家,被他聽去了,今兒早上他忽然找上我了,說要是我三叔買了你的翡翠,他會分我一點中人錢!”
“這人怎麼誰都坑啊,咱們是什麼關係,還中人費,當場就讓我給罵走了!”
許運昌笑了笑,“那小子真能瞎吹,他跟我說,他表哥是大風公司的經理。”
田明程嘁了一聲,“這也忒能瞎掰了。”
“不過,我三叔倒是很想看看你手裡的翡翠。”
許運昌說,“成啊,你定個時間。”
田明程點了點頭回去了,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領來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運昌,我三叔過兩天就走了,著急,這就來看了。”
許運昌把人請到正房,倒了杯茶,客套了幾句,然後把所有的翡翠鐲子都拿過去了。
田三叔一看眼睛就亮了,他也是這兩年才開始對翡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香港市麵上的貨都特彆亂,魚目混雜,稍微好點的貨要價都特彆狠。
他特彆認真的把每一個鐲子都看過了。
香港也就這幾年廢除了妻妾製度,他家大業大,共有三房妻妾,兒女也多,收點好一點的翡翠,用處多了去了。
比起金子,玉石更雅致也顯得更有底蘊。
田三叔在屋裡看了還不夠,又去院裡對著陽光看了一遍。
然後挺意外的說,“真沒想到能在內地看到這麼好的翡翠,雖然有幾個種水不算太好,但整體都還是不錯的。”
不過他是做生意的老手了,以前在玉石上吃過虧,現在指定不會了,他給了一個自認為不高不低的價格。
但即便如此,也比大豐公司的報價高出不少。
許運昌心裡是滿意的,但還是說了一個更高的價格。
最後的成交價,比大豐公司高出百分之六十。
錢貨兩清之後,田三叔很高興,這批翡翠成色好,價格低,如果不留著自用,轉手就能掙一筆錢。
當然了,以他現在的身家,他是不會這麼做的。
佟珍珠傍晚下班,剛放好車子,就被許運昌拉到了東廂房。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普通的手提包,然後一下子拉開了,“瞧瞧,這是我今天掙的!”
佟珍珠看到滿滿一兜子的錢,都是成捆的人民幣,問,“那些翡翠都賣了?”
許運昌點了點頭。
他這一趟去雲南賺的最多,六萬塊的貨,一共賣了十二萬,正好翻了一倍。
佟珍珠說,“我總覺得,我在雲南呆了好幾年,都白瞎了,怎麼就沒想起來去瑞麗一趟呢。”
“我明明也有同學在那邊的兵團。”
許運昌笑了,“這錢都是你的,明兒存起來吧。”
“你真想去啊,要不,下回咱們一起去?”
如果是彆的工作,請上半個月的假期或許能成,他們醫院,尤其他們科室,那指定是不行的。
昨兒她們護士聊天還說呢,他們神級外科,因為實在太忙了,誰都不會輕易請假,陳姐,就是他們科的護士長,當初懷孕了根本都沒休息,一直堅持到臨生的前兩天。
現在科裡也有個懷孕的護士,也八個多月了,除了大夜班,也還是正常工作呢。
她這什麼事兒也沒有,就為了去一趟雲南請假,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佟珍珠歎了口氣,“恐怕要等兩年以後了。”
許運昌覺得她說的這個時間有點奇怪,“兩年以後?”
佟珍珠說,“對啊,我在攢假期,節假日不休的話,攢上兩年,就差不多夠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