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就喜歡拿信息素壓人,但裴問青不乾這種缺德事,他的理性發言往往能鎮住一堆人。
酒醒好了,我倒了半杯喝,月亮已經消失了,被重重烏雲遮擋,現在隻剩下冷風了。我聽見裴問青的呼吸變得謹小慎微。
“晚上好。”我對他說。
裴問青的嗓音有些沙啞:“抱歉,剛剛睡著了。”
“很晚,睡著是必然。”我抿了口酒,好難喝,不想喝。
我放下陶瓷杯,聽見裴問青問我:“祝總在做什麼?”
“我嗎?我在喝酒。”我看了眼陶瓷杯,想把酒全部倒樓下院子裡,反正沒人,這院子房子都是我的,也不會有人來,我愛怎麼倒就怎麼倒。
裴問青安靜了一瞬,忽地開口對我說:“胃不好,就不要喝酒了。”
他怎麼會知道我胃好不好這種事?
“裴總還知道我胃不好?”我晃動座椅,很叛逆。
抬起頭眺望遠處,樹影幢幢,光線從枝葉罅隙間飄落的時候,掀起了一場微塵風暴。他用苦笑的語氣說道:“我並不想說明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看來不是好的消息來源,還有可能讓我們兩個人都覺得不合適。
這種彆扭的人選隻剩下一個。
“好吧,的確是不怎麼愉快的話題。”我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端著裝滿酒的陶瓷杯,走向圍欄前,手伸出去傾倒杯子,暗紅色的酒液順著重力滑落,如同一場小型瀑布,最後隱匿在荒蕪的雜草之中。
“裴總有什麼忌口的嗎?”我靠著圍欄,隨口問他。
裴問青有些驚訝:“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請你吃飯。”我對他說,“錯過這村沒有這店,快說忌口。”
這個念頭是很莫名其妙的,請他吃飯,沒有理由,就當我無聊。
他的語氣磕磕絆絆,很有趣,一句話開頭重複了無數次,才和我說了比較正經的回答:“我沒有忌口。”
“真沒有忌口嗎?”我怕他是在應付我,因此重複了一次,還加了重點語句:“是我買菜下廚做飯,所以要說清楚。”
電話那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他那邊估計是什麼東西掉了,我耐心等了一會兒,才聽見他有些狼狽的聲音:“祝總親自下廚?”
“對啊,我親自下廚。”我百無聊賴道,“我不希望做完菜,你吃完就過敏進醫院了。”
那我不就成罪人了嗎?
冷風吹的頭疼,我重新回到房間,想著要去買什麼菜,裴問青認真堅定地回答我:“沒什麼忌口。”
回答的口吻太像求婚的“ido”了,有點過分正式,明明隻是吃頓飯而已。
“行,後天吧,後天來我家,我請你吃飯。”我和他報了時間,才掛斷和他的電話。
我盯著天花板盤算菜單,腦子裡忽地冒出來可樂雞翅。
他應該會很喜歡。
這個想法是無由來的,莫名其妙誕生,暗示我裴問青會喜歡可樂雞翅。
嗯?
為什麼我會知道他的喜好,或者說,我的腦子裡是多了不屬於我的記憶嗎?
我這顆經年失修的腦袋難道真的出了問題,需要更加用力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