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白糖水(3)(2 / 2)

我摸了摸沒剩多少肉的手,還是補充了一句:“吃了胖不起來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至於您二老最關心的婚姻大事,”我摸了摸鼻尖,“不出意外準備孤獨終老了,所以孩子也沒有。”

其實比較想直接和他們說我是個陽痿,但很害怕老祝和方女士直接托夢過來給我介紹男科聖手,這就有點恐怖了,那還是算了吧。

不如直接說我是個不婚獨身主義來的比較快。

我的人生早就停滯了,得過且過,未來的發展不會在我的考慮之中。

老祝和方女士還是那副燦爛笑容,我默了默,沒話找話似的:“嗯……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裴問青。”

“我高中那會兒和他也不熟,你倆跟裴家有往來,估計比我對他熟悉。”我換了個坐姿,“果然古董到大,現在也是個大古董。”

我想到裴問青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忍不住神遊天外想哪個omega會嫁給他,嫁給他豈不是要看古板小老頭很多年。

想來想去,最後那張臉定格在一臉緊張詢問我能不能追求我上。

忘記他要追的人是我這個混賬alpha了。

我歎了口氣,對老祝和方女士說:“我看他大概是高中時期的交友範圍被嚴重限製,長大後就很想交朋友了,我這種狗脾氣,居然和他能成好友,是不是很新奇?”

墓園裡忽然起了風,我打了個哆嗦,默默把風衣穿好。

現在這個身體,不好好保暖,晚上就得高燒燒成傻子,我不太想變成那樣,生病吃藥並不舒服。

“有時候覺得隻有我一個人在原地打轉,怎麼走都走不到終點。那些前行的人偶爾會回過頭來看一看,找找以前的感覺,我就和路標似的杵在那裡一動不動,隻要看到我,就知道找對方向沒走錯路。”

我靠在方女士的墓碑上,打了個哈欠。

眼下黑眼圈沒照鏡子不知道,反正一天到晚和鬼也沒區彆。

呆在他倆身邊的確安心,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尖叫聲都消失了。

我的手撐在地麵,壓到某件東西,發出簌簌聲時,才察覺到他們墓前有東西。

兩座墓前各放了一束小蒼蘭。

方才坐下來的時候,我挑的空地方,風衣又長,直接擋住了花,那點聲響又在風的影響下消弭於無形,我自然沒有注意到。

不過用我眼瞎這個理由可能更好。

我有些狐疑地盯著這兩束花,並不知道還有誰暗中來給方女士送花。

這花方女士生前特彆喜歡,家裡種了一堆,老祝還專門給她建了個小蒼蘭花園。

方女士愛小蒼蘭人儘皆知,喜好並不難打聽,我沒辦法從花束上入手猜測送花的人。

老祝家和方女士家的親戚對我恨之入骨,對他倆也連帶恨死,根本不會在這種時候送花。

花束很新鮮燦爛,我又想到方才乾乾淨淨的墓碑,並不是老祝顯靈自己擦墓碑,而是有個好心人帶著花來看他們,順帶替他們擦乾淨了灰。

老祝家和方女士家的親戚被我排除乾淨,顧寒聲今天忙著回顧家乾活,他倆生前的好友我都認識,那幾個阿姨叔叔都忙,大多都在外出差,滿世界飛來飛去。

在長京市內,受到過他們資助的人,知道我的要求,隻會在忌日祭拜他們。

這種時候我的腦子格外清楚好用,經年失修的機器忽然開始運轉。

老祝和方女士生前的關係網叫我盤了個乾淨,這個送花的人並不在其列。

我忽然想到夢裡那顆大白兔奶糖,那個隻顧著說“花掉了”的無臉人。

頭又開始痛,小蒼蘭被我放回原位,我索性站起身,去問守墓人,有沒有看到今天來祭拜我爸媽的人。

“有一個。”守墓人不是我上回來看到的那個,大概是殯葬專業畢業的學生,很年輕,但說話時帶著肅容:“個子很高的男人,大概是alpha。看身形很年輕,穿了一身黑色西裝,但長相我看的不太清楚。”

“謝謝。”

我和人道謝之後,轉頭離開。

男a,黑色西裝,個子很高,年輕。

裴問青的臉再次從我的腦海中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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