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白糖水(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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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問青實在太符合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人士描繪,事業有成,高等級alpha,長相英俊,身體健康潔身自好,從來不去亂七八糟的場所,行事也格外嚴謹,已經連續位居長京市最想嫁的alpha排行榜第一名近五年。

順帶一提我不在榜單上,顧寒聲比我強,在吊車尾。

我盯著診所門口,還是想不通裴問青居然會有心理疾病。我知道這種話說出來很蠢很沒有人情味,但我實在想不到他因為什麼痛苦的樣子。

他的omega父親管他嚴歸嚴,在他成年繼承家產後就不再管束他,深居簡出,這幾年連麵都很少露了。

沒有長輩約束,虎視眈眈的對手早已出局,他在權勢的中心,來看心理醫生的確讓我有點驚訝。

壓力太大焦慮過頭了?

我看了眼隻剩一層薄薄皮肉包裹的手,默默啟動發動機。

他的疾病和我無關,我也不願去打探他的隱私。

現在這樣不近不遠的朋友關係就挺好,更近一步的確不太適合我們。

我驅車離開診所,準備趁著天氣好去四處亂逛。

趙醫生讓我動一動,不曬太陽關節生鏽,很容易死在棺材裡。

我和他開玩笑,告訴他我已經在準備生命倒計時,他那個時候看我的眼神帶了點哀傷,就像是在替某人為我哀悼。

不要折磨自己。

紅綠燈在幾十秒間跳轉變換,行人匆匆穿過馬路,有牽手的年輕情侶,也有推著孫輩出來散步的老人。

人間太平。

我的指尖輕敲方向盤,在長久的注視間,等待他們變成了隻剩扭曲的線團。血紅色從天際掛下來,將高架橋染出鏽斑,耳邊猛地響起爆炸聲。

火光滔天。

整輛車似乎在瘋狂下墜,我的手在顫抖時打上喇叭鍵,刺耳的鳴笛驟然在下墜的方寸空間回響,我打了個哆嗦,看向隻剩幾秒的綠燈。

車後是瘋狂的鳴笛聲,車主暴躁的喊聲傳來,我匆匆踩下油門,趕在綠燈最後一秒駛了出去。

很難說我是不是故意的,但僅剩的三秒前,我的確剛從那種混亂的幻覺裡清醒。

身體狀況在明明白白告訴我現在已經在危險駕駛的邊緣,我打了方向盤,轉道荒蕪人煙的小路上,直行到底。

我不知道我準備開到哪裡,但很顯然現在周邊沒有其他車輛,我發瘋也隻會弄死我自己一個人。

踩下刹車時,我幾乎將自己綁在了方向盤上,雙腳傳來發麻的觸感,一段車程,幾乎被折磨了透徹。

我將車停好,提著風衣下車,抬起頭時,看見了墓園。

老祝和方女士就葬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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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年非節的,也不是忌日,又來叨擾您二老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介意地坐在墓碑前,沒臉沒皮,“禮物也沒帶,更不好意思了。”

墓碑上老祝和方女士笑意盈盈地看著我,男a英俊女o貌美,似乎在說並不介意我這個混賬兒子空手而來。

他倆遺照還是從婚紗照上裁下來的,一人一半,笑得格外燦爛。

這也是他們自己的要求。

我盤腿坐好,從兜裡掏出一張半新不舊的紙巾,往老祝照片上糊了一把,絮絮叨叨道:“老爹,彆說我對你不好,我出門不帶紙巾,這已經很體麵了。”

紙巾上乾乾淨淨,沒什麼灰,我挑了挑眉,墓園風大,積灰正常,我勤來也一樣。

但今天居然沒有,老祝顯靈給自己擦墓碑了?

給老祝擦完,我又看向方女士溫柔的笑臉,默默把風衣脫下來,翻了個麵給她擦:“我這風衣挺貴的,和你平時用的護膚品價格不相上下,老祝那張驢臉不配。”

給他倆都擦了一遍,我這才隨手把風衣搭在身上,跟他們胡說八道:“這段時間過的挺好的,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所以不用擔心我,您倆好生過日子就很不錯。”

“趙醫生也說我恢複挺好,不出意外能提刀屠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