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安家表姐[紅樓] 衡林林 6586 字 5個月前

駱家夫婦不過是憑借一家小雜貨鋪起的家,雖沒念過什麼書,但到底也是見過世麵的,知道安雲桐的話不是好話,可他們又不知從何反駁,隻能黑了臉劈裡啪啦地將東西扔到桌上。

“駱家伯伯、伯娘,你們可得小心些。對待彆家的東西,萬不能隨心了事。說不得弄壞了彆人家的東西,可能會賠不起。”老二安雲謙這時候板著小臉說道。可是隨即他就皺起了眉頭,“阿姐,我記得,當初給的信物裡頭,有一枚瑞獸麒麟的玉佩。如今這裡可沒有那枚玉佩。”安雲謙記憶好,而且他們的母親常常說起當初安、駱兩家定親的事兒,其中就多次提到那配麒麟玉佩,他就記得更加牢固了。

安雲桐袖子下的手攥緊了,卻是抬頭,煞是平靜地看向駱家夫婦,“駱家伯父、伯娘,這是如何一回事?”原本她是想再等等的,看他們何時拿出玉佩的,但直至弟弟問了,他們都不搭話,這就是有蹊蹺了。

駱母暗中扯著想說話的丈夫,麵上卻是一陣的羞憤模樣,“怎麼著?這是說我們家貪了你家的東西?你家什麼情況了,還能有玉佩那麼金貴的東西?”那枚玉佩,早就給兒子戴著了,哪裡能再送回來?所以她是打定主意賴掉玉佩的了。

安雲桐轉頭看向錢媒人,“錢媒人,當初你也在場,我們家除了一般的筆墨紙硯與布匹,是不是送了他們家一支銀簪子並一枚麒麟玉佩?”

“啊?這?好像,好像隻有一支銀簪子?”錢媒人也紅了臉,吭吭哧哧地回道。實在這事有違良心。彆說玉佩那樣金貴的東西了,就是筆墨紙硯以及那些綢緞,駱家都沒帶過來。他們什麼意思,她難道不知道嗎?

可駱家可是答應,事成之後,給她十兩銀子呢。若是她偏幫了安家,證實還有玉佩在駱家,那豈不是落了駱家的臉麵?那她還能拿十兩銀子麼?

安雲桐氣白了臉,“那是我父親留下的東西!你們就不怕我父親看著嗎?”果真是欺負她孤兒無依靠,連錢媒人也跟著昧良心。

駱家父母與錢媒人都變了臉色。

可隨即駱母不知想到什麼,梗著脖子道,“沒有就沒有。還說是官家之後呢?竟然這般含血噴人。難怪你爹被皇家貶了,以前保準也是個貪官汙吏!”

安雲桐騰地一聲站起來,那雙丹鳳眼裡儘是淩厲,“我爹是被人害的。本來他可以回去的,但隻是有愧於皇上而已。你再汙蔑我爹,我定與你拚了!”

安雲謙走了過來,站在安雲桐前麵,“我爹對得住朝廷與百姓,唯獨對不住我阿姐,給找了你這麼一個人家。錢媒人,這是他們家當初給我們的聘禮與一對銀鐲子,你數數看,數目可對?”他得趕緊將這些惡心的人給趕走了。至於他們貪下的東西,總有一天叫他們連本帶息給還回來。

錢媒人數了數,“二十兩銀子,兩對光麵的銀鐲子,沒錯。”她的話才說完,手裡的銀子與鐲子就被駱母拿走了。

錢媒人癟嘴,卻沒說話。

而這時候,安雲禾也拖著兩匹布到了正堂門口,當著駱家的麵,將那兩匹棉布扔到了院子裡,“拿著你們的破布滾!”

“這這這,真是沒教養!”駱母氣急敗壞地跑去把布匹撿起來,還用布帕拍著布匹上的灰塵。

“這數目可對?”安雲桐直接問駱父。

駱父呐呐地點頭。

安雲桐這才道:“我們多沒教養,也不會貪了定親的信物。我家給你們家上好的玉佩,上好的筆墨紙硯與綢緞兩匹,你們都沒還回來,隻退了我們一支銀簪子。不管你們多麼無情無義,我們可是將你們的聘金、兩匹棉布,還有一對兒的銀鐲子都儘數歸還了的。”說完後她轉身對安雲謙道:“謙兒,你去寫了書契來。說明一下今日之事。”這是她忽然想到的,防止往後駱家人再用此事汙蔑安家。

“你什麼意思?還怕我們怎麼著不成?”駱母急聲道,說著就要拉著駱父走,她總覺得安家人提出來的事兒,不會是好事。

安雲桐看著他們的背影,淡淡地說道:“我爹他雖然已病故,但他還是有不少同窗好友的。也不知我求上門去,他們可會替我這個故人之女做主?”無奈之下,隻好扯大旗來逼著駱父簽書契了。

駱父聽罷了,立即站定,對著駱母怒喝:“你給我消停會!把書契簽了,什麼都斷得一乾二淨,豈不是好?”若這安家女真的求了那些可能是當官的世交,豈不是壞了自家兒子的前程?為了兒子,就遂了安家的願吧。況且,到時候安家即便想攀附他們駱家,有這書契也能擋著。

駱母見駱父生氣了,便不敢說話了,隻拿著魚泡眼瞪著安雲桐。真真是心眼多得像馬蜂窩的。不讓她進門就對了!

很快,安雲謙就寫好了兩份書契,一式兩份,上麵寫明:駱家隻還了一支銀簪子,安家儘數還了駱家給來的聘金二十兩、兩匹棉布,一對兒銀鐲子。兩家和平分開,各自婚娶,互不相乾。其餘的也不多寫。這也是安雲謙故意為之。紙張很小,要添加其他的言辭,也添不了。如此也就不能汙蔑安家了。反而是駱家所為儘在字裡行間。

駱家夫婦、安雲桐各自畫押,而錢媒人也在旁邊按下了手印。

退親事宜,到此結束。

安雲桐仔細收好了書契,冷聲道:“從此以後,你我兩家沒一點乾係。請!”趕緊離開他們家。

被安雲桐趕了,駱家父母黑著臉離開,而錢媒人也是用手帕擋著臉,羞愧地追上駱家夫婦。

而早上笑話安雲桐的族嬸趴在圍牆上,笑了,“我就料到有今日的。昨日我可是聽見了那駱家婆子與錢媒人說的話了,哈哈哈!”

安雲桐心裡像是堵著一股棉花,上不得,下不得。

原來是知道自己今日會有這一遭的。可她作為自己的同族之人,不給自己透露風聲也便罷了,竟還那樣的嘲諷自己,看自己笑話。

這樣的族人,真的可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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