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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當家主母 姀錫 5127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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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沈安寧和陸綏安前後腳踏出錦苑。

這還是自那個夢境後,兩人第一次見麵,短短幾日,卻仿佛隔了一生。

在她生命倒計時的那一年裡,陸綏安已以雷厲風行的鐵血手腕聞名朝野,不到三十歲的他就被破例提拔為大理寺卿,正三品,掌管天下刑獄,他是新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寶劍,所到之處,令滿朝官員聞風喪膽。

他意氣風發,青雲直上,他的未來大有作為。

他行事越發威嚴沉穩,甚至蓄了短須。

與眼前這個年輕到甚至還能看出些許故作老氣橫秋痕跡的年輕人相去甚遠。

今日一整日,夫妻二人都並沒有任何眼神接觸。

什麼怕過病氣,隻有沈安寧知道,不過是些嘴上的托詞罷了。

隻要在這侯府一日,隻要未曾和離一日,他們夫妻二人就是一體,夫妻相見、相處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隻是,沈安寧到目前都還沒有徹底想清楚,到底該如何麵對她的這位冷漠到令人發指的丈夫,今後究竟是與他虛與委蛇,逢場作戲,還是兩麵三刀,撕破臉皮?

其實,今日房氏的崩潰,沈安寧尚在意料之中,或許在這一點上,唯有沈安寧能夠同她感同身受吧。

那種被漠視到宛若空氣般的存在,曾是沈安寧長達七年的婚姻生活中感到最為絕望的事情,相比知道他陸綏安注定日後會同孟安然珠胎暗結這件事情,那種始終不被愛,不被在意、不被接受,和甚至費勁任何力氣始終不入對方眼底的這種卑微和低落,才是最大的殺人誅心。

他陸綏安本就是一個沒心沒肺,薄情寡義之人,他是一塊永遠都捂不熱的石頭,他身上僅有的一絲溫情或許也早已留給了心裡的人,愛上一個這樣的人,注定唯有死路一條。

可是,除了不愛你,不在意你,眼裡壓根沒有你以外,陸綏安並不算是個苛刻的人,他不會動手打罵女人,不會羞辱斥責女人,他看重禮教臉麵,始終保持風度,亦不算風流好色,至少在他們婚後的五年裡,在她無所出的頭五年裡,他既沒有納妾,亦從不流連風月場所,亦是直到她生病後才與那孟安然苟合到一起的。

至少,前五年裡,他們能夠相安無事罷。

何況,在男人堆裡,陸綏安是屬於上乘中的上乘貨色。

罷了,那就這樣吧,再也不去捂了,不去愛了……

誰都彆礙著誰,先這樣相安無事罷。

沈安寧本以為自己會歇斯底裡,會憎恨厭惡,可是闊彆一場宛若生離死彆後的夢境長河,如今靜靜地站在白玉蘭樹下,看著陸綏安一步一步走近的畫麵,沒想到,她竟出奇的平靜。

陸綏安看著白色玉蘭樹下的那抹淡綠身影,步子頓了片刻。

從前,他的這位妻子殷切小心,局促忐忑,甚至有些畏手畏腳,唯恐行錯事說錯話,時時看著他的臉色行事,對他關懷備至,生母房氏那番話固然傷人,卻並不無道理,若非陛下賜婚,她永遠夠不上忠勇侯府世子夫人這個位置,哪怕她是首輔之後。

可是,今日她隻是靜靜地站著那裡,第一次並未曾主動向他靠近。

仿佛與往日有些不同。

陸綏安是大理寺之人,有一雙狠毒又犀利的目光,他習慣以看待犯人的目光掃視所有人,任何人的任何變化,輕易逃不過他的眼。

他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妻子的一絲細微不同。

不過,卻也並不在意,他對沈氏本就不算了解,亦不算多麼在意。

她變或不變,在他眼裡,沒有任何區彆。

轉眼,幾步便已到了跟前,便見對方率先衝他平靜開口道:“方才一氣之下妾身口不擇言,這才說了那許多置氣話,世子若覺得不妥,一會兒我便再去同太太賠禮致歉,收回方才的那些渾話。”

沈安寧神色淡淡的說著,細看之下,又仿佛並無差彆。

隻是,話音剛落,忽見她輕輕皺了眉,而後捏著帕子的手撫了下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