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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當家主母 姀錫 5127 字 2個月前

一旁的白桃立馬警覺問道:“夫人,可是腿還疼?”

陸綏安順著視線看去,掃了眼她的雙腿,隨口淡漠問道:“腿怎麼了?”

沈安寧輕輕搖頭,說無事,下一刻,便被憤憤不平的白桃插話搶話道:“還說無事,雙腿早就腫了罷。”

說著,隻見白桃雙眼發紅,忽而噗通一下跪在了陸綏安麵前,重重地磕了一頭,咬牙道:“世子莫怪奴婢亂嚼舌根,挑撥是非,今日夫人不過晨昏定省時晚到了片刻,便遭了太太教訓,當著三夫人、四夫人甚至羅夫人等外人的麵出言訓斥不說,還讓夫人當著全院上下所有丫鬟婆子的麵罰跪,足足跪了半個時辰之久,世子爺,奴婢想問問,太太和三夫人四夫人在屋子裡頭開開心心用膳,咱們夫人卻在外頭跪到險些昏厥,這究竟是個什麼理?夫人大病初愈身子本就還沒好透不說,至今還滴水未進,太太這哪裡是在教規矩,分明是在誠心折騰羞辱人!”

白桃心裡頭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的委屈,如今火被點著,一經出口,隻見她越說越氣道:“其實今日這些折辱還壓根算不得什麼,這大半年來,太太從來對夫人張口即罵,動輒打罰,連三夫人都不曾受過這等對待,難道就因為咱們是出生鄉下,就該平白無故的受到這等淩辱麼?”

“若早知道嫁到侯府日日過這樣的日子,還不如回鄉下快活呢。”

白桃將積攢了大半年的委屈一下子悉數道出。

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如何都攔不住。

直到沈安寧板著臉,嗬斥道:“小桃,不得胡言亂語。”

白桃揚起紅腫的雙眼看向沈安寧,梗著脖子一臉委屈倔強道:“是不是胡言亂語,夫人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著。

陸綏安那雙斜入鬢的劍眉頓時微微蹙了起來。

他對這些確實並不知情。

前世,沈安寧因顧忌房氏是他生母,從不在他跟前袒露分毫,又因自己本身低微,萬事不懂萬事不知,不能為他分憂不說,反倒怕日日生事惹他厭棄,往往受了委屈都是打斷了牙往肚子裡咽。

府裡便是偶有傳聞,也傳不到他陸綏安的耳朵裡,他每月就一兩日的時間在府上,偶爾聽聞,也知道他那生母的德行從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並未曾多想。

陸綏安雖並不在意妻子,可並不代表他不願袒護他陸綏安妻子的體麵,一時,那雙漆黑犀利的目光掃了那婢女一眼,最終穩穩落在了她的臉上。

微眯著,定定的將沈安寧端詳著。

臉色依然沒有半分變化,卻讓沈安寧的心輕輕提了一下。

他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器,有種直接透過表皮,直直刺入你內心心魂的能力。

有那麼一瞬間,沈安寧覺得自己無處遁形,好像被他窺探到了內心深處最幽深的秘密。

片刻後,沈安寧微微揚起臉,迎上他的目光,直直與他對視著——

而恰巧就在這時遠處忽而有人匆匆跑了過來,打斷了這道冷厲的目光。

終見陸綏安收回視線,淡淡鬆口道:“往後每逢初一或十五,擇一日去一趟即可。”

他的話前腳剛說完,後腳那前院小廝寶貴便已滿頭大汗,急色匆匆的跑了來,氣喘籲籲道:“世子,宮裡頭來人了,請世子入宮。”

此話一出,陸綏安一向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的臉上也不由出現了一絲詫異,卻也很快稍縱即逝,頃刻間隱沒在那張如刀削般老陳成持重的麵容裡。

他當即負手離去,未再看沈安寧一眼,直接將她丟在了腦後。

他一走,沈安寧鬆了一口氣同時,微微冷笑了一下。

知道一切又何妨,他也不過僅僅隻是給了這些事情發生後一錘定音的處理結果罷了,卻並沒有因為白桃的那些話對她進行安撫和慰藉,更沒有片刻關切和憐惜,哪怕連一個關心和問候都沒有。

更談不上因此對房氏生厭和討伐呢。

早就預判得到的答案,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