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幼稚32*(1 / 2)

假幼稚 圖樣先森 10184 字 8個月前

喻幼知捂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瞧著他驚訝地張大了嘴。

她在以前的學校有不少朋友,要好的朋友之間彼此為對方做這些事不過是舉手之勞,就連用心都算不上。

沒想到竟然能從他嘴裡聽到“謝”這個字。

他平時對她冷漠慣了,她也早就習慣了他的臭臉,壓根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從他嘴裡聽到“謝”這個字,喻幼知渾身不自在,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受之不武。

她糾結了半天,不確定地問道:“……你真的是賀明涔本人嗎?”

賀明涔微愣,萬年才可能柔軟那麼一下的表情立刻又收回了。

他嗤笑一聲,修長指尖掐上她的臉頰,語氣硬邦邦地反問:“我不是難道你是?”

喻幼知被掐得臉有些疼,不爽地往後躲了躲。

“彆掐我臉。”

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況本來就是少年的賀明涔。

盛氣淩人的小少爺從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怎麼可能輕易作罷,喻幼知越是躲,他就越是來勁,仙女棒也不玩了,直接把魔爪伸向她的臉。

男生調皮起來,喻幼知跑著逃開,他腿長追得輕輕鬆鬆,她想躲也躲不掉,一來二往反倒更加引起了他的興致,她乾脆放棄,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娃娃般隨便他捏。

反正等他膩了就會放過她了。

一開始隻是手指在惡作劇,到最後一整個微涼寬大的掌心直接捧上了她的臉。

女孩子的臉怎麼能這麼軟,她的臉明明看上去隻有巴掌大,光是五官就占去了大部分麵積,居然還有地方長臉頰肉。

兩邊臉都被捏得讓嘴不自覺嘟起,喻幼知眨眨眼,抬頭嗔他,一臉“你還沒玩夠嗎”的無奈表情看著他。

猝不及防地,賀明涔眼底一暗。

唇角間隨著心房跳動而一呼一吸歎出的白霧打在對方臉上,一個光顧著躲,一個光顧著抓,距離被無限拉進到呼吸相聞的地步才反應過來。

氣氛繼而變了,原本像孩子似鬥氣的追逐,突然就變成了異性間捅不破的那層窗戶紙。

冷風還在呼呼地刮,時間越晚室外的氣溫越低,靠近的身體卻莫名熱了起來。

他們都後知後覺地想到,今天家裡沒人。

奇怪的躁動感突然在心間升起,還未來得及具象化為某種懵懂的念頭,喻幼知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吸了吸鼻子,極小聲地說:“好冷。”

說話聲裡帶著鼻音,甜潤酥軟,賀明涔一下子回過神來。

少年那獨特而低冽的清冷音中帶著些許隱晦的粗澀,他嗯了聲,說:“進屋吧。”

如果說剛剛在室外光線不明,月色做為掩護,表情還能藏一藏,不叫另一個人發現,可一進到屋裡,室內明亮的燈光一下子就讓那些小心思立刻無所遁形。

仿佛有萬隻螞蟻爬過最敏感的神經,密密麻麻地啃食著心臟,賀明涔撇過臉,淡淡說了句很晚了趕緊睡吧,扔下喻幼知迅速上樓回房間。

門啪地一聲關上,喻幼知呆呆站在一樓,抿了抿唇,極不自然地摸了摸後脖子,剛剛被賀明涔捏過的兩邊臉頰這會兒還來不及散去他清冽冰冷的味道。

她想,小少爺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換做是任何一個今天過生日的人,她都不會吝嗇那一句生日快樂。

她隻覺得賀明涔很反常,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今天做的這些小事,是如何讓那個傲慢不遜的小少爺心動難掩,從而不知所措。

這一個晚上,沒有大人的家裡,兩扇房門緊緊閉著,好像這樣就能對夜晚藏住心跳。

第二天喻幼知特意起了個清早,她知道賀明涔起得晚,所以起早一點以免碰上他。

結果賀明涔也不知道突然抽什麼風,今天偏偏也起得很早,兩個人在一樓撞了個正著。

賀明涔愣了愣,微抿唇,淡淡問:“起了?”

她訥訥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嗯了聲,然後說:“生日快樂。”

雖然零點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但到現在為止他還在過生日,所以她又多說了一句。

白天的賀明涔明顯恢複了正常,表情淡漠,沒說謝謝。

喻幼暗自舒了口氣。

賀璋夫婦在外應酬了一天,到現在還沒回來,做飯的阿姨幫他們倆做了早餐,阿姨知道今天是小少爺的生日,特意幫小少爺做了碗麵。

喻幼知原本想照例拿早餐回自己房間吃,卻被賀明涔叫住,讓她坐餐桌上吃。

端著早餐走上走下也麻煩,反正大人不在家,賀明涔看起來也並不排斥跟她一起吃早餐,喻幼知想了想,乖順地在餐桌上坐下。

她正小口喝著粥,賀明涔啟唇:“喻幼知。”

喻幼知咽下粥,不自在地應了一聲:“什麼事?”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三月二十

賀明涔挑眉:“剛好比我晚兩個月?”

他默了會兒,突然勾唇說:“我這次生日過得太簡陋了,不算數。我晚兩個月跟你再過一次生日,到時候你記得準備好禮物。”

喻幼知微愣:“啊?”

小少爺睨她:“不願意?”

喻幼知沉默不語,如果賀明涔沒耍她,那這是她來到賀家以後的第一個、有人為她慶祝的生日。

即使這個人是賀明涔,她也不想拒絕過生日的機會。

哪怕他有條件,而條件是她還得再幫他過一次生日。

喻幼知搖了搖頭:“沒有。”

賀明涔低頭繼續吃麵,眼底滑過笑意,端著態度說:“我兜裡錢比你多,能買個比六寸大很多的蛋糕。”

喻幼知看他那副財大氣粗的口氣,故意問:“那你會買一個有很多層的超大蛋糕嗎?”

他揚眉,不動聲色盯著她的嘴唇。

“隻要你這張嘴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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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不明白他想乾什麼,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喻幼知就是再遲鈍也想明白了。

回憶裡的賀明涔很少放下過他的少爺架子,就連說謝謝都是端著的,不肯放低姿態。

自重逢之後,喻幼知常常會想起過去的事。

一旦陷進,就很難再出來。

可是再難出來也得逼自己出來,畢竟回憶都封存在記憶中,虛妄抓不住,也改變不了,唯有現在的日子是最真實的。

無論現在的賀明涔究竟想乾什麼,她的日子也依舊要繼續過下去。

二科最近又接了樁新案子,他們的工作重心也自然從周雲良的案子中偏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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