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留下來,但司嘉還是等項目塵埃落地之後,回了一趟溫哥華。陳遲頌表示理解,她這次回來本就是臨時起意。
而他要的,已經得到了。
隻要她愛他就夠了。
不過所有情緒都被他帶進了臨彆那一晚,他纏著司嘉不放,每次她累得受不了的時候,他總有辦法讓她興奮,有種要和他死在床上的感覺,就這麼廝混了一整夜,第二天司嘉不出所料地沒趕上原定的那班飛機,隻能改簽。
熟悉的機場,人潮依舊,這回換陳遲頌送她走。
陳遲頌俯身抱住她,低頭在她耳邊說:“女朋友,彆讓我等太久啊。”
司嘉輕輕嗯了一聲,雙手環住他的腰身,“等你辦公桌上那盒巧克力吃完的時候,我就回來了。”
陳遲頌說好。
從前在最想吃甜的年紀裡吃了太多苦,他就很排斥甜食,但高三時能忍受司嘉給他的牛奶糖,現在開始期盼每天拆巧克力,每張包裝紙他都留著,數著日子等待愛人歸巢。
所幸,他們還有漫長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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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嘉回到溫哥華後,沒顧李建東的勸阻,把全部工作交接完,直接遞了辭呈。很多人也都不理解,明明她都坐到了總秘的位置,權力、地位、高薪,她唾手可得,卻就這樣拱手讓人。
李建東在簽她離職報告之前,最後問了她一次:“想清楚了嗎?”
司嘉淡笑,“想得很清楚。”
李建東聞言沒再留她,雖然兩人共事沒有很久,但一個公司屋簷下,關於司嘉的流言他早就聽得透徹。
他也冷眼旁觀了她一路踩著荊棘向上。
她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也足夠有魄力,這個時代,能力說話。
能做到人見人愛,是天賦,而能做到常開不敗,是本事。
從公司大樓離開,外麵陽光正盛,司嘉開車回了自己那套公寓,黃金地段,頂層,不到半月的時間,茶幾上已經積了層薄薄的灰,她花了點時間收拾乾淨,然後走到陽台上,點一根煙。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藍天,仿佛置身雲端,城市的車水馬龍就在眼底,因為太高,全都縮成了一個黑點,看不真切,塵世的庸碌不過如此。
寂寂人間,荒唐遊戲。
而煙霧飄了多久,司嘉就發了多久的呆。
沒人知道,她當初就是靠著這種飄渺的感覺,才度過了那段最難捱的時間。連孟懷菁都不知道,她曾有多少次,想過從這裡跳下去。她一個人摸爬滾打,為了不讓孟懷菁擔心,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打碎了往肚子裡咽。
陳遲頌過得不好,她又何嘗不是。
隻是她不說,就真的無人問津而已。
煙快要燃儘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屏幕上亮著的那三個字,讓司嘉微皺的眉舒展開,唇角淡淡地勾了下。
接通,放到耳邊,沒說話,聽著電話那頭的呼吸,一
下又一下,將她安撫。
陳遲頌問她在做什麼。
“在想你。”嗓音比在床上叫他名字的時候還軟。
男人的呼吸果然沉了點,司嘉無聲地笑,掐了手裡的煙,轉瞬聽到他那裡打火機的哢嚓聲,她明知故問他呢,“在乾嘛?”
陳遲頌嘴裡明顯咬著煙,聲音有點渾,一字一句傳過來:“抽煙泄火。”
司嘉笑出聲:“陳總不用開會?”
“剛結束。”
“那在辦公室乾這種事有點傷風敗俗吧?”
陳遲頌聞言低低地哼笑,“我一個人不算,和你才算,懂麼。”
司嘉挑眉,“陳總玩這麼花?”
她一口一個陳總,脆生生的,叫得他更加硬,陳遲頌隻好轉了話題問她明天幾點落地。
“下午四點。”
“好,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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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告彆溫哥華的最後一頓飯,她是跟孟懷菁在家吃的。
司嘉問過她的意見,要不要一起回北江,說到底那兒L才是她們的根,但孟懷菁說不了,她折騰了大半輩子,早就無所謂落葉歸根,還說現在的生活挺好的。
工作重新步入正軌,也迎來了第二春。
孟懷菁把菜端上桌,“之前帶你見過的UncleWu還記得嗎,等會把你送去機場,我們倆約了晚上的歌劇。”
司嘉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人特帥,有種頂級成熟男人的魅力,而孟懷菁如今風韻猶存,兩人站在一起,般配得不行。
她沒強求,挑著碗裡的蔥花,由衷地感歎一句:“媽,要幸福啊。”
孟懷菁看著她笑了笑,“你也是,在北江要照顧好自己,以後如果不開心了,受委屈了,就回來找媽媽,知道嗎?媽媽永遠在這兒L。”
司嘉鼻子有點發酸,她低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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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升至雲霄的那一刻,這座她踽踽獨行了八年的城市再也看不見,苦與樂,也都煙消雲散。
準時落地北江,出了航站樓,她遠遠地就看到陳遲頌倚在車前,天際的夕陽都給他作襯,那時風都溫柔,吹著他短袖的下擺。
手裡握著的電話還沒斷,他意有所感地抬頭看過來,然後凝著她笑出來:“女朋友終於回來了。”
司嘉一時沒吭聲,他又問:“那是你自己走過來,還是要我過去牽你啊?”
話是這麼說,但他直接朝她走了過來。
久違的相擁,司嘉聞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額頭抵著他肩膀,“陳遲頌,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過一句我喜歡你?”
陳遲頌靜靜地抱著她,“是。”
下一秒司嘉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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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盛夏來得悄無聲息,蟬鳴越來越燥,司嘉沒有找工作,而是選擇了正式接手恒和集團。
不再隻是掛名,而是實乾,以最高執行董事的名義。
這座將傾的大廈被陳遲
頌力挽狂瀾,雖然沒能回到昔日輝煌,但至少能正常運轉,一切百廢待興。
陳遲頌知道這事兒L後,有點驚訝,問她怎麼想的。
倒不是質疑她的能力,她這幾年的履曆他早看過,很漂亮,剛好集團業務也對口,他隻是怕她會太辛苦。
她什麼都不用乾,他的財產也夠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吃穿不愁。
那時司嘉站在屬於她的辦公室裡,垂眼俯瞰著腳下這片地,原來站在高處是這種感覺。
腰上仍纏著男人勁實的手臂,她被陳遲頌從後麵抱住,背貼著他的胸膛,周圍安靜,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因為我說過,不會讓你輸。”她回答。
他為她擔下所有風險,那她就把所有風險扼殺在搖籃裡。
他為她鋪開肥沃的土壤,那她就要讓土壤之上花團錦簇,永不凋零。
事實證明,她的決斷、眼光不比陳遲頌差,看準的幾個項目都獲得了豐厚的回報,讓恒和集團有種高歌猛進的勢頭。
既然葛問蕊能和陳遲頌並肩作戰,她憑什麼不能。
她還要和他頂峰相見。
陳遲頌拉著她的手臂轉了個身,司嘉的背一下抵上微涼的玻璃,四目相對,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輕輕磨著她的紅唇,然後在司嘉疑惑的眼神裡,低頭親了上去,與此同時左手挑開她衣角,伸進去,一把她的內衣推了上去,五指剛好握住,不輕不重地揉著。
司嘉幾乎是同一瞬反應過來,皺眉,“陳遲頌!”
陳遲頌眼睫垂著,舔得認真,沒理她。
他想乾這事很久了。
雖然不是在他的辦公室裡,但區彆不大。
空調冷氣還在賣力地輸送著,司嘉的毛孔都舒張開,抗拒地推他,“我等會還有個會要開……”
陳遲頌悶聲:“我沒那麼久,耽誤不了。”
“……”這男人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嗎。
被攔腰抱到辦公室隔間的時候,司嘉其實就已經被他弄得濕了,所以陳遲頌進得很順利,在午後兩點的光景,在這個不算寬敞的房間裡,陽光浮動,呼吸挨著,他用手肘撐在她身上,和她十指緊扣,很慢很有興致地動。
做到一半還能聽見門外助理的敲門聲,很有禮貌的三聲,提醒她還有二十分鐘開會,但沒得到回應,腳步聲又漸遠。
司嘉沉沉地呼出一口氣,隨後被陳遲頌吞沒。
……
那天下午的會還是沒開成。
司嘉累得不行,朝罪魁禍首踹了一腳,結果被他反手握住腳踝,摩挲一下,“還想來?”
“……滾。”
陳遲頌笑一聲,鬆手,幫她把衣服套上,還真就滾了,在把她吃乾抹淨後,神清氣爽地滾回嘉頌開他的會了。
司嘉氣得直接讓助理跟保安轉達:“就說下次再看見這個人,不許放進來。”
助理躊躇,“司總……您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