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哪家的親戚嗎?
正想著,副駕駛車門開了,一個燙著卷發的約莫三十多的胖女人氣勢洶洶地直衝錢琳而來。“小賤人!娼婦,我說你躲到哪裡去了,原來在這兒啊,不要臉的賤貨!!”
變故來得太突然,這女人以完全不符合她體型的速度直衝錢琳,走到近前就揚起手狠狠往錢琳臉上扇去——
好在錢琳被陳果一把拉開了。
把錢琳護在身後,陳果皺起眉頭,冷聲質問:“你是誰,為什麼要動手打人!?”
女人嗬嗬冷笑,鄙夷地上下打量陳果:“你是那小賤人新找的姘頭吧,嗬嗬,就這麼個小白臉還想英雄救美呐?”
女人回頭衝黑色轎車吼了一聲:“孫強!你他媽還給老娘在車裡裝死?”
駕駛室的車門於是也開了,下來一個男人。
與胖女人完全是兩個極端,這個男人很瘦很高,遠遠看著仿佛電線杆子成精一般,這位電線……不,這位趙強扶了扶鼻梁上駕著的眼睛,快步走到胖女人身旁,低聲道:“阿玉,有什麼事好好說嘛……”
“放你媽的狗屁,跟這個小賤人有什麼好說的!?”名為阿玉的胖女人反手就給了孫強一個大嘴巴,轉回頭雙手叉腰,再次叫罵:“小賤人,把錢給我交出來!”
陳果回頭,看向錢琳。
錢琳自這個女人出現就一直沉默著,與平時潑辣的性子完全不同。
錢琳歎了口氣,先出口的卻是一句問話:“鄭家玉,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鄭家玉昂起頭,得意地笑了一聲:“想不到吧小賤人,就因為你前些日子遭了賊,我就知道你在這縣裡。孫強正好有個遠方親戚就嫁在這村,一打聽就知道了。”
鄭家玉說完後左右環顧了一下,很快主意到玻璃櫃台裡的收銀台,就要往那裡而去。
“不許進去!”錢琳喊著,把人攔在櫃台入口處,陳果也連忙跟上,兩人一起死死堵住了櫃台。
錢琳瞪著鄭家玉:“你發什麼瘋!那些錢都是我和家豪賺的,全部都是我應得的!”
“你應得?”鄭家玉氣得撲上去和錢琳拉扯起來,邊往裡擠邊罵,“你這個喪門星!就是你把家豪克死了,還有臉說是你應得的,你配嗎?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害死了家豪!你把錢都交出來!”
錢琳也罵:“瘋婆子!家豪活著的時候你們鄭家怎麼對他的,他一有錢就想來占便宜,他都不在了還要來折磨我!我躲還躲不掉,你們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陳果一邊拉架,一邊也大概聽明白了。
這個鄭家豪應該是錢琳的男友或是丈夫,目前已經離開了人世,把遺產都留給了錢琳。而這個鄭家玉則是鄭家豪的親人,鄭家豪死後和錢琳爭奪遺產,錢琳就是因為這個離開家鄉來到冬豐村,但是沒想到如今又被鄭家的人找到了。
“彆打了!”大喊一聲後,陳果強行把扯頭發抓臉皮的兩個女人分開,對著鄭家玉正色道,“再動手我可報警了!”
頭發散亂的鄭家玉惡狠狠地瞪著陳果,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小姘夫,看來這個小賤人把你伺候得不錯吧,她是不是又騷又浪,讓你……”
“啪!”陳果隨手抄起櫃台上的雞毛撣子狠狠打向鄭家玉,卻又在離她的臉皮極近的地方猛地停住,沒有傷及她分毫。
尖銳的破空之聲終於讓鄭家玉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
陳果臉上笑著,聲音也溫和,但眼神卻冰冷:“嘴再不乾不淨的,下一次就真打了哦。”
因為上輩子值得生氣憤怒的事太多,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後的陳果脾氣算不錯了,真正生氣的時候其實並不多。
因此一旦他生氣起來就會顯得格外嚇人。
麵對他銳利的眼神,鄭家玉也有些怵了,一直吵鬨不休的她總算安靜了下來。
陳果看向錢琳:“錢琳姐,我想問問,你和那位去世的鄭家豪是什麼關係?”
錢琳又歎了口氣,眼睛已有些濕潤:“他是我丈夫,雖然我們還沒領證他就去世了。”
錢琳從頭到尾說了全部事情。
錢琳是個孤兒,高中畢業後就開始工作了,在一家小公司當銷售,認識了同為銷售的鄭家豪。
鄭家豪的父母非常迷信,聽信了一個‘大師’的謠言,認為大女兒鄭家玉是他們的貴人,而小兒子鄭家豪則是‘討債鬼’,因此一切資源都向鄭家玉傾斜,甚至省吃儉用送她去外國留學,而鄭家豪什麼都沒有,隻能高中畢業後就離開家外出工作。
錢琳是孤兒,從未體驗過親情,而鄭家豪雖然有親人,卻也與錢琳差不多。同病相憐的兩人很快成為了情侶。
兩人都拚命工作,攢下足夠的積蓄和客源後自己開了店,本來都開始計劃結婚了,誰知一場車禍讓鄭家豪離開了人世。
鄭家豪是個心細謹慎的人,為了以防萬一一直都準備著遺囑,從那樣的家庭中出身,他遺囑裡的繼承人自然隻有錢琳的名字。
鄭家人自然不願意,找上門來大吵大鬨,非要逼著錢琳把店麵或者積蓄交出來。錢琳不願意,他們就四處造謠,說錢琳故意害死鄭家豪,說錢琳做皮肉生意雲雲。
錢琳不堪其擾,隻好賣了店鋪來到臨省的和寧縣,最後決定在東豐村安靜地過日子。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鄭家人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