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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才不是(傲嬌)

文硯修覺得他的語氣在哄小孩,聽得出來調侃意味十足,他知道自己脾氣挺好的,很多事情犯不上生氣,也就懶得動脾氣。

但從沈讓嘴裡說出來,他有種難以言喻的害羞,更多的是羞恥感,在自己臉紅的瞬間,他直接跳過,緊緊抓著那件球衣:“給我就是我的。”

箱子裡還放著一條領帶,款式挺舊的。

沈讓隨手將舊領帶扔在床上,似乎不太理解他為什麼喜歡這件衣服,但也不過問。

文硯修看著:“你不要了嗎?”

“醜。”沈讓特彆不喜歡黎陽舒的審美,他在這個家很少有選擇權。

他就挺喜歡文硯修的穿著打扮,規規矩矩,乾淨清爽。

沈讓說:“以後你買吧。”

文硯修開玩笑:“那要是也醜呢?”

沈讓看了他一眼:“那就拿來綁你。”

文硯修有被他眼神嚇到了,眼皮顫了顫,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轉移視線。

本來隻是打算拿證件的,結果最後搜刮一堆,離開小洋樓時背了個小書包出來。

幾天後,圖紙確定,結構圖也出來了。

施工外包這件事最後還是參考了簡檸的意見,選了家比較靠譜的,沈讓還請了個熟人來監工,自己也會偶爾去看看。

文硯修沒空,六月底的時候,就被學校叫回去開會還沒到正式上課的時間,隻是要做思想準備。

沈讓天天去監工,會給文硯修發視頻拍照片,他句句回應,看多了自己也心思異動,想去現場一趟。

新房是他們兩個人住的 ,文硯修在這方麵什麼力都沒出,還有點不好意思。

沈讓卻主動問了。

【沈讓:晚上有空?】

【文硯修:七點吧。】

【沈讓:我來接你。】

文硯修心裡開始有期待感,對這些繁瑣的會議表現得更加的厭煩,不過也是在心裡的,表麵上文老師還沒隔壁虞老師的怨氣重。

五點休息了一會兒,五點半最後一場會議再次開始,徐老師這幾天沒來,說是家裡孩子生病走不開,晚上六點姍姍來遲。

他提前給文硯修發信息,文硯修便提前給他留了個看起來好摸魚的位置。

徐老師剛坐下來沒多久就看見文硯修無名指上金色的素圈戒指,他悄悄的說:“領證了?”

文硯修的手指輕輕撫摸戒指表麵,笑著嗯了一聲。

“怎麼沒請我們啊……”

“沒擺酒。”文硯修說完,又想起上次沈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不擺?你老婆不願意啊。”

“……”文硯修被這個老婆的稱呼雷得外焦裡嫩,良久,隻能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

因為徐老師問三問四,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弄得文硯修晚上跟沈讓見麵的時候,莫名的心虛起來。

不過稱呼這種東西他們沒有認真討論過,同性之間也不在乎這些,如果要玩點情趣的話,誰上誰就是老公,但目前來看,他們還沒做過,所以叫不出口……

“在想什麼?”

文硯修頓了一下,轉臉看著他。

沈讓在認真開車,目光沒有偏移一點:“一上車 就沒說話,是太累了?”

“不是。”文硯修想了想,“吃飯了嗎?”

沈讓:“沒有,已經餓死了。”

文硯修一愣,撲哧一笑:“不好意思,等我太久了吧,我待會兒請你吃飯。”

越臨灣的房子目前還在裝修當中,地麵全是材料堆積的灰塵與垃圾,寵物房的水管要重新設計,所以看著要更亂些。

改造最多的二樓反而沒什麼變化,上樓時,沈讓見他慢吞吞的,索性抓著他的手腕給他借力上來。

沈讓說:“格局大部分是不變的,家居設計要花點心思,找個日子我們去看家居。”

文硯修一邊聽一邊注意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腕,沈讓的手掌很大,被圈住的範圍悶得發熱。

三樓因為要拆一麵牆的緣故,要更臟更亂些,這次裝修的地方不算特彆多,大概一個月內就能完工。

文硯修看完三樓後,下樓時經過二樓在書房門口逗留片刻,指著兩麵牆的中間:“我們在這邊凹進去一個位置。”

這間房是給文硯修放書的地方,沈讓問:“要做什麼?”

“先空著吧。”文硯修隻是對他笑笑,以後會有用的,如果沒用的話,也沒關係,這個地方能空很久。

接下來這幾天文硯修沒什麼事乾,但是臨近初三提前開學的日子,文硯修的課表也發了下來,他第一時間給沈讓發過去。

沈讓那邊一直沒什麼回複,文硯修等來等去最後隻能抱著岩岩在沙發上蜷著腳,盯著手機看。

岩岩仰著頭想要親他,被文硯修抓住嘴筒子搖晃幾下,沒多久,手機亮了一下。

打開發現,是銀行扣錢短信。

文硯修剛要退出,微信在頂端彈出來,點進去一看,果然是沈讓。

【沈讓:好,收到了。】

很普通的回複,文硯修屈著手指用關節摁了摁臉頰,回複了一句。

【文硯修:好的。】

【沈讓:今晚方南嘉也過來,在家裡吃飯。】

文硯修盯著這句話很久很久很久,這意思是讓他下廚,可他做飯水平很一般的,還不如出去吃。

還沒等他想好如何回複時,沈讓的語音通話打過來,文硯修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慌亂接起。

沈讓的聲音冷淡低沉的從話筒裡傳來:“剛才在開會,耽誤點時間。”

所以……文硯修職業病發作:“你剛才開會在摸魚嗎?”

“……”沈讓從善如流的認錯,“是的,下次不會了,文老師。”

文硯修訕訕:“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讓調侃完說正事,“今晚我來下廚。”

文硯修完全愣住了:“你會做飯。”

“在國外不會做飯我會餓死。”

這倒是……

沈讓說:“差不多五點你下樓我們去買菜。”

“好。”

“去你那吃飯,我那裡不方便。”

“好。”文硯修說話很自然的壓低尾音,那是他比較緊張的時候發出來的。

當年玩配音的時候,有人建議他要改掉這個壞習慣,不然攻不夠攻,開玩笑說很容易被人反攻的。

但習慣就是習慣,很難改正,後來文硯修就做老師了。

沈讓突然問:“你在家嗎?”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講話的聲音有時候很低。”

是嗎?

倒是有人說過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我太小聲了?”

“沒有,先這樣。”沈讓掛了電話,低頭盯著文硯修的頭像,像是回味什麼一樣。

會議室裡的人都走光了,方南嘉是最後出來的,他看見沈讓站在走廊儘頭窗口處吹風,走過去,伸手的那瞬間想起什麼,很快就放下了:“今晚我找你?”

沈讓嗯了一聲。

方南嘉是知道他們領證了,所以才過去蹭飯的,他可等不到新房喬遷的那頓飯,這樣算下來,他還能吃兩頓呢。

文硯修提前下樓等著,看見沈讓的車沒想太多直接上去,才發現方南嘉也在,很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班長,打擾你們撒。”

文硯修笑:“沒有打擾。”

小區附近的超市隻有一家,比不上那種精裝的大超市,不過菜品也算齊全。

他們三人去了海鮮區,沈讓儘地主之誼問方南嘉要吃什麼。

換做平時,方南嘉早就獅子大開口了,但班長在這,他笑嘻嘻的說:“客隨主便。”

沈讓賞了個還算你識相的眼神過去。

文硯修負責推車子,沈讓單手拉過來的動作有些強勢,文硯修懵了一下就放手,聽見沈讓說:“想吃什麼就挑。”

文硯修說:“我想吃蟹,羅氏蝦也要點,你吃嗎?”

“吃,會做嗎?”

“一般。”

“那我來。”沈讓是隨口問問。

方南嘉一直跟在他們後麵,左瞧瞧右瞧瞧一點都幫不上忙。

海鮮、肉類、還買了條皖魚,一些新鮮時蔬外,今晚這頓飯的食材就差不多了,買完回去,方南嘉幫忙拿菜上樓,剛一進門就被岩岩的凶狠給擊退了。

方南嘉哇地一聲退後幾步。

沈讓跟文硯修同時開口:“岩岩!”

兩人很自然的對視了一秒。

方南嘉差點被狗嚇死:“我上次見岩岩的時候,他好像沒這麼凶吧。”

文硯修拽著他的頭往他窩裡摁,抱歉的說:“可能是太久沒見了,他比較緊張。”

方南嘉喝口茶定心:“沒事沒事,以後我常來。”

文硯修被他的話逗笑,幫忙把菜拿進去,沈讓已經開始穿圍裙挽袖口準備工作了。

“我來打打下手吧。”文硯修幫他係好圍裙繩子。

“不用,我來就好。”

文硯修也怕自己搗亂,隻能想著以後能慢慢提高廚藝。

他看了眼沈讓忙碌的背影,圍裙很小,繩子可能有些緊了,腰腹顯出來,很結實很迷人。

文硯修咽了咽,趕緊逃離現場。

他轉頭看見方南嘉跟岩岩玩起來,心裡鬆了一口氣,先去上廁所。

方南嘉不敢逗狗太久,起身轉了一圈發現班長不在,隻能進去找沈讓玩。

“哎,你們這是結婚了吧,怎麼感覺跟沒結婚差不多啊。”

沈讓頭也沒回:“想說什麼。”

“我意思是,班長對你有點冷淡,你也是。”

“你的錯覺。”

沈讓心想,冷淡是不可能的,文老師經常對他撒嬌。

第24章 你穿什麼尺寸?

隻是沈讓沒必要在方南嘉麵前解釋太多,就算說了他也不懂。

方南嘉見他不開口,自己也懶得自討苦吃,雙手環胸在廚房溜達一圈:“花蟹放辣點,夠香,豬骨拿來煲湯吧 ,放點蘿卜玉米什麼的,清甜。”

沈讓突然讓出位置:“你來。”

這時候,洗手間的門有動靜,方南嘉立刻說:“我找班長玩去,辛苦你了,沈總。”

文硯修跟沈讓領證以來幾乎沒在家裡下廚吃飯,最多就是點外賣,因為根本沒時間,不是在忙裝修就是工作。

這是文硯修第一次吃到沈讓做的飯,剛端出來的時候就聞到濃鬱的飯菜香氣,現在在大燈下一看,色香味俱全,大廚水平。

方南嘉邊吃邊嚷嚷著:“班長你以後有福氣,沈讓做飯特彆有一手,他以前在國外……”

“方南嘉。”沈讓表情淡淡的讓他閉嘴。

文硯修直覺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小聲的問他:“為什麼不讓他說。”

沈讓對著文硯修說話的聲音變低了些,攻擊性沒那麼強:“你很想知道老公的黑曆史嗎。”

文硯修呆立片刻,看了眼方南嘉,方南嘉立刻低頭扒飯。

幾道菜吃的差不多,沈讓問:“味道怎麼樣?”

“好吃。”

“具體一點?”

“湯我覺得不錯,清甜解渴,跟我們上次吃的農莊味道很像,花蟹炒得辣了點。”彆的都是中規中矩,文硯修提的建議不多,最後總結陳詞,“都很好吃。”

“好,我下次改進。”

文硯修嚼蝦仁,思索了一會兒說:“也不用,要是你喜歡這種味道,我都可以的,不挑。”

沈讓說,我會看著來的。

方南嘉總算知道沈讓為什麼還挺滿意這樣的生活了,他拿起茶杯:“班長,沈讓,遲來的新婚快樂,等你們新房喬遷,我再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文硯修笑道:“客氣了。”

沈讓沒說話,而是跟他碰杯。

吃過飯後,方南嘉不久留了,文硯修跟沈讓親自送他下樓,目送他的車開走,然後兩人對視一眼又重新上樓去。

在熟悉的格局裡,月光照耀下微暗的走廊,文硯修跟沈讓的影子在地麵不斷的拉長。

沈讓要比文硯修走前半步,牆邊的一側燈照亮他半邊深邃英俊的側臉。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隻有對方的腳步聲,直到停止。

文硯修突然就不想跟他分開了。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的掐進掌心中,很小幅度的揮揮手:“晚安,沈讓。”

沈讓稍稍側過身子,低頭看了眼腕表的時間,“現在還挺早的,我不一定睡得著。”

文硯修好像早就反應好了,飛快的說:“去我那坐會兒吧。”

他找了個理由:“碗還沒洗。”

沈讓:“……”

文硯修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補救:“我來洗就好。”

最後碗是兩個人一起洗的,沈讓提議要把洗碗機列入清單中,釋放雙手。

裝修的進度比他們想象中要快多了,正式到了驗收的時候,這方麵文硯修不專業也不懂,倒是簡檸跟他說了很多關於踩坑的地方,一定要檢查牆角線,一些被遮蓋的地方,還有水管電線等等。

文硯修記下來都發給沈讓,沈讓隻回了句,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後續的事情文硯修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等工程徹底結束後是半個月之後,離初三開學還有一周。

剛裝修好的房子是不能立刻搬進去住的,要散味道,也幸好不是大裝修,甲醛味並不重。

所以接下來是挑選家居的時間,沈讓看過文硯修的課表,他不是班主任,隻教數學,帶初二跟初三的班,但目前初二還沒開學,工作量大大減少一半。

文硯修在第二天收到了來自於沈讓規劃的時間表,整個人都傻眼了。

“我的時間?”

“除了上課,領導通知,你其餘時間都是我的。”沈讓轉著筆,看著他的眼神很散漫又很認真。

文硯修其實沒什麼問題,他這行有工作時長績效考核的,沒課就走也是可以的,隻是文老師往日敬業,沒課也在辦公室裡待著,到點才走。

“同意嗎?”

文硯修點頭。

沈讓打開筆蓋:“那就簽字。”

“……”

文硯修心裡怎麼有種過家家的感覺,他好笑的接過筆,簽下自?楓己的大名。

初三學業為重,開學有個小測驗,文硯修需要了解他們暑假有沒有落下功課,他在講台上飛快的做完一整套試卷,然後在台下巡邏了幾圈,發現好幾個同學賊眉鼠眼的做小動作。

文硯修也不著急,跟他們玩捉迷藏似的,終於在一個時機逮到了他們在傳小紙條。

“測驗都這樣,以後大考你都不會放在眼裡了是吧。”文硯修邊說邊打開紙條,上麵寫著——有點熱,關窗,冷氣跑了。

文硯修:“……下不為例。”

下了課後文硯修才收到簡檸介紹的名牌家居廠,附一句,都是為你老公選的,我裝修的時候都不舍得買這些大牌。

文硯修笑了笑,給她發了句多謝,請你吃飯報答。

家居設計,各種品牌類型,各種高端產品,從大到小,從小到大,看得文硯修眼花繚亂。

雖然但是,在這方麵,他覺得比裝修設計圖紙要簡單的多,越臨灣房子的裝修色彩風格都基本定下來,家具布局隻要買統一和諧的就好。

文硯修沒意見,沈讓更加沒意見,隻要功能齊全,實用性強,簡約大氣就可以了,所以挑選的時候他們進展異常快速。

沈讓什麼都要大,浴缸也要大,鏡子也要大,書桌也是按照上限尺寸定下來的。

文硯修突然理解當時沈讓看見浴室麵積後眼前一亮的心情了。

他就喜歡大的東西。

隻是文硯修看到尺寸後,還是有些心驚肉跳,他趁著導購員沒注意,問:“這麼大的鏡子,你要放哪?”

“對著牆那邊,不要對門不要對床。”沈讓看著他,不知為何淡淡的補充一句,“而且那地方離床也近。”

文硯修問:“你選的那款浴缸,尺寸太大了,我們三個都能進去。”

沈讓皺眉:“第三個是誰?”

“岩岩啊。”

“岩岩不進去。”

“……”文硯修實在很不好意思提起:“那床墊會不會太大了。”

“還好,抗造。”

“……?”

沈讓耐心十足一一解答,最後善解人意:“你是哪裡不滿意嗎,還是覺得我太能花了。”

“也不是。”文硯修欲言又止,對上沈讓深邃的眼睛,最後抿抿唇,“你說了算。”

他隻是沒想到住老破小的沈讓對生活質量這麼有追求。

其餘一些比較重要的暫時不在這裡進貨,而且有些特殊的還要定製,這些他們打算換個日子再看。

走著走著,導購員身邊多了個穿西裝的經理走過來,指著另外的區域說:“我們那邊還有生活用品區,兩位先生可以過去看看的。”

反正還有時間,他們都沒異議。

生活用品區的東西琳琅滿目,就連杯子都設計得像藝術品。

文硯修隨手拿起一個弧形玻璃杯,中間貼著一個小卡通,手柄處是樹枝設計的,旁邊的還有另一個卡通的圖案,看著像是情侶款。

經理很有眼色的開始推銷:“聽說你們是新婚夫夫,這款是我們店裡小眾情侶款式,平時放在家裡看著也能增添樂趣。”

文硯修轉頭看了眼沈讓。

沈讓微微頷首:“喜歡就買。”

之後就是挑了不少各種雙人款的東西,文硯修看什麼都覺得新奇,什麼都想買來試試。

文硯修說:“這個是按摩捶。”

說完,他用這個捶了沈讓的肩膀一下:“疼嗎?”

沈讓無奈的說:“這個沒必要,你想鍛煉,我能帶你。”

差點忘了沈讓是玩健身的,不過彆看文硯修文質彬彬,沉穩溫柔,其實他骨子裡還是懶散的,比如他喜歡賴床,比如他自己在家裡不修邊幅,隨心所欲。

沈讓低聲說:“多少練練,以後身體未必吃得消。”

文硯修讚同的點點頭:“是啊,養生該搞起來了。”

再拐個彎便是另一片更大的區域,是賣衣服的,準確來說是賣貼身衣物,比如內褲什麼的。

男士專區在另一邊。

一路上跟經理說說笑笑的,聊起天來語氣都嫻熟不少,文老師就是有這麼個體貼溫柔的標簽,到哪都可以溫暖彆人。

至於沈讓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唯一親近的態度僅對文硯修而言。

衣服他們暫時不需要,沈讓也說了不急,等搬了新房子再考慮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目前還是先把大件搞定。

但是經理貌似上癮了似的,見他們在前頭買了這麼多情侶雙人款,這下子也是極力推銷內褲也可以買個雙人款。

差點就把文硯修給雷到了。

文硯修覺得這是個禮貌的問題,問問也無妨:“你需要嗎?”

沈讓搖頭。

文硯修稍微鬆了一口氣:“我也暫時不用。”

“尺寸應該不一樣,要一起買勉強了。”

文硯修根本不想回答。

話音剛落,沈讓忽然用手指撩了撩其中一件:“你穿什麼大小的?”

第25章 你該慶幸的~~

文硯修張了張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銷售經理也很識趣的走遠了,不打擾他們。

文硯修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沈讓倒是氣定神閒的看著他,像是在等一個答案。

文硯修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心裡忽然升起一個想法,沈讓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以後你就知道了。”

沈讓態度很鬆散的哦了一聲:“也是。”

文硯修表現得很正經,回答也很謹慎,輕佻的明明是沈讓才對,臉紅心跳卻是他自己,當事人一臉無恙。

剩下的時間,文硯修基本拒絕了非必要的聚會,連簡檸的邀請也一並推遲再推遲。

次數多了,簡檸該吐槽了:“你們買個家居怎麼跟約會似的,沒完沒了。”

“他是個資本家吧,怎麼還壓榨你的時間了。”

文硯修隻能抱歉一笑,笑完了也沒說什麼。

等清單裡的東西都買完之後,最終家裡什麼樣文硯修也不太清楚,隻知道沈讓請了幾個阿姨過去大掃除,弄乾淨了,他們將會在九月份的時候正式搬進去。

周末,大晴天。

文硯修在家裡開始收拾東西,他其實也沒什麼行李,沈讓說了一切從簡,不夠的到時候再買,出租房的硬件也帶不走。

唯一需要隱藏的是他的舊箱子,總之不能被沈讓發現裡麵的東西,他會覺得自己是變態的。

他記得高中時有個人自詡跟沈讓關係好,隨手在桌上拿走了沈讓的一支筆,被沈讓冷冷的說了句,我讓你用了嗎?

那人當時挺害怕的 ,想要還回去,沈讓也不要了,之後他們的關係漸行漸遠。

沈讓不喜歡彆人碰他,也不愛跟人交流,更不喜歡彆人拿自己的東西隨意使用。

他在學校裡,一點都不受歡迎。

就更彆提那些跟他表白過的人。

文硯修還記得當年沈讓的表情,令人心悸,謹慎點,還是要把箱子藏好才行。

客廳傳來岩岩的叫聲,接著大門被打開了,能這樣隨意出入他房子的人,目前隻有沈讓。

他把箱子推進去,拍了拍手掌站起身,打開房門出去,客廳裡身形頎長的男人正在撓著岩岩的頭。

他穿了件藍色的襯衫,下麵套的是休閒工裝褲,顯得很慵懶日常。

文硯修看呆了幾秒才叫出聲的。

“沈讓。”

沈讓抬起頭,細細的看著他:“嗯。”

“怎麼來了。”

“有個事問你意見。”

文硯修給他倒杯溫水:“好,你問。”

“你要貼囍字嗎?”

“什麼?”文硯修腦袋一下子沒轉過來,他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結婚的那種嗎?”

沈讓點頭。

文硯修遲疑了一瞬,“都可以吧……”

真貼了那就變成婚房了,雖然名義上也確實是。

文硯修低頭咬著杯沿,心跳的莫名快,他聽見沈讓說:“好,那我準備一下。”

文硯修問 :“真的?”

他都不敢相信沈讓心思這麼細膩的,畢竟他高中真的好冷漠……反差太大了。

“就大門,主臥,岩岩的房間各貼一個。”沈讓喝了口涼掉的水,看他,“你有彆的補充?”

文硯修搖頭:“聽你的吧。”

兩個人的東西不算多,沈讓請了搬家公司也就來回兩次,基本就把他們出租房裡的東西搬個徹底。

交還鑰匙時跟房東好聚好散,倒沒有發生不道德的事情,特彆是文硯修跟房東合租久了,大家也有感情,離開時會有些傷感。

之後又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瑣碎物品分門彆類,書房,主臥,浴室擺放整齊後,文硯修才去樓下倒了兩杯水上樓。

沈讓看也沒看,直接接過喝了一口,期間他們專注整理,沒說過任何一句話。

文硯修忽然瞄到主臥門口貼著的囍字,心口突然被什麼東西脹滿了一樣,特彆的激動。

終於是,正式住在一起了,不用過“分居”的生活。

沈讓喝了一半的水,忽然蹙眉:“冰箱裡有冷的嗎?”

文硯修:“有。”

剛說完,沈讓起身打算下樓,文硯修連忙說:“我幫你拿。”

今天搬東西,整理收納的重活都是沈讓乾得多,文硯修隻好肩負起跑腿的任務了。

等文硯修重新上樓時,看見沈讓的打扮愣了一下,他把原來的T恤給換了,換成了一件黑色的背心。

完全暴露在外的肱二頭肌暴露在他視線之內,大概是坐累了,兩個長腿向前隨意擺放,散發著慵懶散漫的氣質。

沈讓聽見動靜,緩慢的側過頭:“站那做什麼,過來。”

文硯修回過神走到他邊上:“喝冷飲的時候不要那麼急,你出汗了,最好洗個澡吧。”

沈讓微微抬眸看他,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好,你也一起。”

文硯修沒聽懂:“一起什麼?”

“洗澡。”

文硯修愣了一下,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這麼快就要那個了嗎,而且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沈讓慢條斯理的單手拉開罐裝:“不是有兩間浴室?”

文硯修頓時窘色,原來是他理解錯誤了:“也是。”

各自洗完澡出來天都黑了,文硯修把臟衣服放進臟衣簍,洗衣機放在洗衣房裡,進去的時候發現沈讓的臟衣簍已經放置一旁,看樣子是等著一起洗。

大型洗衣機對麵放置一個專洗貼身衣服的洗衣機,比如內褲什麼的。

所以……文硯修看都不敢看,直接把洗衣液倒進去,然後兩邊洗衣機一起開動。

晚飯吃的是外賣,大家忙活了一天,累得不行,做飯就算了。

況且沈讓也沒多休息,他正在主臥的書房裡跟人開視頻會議。

這些天文硯修的時間被安排得很好,沈讓也很要有分寸,以至於他都忘記,其實沈讓才是最忙的那個。

文硯修剛進門,書房的隔間沒關門,一轉身對上沈讓的視線,看樣子是開完會了。

沈讓對他招招手,文硯修走過去:“怎麼了?”

“明天你幾點去學校。”

越臨灣離十二中還是有段距離的,文硯修倒是忘記這個問題,斟酌片刻:“我先打車吧。”

“不用,這幾天我送你。”

“太麻煩你了。”文老師要起很早的。

“過兩天我給你送輛車,我沒空的時候你自己開著去。”

**

【簡檸:什麼?!他不僅要送房還要送車!!!】

文硯修心想幸虧不是當麵跟她聊天,不然會被她拽著肩膀搖晃的。

【簡檸:你確定他真的不喜歡你?怎麼會有人做到這個地步。】

文硯修倒是不覺得奇怪,沈讓喜不喜歡他,他心裡有數,要是喜歡早就喜歡了。

【文硯修:他對這段婚姻挺重視的,但跟我無關。】

【簡檸:……等等,我做下閱讀理解 。】

【簡檸:你的意思是,沈讓隻是對這段婚姻負責,結婚對象就算不是你文硯修也沒關係,是吧。】

文硯修麵無表情的盯著這句話,心裡忽然一陣陣的難受,雖然他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但被簡檸用手術刀完全剖開皮肉,血淋淋的一片展開眼前,還是非常不堪入目的。

還沒到一分鐘,忽然又蹦出一條信息。

【撤回上一條信息。】

【簡檸:我勸你彆想太多。】

文硯修不是想太多,隻是想在這段婚姻裡保持清醒,隻怕淪陷進去,沈讓可能就會覺得他是個麻煩,不要他了。

【簡檸:為什麼你不能往好的方麵想。】

【文硯修:因為他高中對我說過,不喜歡太黏他的人,最好連喜歡都不要談。】

簡檸頓時尷尬了。

跳過這個沉重的話題。

【文硯修:周六記得過來。】

【簡檸:放心吧,你這邊就我一個?】

【文硯修:對。】

【簡檸:這麼可憐啊,文老師(親親)】

【文硯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什麼朋友。】

徐老師他們畢竟是同事,邀請場合更適用在擺酒辦婚禮。

文硯修看了眼時間,對書房那邊問:“衣架你放在哪了?”

搬了新房,對其中的布局一無所知。

沈讓放下手機:“第三個衣櫃最裡麵的位置。”

見他要跟著站起身——

“不用,你忙你的。”文硯修拎著幾個衣架匆匆忙忙的走了。

文硯修走到陽台上,先把上衣褲子晾上去,接著就預示貼身衣物。

文硯修表情淡然的將他們兩件都晾上去,大概是排成一排的關係,大小對比就很明顯了。

也不是特彆誇張,他們的……應該差不多大小。

文硯修心口發熱,摸了摸耳朵垂著眼便回了房間,沒想到一抬頭就看看沈讓瘦瘦高高的站在門口。

心臟劇烈一跳,文硯修錘了捶胸口,沈讓剛好看過來,文硯修放下手,若無其事:“站在這做什麼。”

沈讓說:“睡覺。”

文硯修都沒反應過來:“一,一起嗎?”

沈讓視線瞥過來,溫聲的反問:“不然,我睡床底?”

怎麼可以。

文硯修腦子一熱:“還是我睡床底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都跟凝著一層淡淡的尷尬~

原來無語到極點是會笑的。

沈讓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扯過來,對著文硯修詫異的眼神說。

“你該慶幸我沒有裸|睡的習慣。”

第26章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不,文硯修此刻該慶幸的是,沈讓的床買得很大,並不會出現人擠人的現象。

雖說沈讓之前一本正經的表示,生理現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真正落實到自己身上時,文硯修還是很緊張,更多的還是慌張與害怕。

沈讓繞到床的另一邊 ,慢吞吞的取下腕表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坐在床邊。

看他表現得這麼正常,文硯修也隻好壓下那些甕動的心思,躺在床上去,兩手放在腹部的上方,平躺安詳的等待睡意。

沈讓說:“我關燈了。”

“好。”

燈光是遙控的,按鈕一按,燈一滅,眼睛一下子沒法適應眼前的黑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周圍輪廓。

文硯修閉上眼睛,手指搭在戒指,緩慢來回的撫摸,來鎮定自己的心情。

結果沒了視線的阻撓,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文硯修能清楚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凹陷進去一部分,還有鼻尖若有若無的聞到一股清新乾淨的沐浴露味道。

睡姿太規矩了,兩條腿都伸直著,文硯修感覺小腿有些酸,動了動膝蓋,結果腳尖不小心碰到溫熱的觸感。

文硯修趕緊縮回去,下一秒就感覺床的另一邊窸窸窣窣的,沈讓側過身子。

“我不太相信你在家是這樣睡覺的。”

文硯修:“……”

誰信。

“聊會兒?”沈讓輕聲詢問。

文硯修睜開眼,軍訓般的睡姿開始有了鬆動,他輕輕嗯了一聲。

他問:“你想聊什麼。”

“你經常被人搭訕嗎?”

怎麼是問這個,文硯修疑惑的皺眉:“還好,我沒怎麼注意。”

“一般是0還是1。”

文硯修:“……前者吧。”

沈讓委婉的評價:“文老師看起來確實很厲害的感覺。”

“……”

窸窸窣窣的,文硯修翻身,背對著沈讓,他不想說話了。

到這裡,就沒聽見沈讓說話了,臥室裡恢複黑暗的寂靜,落針可聞。

文硯修在等著沈讓開口,在快要睡過去的那一刻,那股清爽的沐浴露味道越來越濃,緊接著聽見很輕的一聲,晚安。

文硯修下意識的咕噥:“晚安……沈,讓。”

第二天一早,生物鐘讓文硯修早早醒來,他沒有設鬨鈴的習慣,因為不太喜歡被炸醒的感覺,會弄得心臟不舒服。

他渾身懶洋洋的躺在被窩裡,打算再悶個五分鐘就起床,下一秒他忽然睜開眼,發現身邊沒人了。

臥室的光線並不明亮,透過窗簾的縫隙能看出外頭曦光微亮。

浴室裡傳來洗漱的聲音,文硯修想了想也跟著起床,倚在門框看見沈讓在洗臉。

文硯修傻了吧唧的:“嗨。”

沈讓瞥了眼他翹起的頭發,早晨起床的聲音還有些啞:“彆嗨了,我下樓做早餐,你先洗漱。”

將毛巾放好,沈讓越過文硯修身邊時,伸手壓了壓他翹起的頭發。

他的手掌太大,幾乎把文硯修的大半個腦袋握在掌心裡,尾指的位置能碰到耳骨。

文硯修迷迷糊糊地,下意識將臉蛋傾斜在他掌心裡,沈讓輕輕地說:“快去吧。”

文硯修這才反應過來:“你做?要不,一起吧。”

上次方南嘉來家裡吃飯也是沈讓下廚,搬新屋的時候重活又基本是沈讓做的,文硯修實在是不好意思。

“來不及,下次吧。”

文硯修隻好先去洗漱,等他換好衣服下樓,吃完早餐,沈讓送他到十二中大門。

文硯修脫下安全帶看著他,猶猶豫豫的說:“那我走了。”

沈讓提前說明:“我今天要外出,可能來不及接你。”

文硯修笑了笑:“沒事,我自己回家。”

“好,到家了告訴我。”

“拜拜。”

沈讓在確定文硯修進了學校大門,才開車離去,文硯修也是在車子遠離的那瞬間,輕輕回頭,目送車子遠離。

保安大叔倚在窗口,拿著年代感很重的大茶缸:“文老師,這是不舍得啊。”

文硯修剛想說沒有,但不知為何沒說出口,抿著唇,笑了笑:“是有點。”

文老師今天幾乎滿課,連回辦公室的時間都沒有,泡了梨膏茶倒進保溫杯裡,便拿著去,喝完了隻能裝點溫水潤嗓子,一天下來,開口說話都是啞的。

初三有晚自習,但今晚文老師休息,所以他很早就回家了。

越臨灣的房子太大了,文硯修迷迷糊糊在小區裡走了半天,才跟著指示牌找到家門口,進門後岩岩叼著玩具球向他跑來。

大房子,狗都比他適應得好。

文硯修將球往小花園那邊一扔,岩岩立刻跑過去,他轉身去給自己倒杯水。

喝水的間隙觀察了一下房子,周圍安安靜靜的,蚊蟲窸窸窣窣的叫聲都變得非常明顯。

清風從窗邊吹進來,將文硯修的碎發微微揚起。

婚後的生活,平淡且安逸,如果跟沈讓一直這樣的話,文硯修挺滿足的。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忙碌還是忙碌,等文硯修回過頭來才發現他除了晚上那點睡覺時間外,基本就沒有見過沈讓。

住在一個家裡,活得仿佛在玩異地戀。

很快就到新房喬遷的這天,他們各自邀請了好友過來吃飯。

文硯修這邊也就簡檸一個,當然沈讓這邊的好友可以說是方南嘉的好友,跟沈讓本人關係一般,隻是來湊熱鬨的。

前一天晚上,沈讓帶著文硯修去提車,跟沈讓之前開的型號差不多。

沈讓對車沒什麼執念,能開就行。

文硯修其實有些擔心的:“我很久沒開過車了。”

“周日我帶你練練。”

“嗯。”文硯修擔心會嫌棄自己,踟躕的補充一句,“你彆說我笨,我開車技術很一般。”

沈讓無情的說:“跟玩遊戲的道理差不多,菜就多練 。”

很有道理,但說得不太好聽,文硯修對著他的側臉欲言又止。

沈讓停了車,看過去:“?”

“反正你彆說我笨。”文硯修慢吞吞的說,“你高中這樣說過我,我覺得很不好聽。”

沈讓想笑,但還是保持禮貌:“我不會說你笨的。”

到了聚會的這天,沈讓幫文硯修挑了件莫奈色的襯衫,看起來亮眼些,斂去幾分沉穩多了幾分朝氣。

沈讓說:“你幫我挑一件。”

文硯修捏著下巴在敞開的衣櫃門前徘徊:“這件吧。”

挑的是比較休閒的,所以不適合把扣子全扣上去,沈讓穿的時候解開兩顆 ,露出線條優越的鎖骨。

今天兩人都不想下廚,根據方南嘉的人脈,今晚大概要來十幾個人,索性請了幾個阿姨跟廚師過來幫忙。

文硯修忽然看了眼貼了囍字的房間門口,遲疑的開口:“感覺會被他們笑。”

沈讓淡定的說:“不用擔心,他們肯定會笑 。”

文硯修:“……”

其實簡檸也會……

一到六點,大門口忽然停下一輛麵包車,車門劃拉移開,兄弟們陸陸續續像洪水一樣湧下來。

方南嘉作為帶頭的,抄著兜,賊有範的向沈讓跟文硯修這邊走來:“來,齊聲喊!”

“新婚快樂!!!!”

啪的一下彩帶嘩啦啦的在周圍自由飄揚。

哢啦的一聲,麵包車那邊傳來動靜,所有人轉頭看過去,隻見一輛小電驢畏畏縮縮的開了進來。

簡檸將車停在一邊,車頭歪了一下,她戴著頭盔汗津津的看著眼前壯闊的場景:“你們在玩cosplay?”

這麼尷尬的場景,沈讓依舊淡定如初:“多謝你們的祝福,麻煩等會兒記得掃下地。”

文硯修掃了一圈,發現大部分都是他們公司裡的人,上次去團建的時候見過一些。

互相寒暄過後,阿姨出來招呼他們,一群人很快轟轟烈烈的走進大廳裡。

簡檸放好頭盔,甩了甩頭發,笑眯眯的走到文硯修邊上:“硯修介紹一下呀!”

文硯修說:“這是沈讓,工程師。”

沈讓對著簡檸說:“你好。”

簡檸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我天天在硯修那聽到你的……”

文硯修瞪了她一眼。

沈讓:“?”

現在已經是飯點時間了,今天的主題當然是那對新人為主,期間吃飯大家都比較隨意,什麼都聊,但也會很有分寸。

說起剛才麵包車的歡迎儀式,還是方南嘉的主意,大家隻是玩個配合。

飯後吃甜品,簡檸悄摸來到文硯修身後,終於逮到機會跟他單獨聊天:“你可以啊,文硯修,藏著這麼大個的帥哥,還暗戀人家這麼久。”

文硯修真的怕了她那張嘴,拿起一顆草莓塞過去:“你還嫌不夠亂嗎?”

簡檸哈哈大笑,“有沒有人說過你老公超酷的,他不是工程師,我怎麼覺得他像老板。”

“好像也是有股份的。”文硯修不太了解沈讓公司那邊的事。

簡檸心想怪不得有錢:“好吧,恭喜你找到真愛。”

文硯修無奈的看著她:“你不要在他麵前說這些 。”

“知道,我這不是對你說的嘛。”簡檸忽然又想到什麼,眯著眼睛說,“不過吧,我能理解你,你老公,應該是沈總,看起來還挺有距離感的。”

簡檸問:“好相處嗎?”

文硯修低聲說:“你之前不是說他對我挺好的。”

“是不錯,我擔心你彆的方麵被吃得死死的。”

簡檸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我是怕你會被欺負。”

文硯修:“……”

欺負這個意思大概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意思吧……

“你要是真的被欺負,我可救不了你。”簡檸把人逗得臉都紅了,笑吟吟的吃完剩下的草莓。

“你們在角落聊什麼?”沈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簡檸肩膀抖了一下,捂著嘴怕草莓吐出來:“我過去找他們玩,你們聊。”

文硯修好笑的看著她跑遠了,接著目光放在他身上:“聊完了?”

“一點小事。”

文硯修頓了一下,忽然在他下巴處嗅了嗅:“抽煙了,還喝酒了。”

沈讓低聲問:“味道很大嗎?”

“還好。”文硯修垂眸看著他裸露在外的鎖骨線條,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體溫上來了,皮膚感覺在發熱。

“你是好聞的。”

沈讓微微低頭,靠近些:“你是小狗嗎。”

文硯修一本正經的解釋:“我不是。”

聚會畢竟也是費體力的活兒,文硯修額前的頭發有些亂了,沈讓用手指撩開碎發。

文硯修乖乖的站立不動。

沈讓說:“我剛才聽見,她說我會欺負你。”

文硯修張了張嘴想解釋,最後隻是看著他說:“你又不會欺負我。”

沈讓眉眼被酒色浸染,語氣淡淡:“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第27章 討一個吻

文硯修聞言著實愣了一下,心想著這話還挺冒犯的 ,可能也是欺負的另一層意思。

但他不太計較這種語言上的得失,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岩岩今天換了新的項圈,在客廳裡趾高氣昂的走秀,引來一群人的摸臉親吻,態度更是雙標,女的隨意摸摸抱抱,男的你得給他打招呼,岩岩自己願意了才能摸他。

“這狗是你養的吧,看著好有個性。”來跟文硯修說話的是個男的,方南嘉介紹過,是公關部的梁先生。

他看著文硯修笑眯眯的,一雙桃花眼彎了起來,彆有一番韻味,文硯修覺得他眼睛好看,多看了幾眼,也跟著笑起來:“嗯,養了有五年。”

梁先生點了點頭:“還算年輕,我家那隻博美比你的大一年。”

文硯修驚訝:“博美啊。”

文硯修對小狗心有餘悸,他上次遇到的博美就凶得要死,文硯修有幾回遛狗看見小狗就走,避免起衝突。

梁先生忽然看向另一邊被人群包圍的老大,撫掌含笑:“其實沈老大還是挺好相處的,跟表麵上看得不太一樣,不過我也真沒想到他會結婚,但是跟你的話,好像是意料之中。”

這話倒是新鮮。

文硯修問:“為什麼?”

“覺得沈老大就適合你這種人。”梁先生笑起來,文硯修也忍不住一笑。

說著,文硯修隨著梁先生的視線看過去,說是聚會吧,其實剛才捉弄他們的那一part也過了,畢竟對方是沈讓,大家也不敢玩的太過,最高潮的那部分過去,後麵節目基本就跟平常聚會沒什麼兩樣。

不抽煙的就都在跟文硯修待一塊。

另外一些煙癮犯了的圍著坐在一塊抽煙,沈讓坐在邊上,翹著腿,表情冷淡的吐著煙,完美的眉眼,高挺的鼻尖,線條淩厲的下頜線,比起身邊人調調而侃,他不苟言笑,時不時一兩句話就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他。

大概是注意到文硯修的視線,沈讓目光一動,轉頭四目對上了,還沒等文硯修說話,他自己走了過來,虛虛的靠在扶手邊上,一隻手搭在文硯修的肩膀上。

“在聊什麼。”

文硯修回答:“狗。”

沈讓看了眼梁先生:“確實很有話題。”

他的手指落在文硯修的頸側,指腹輕輕的按了幾下,沒有疼痛感,但存在感很強,還伴隨著瘙癢。

文硯修有些疑惑,但梁先生在這,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密感仿佛一道影影倬倬的屏風,擋住了一大部想要插話的人,梁先生識趣的找彆人聊天去。

等人走遠了,沈讓才說:“要是不喜歡煙味可以告訴我。”

文硯修自以為裝得天衣無縫,結果還是被看出來了,他想了想:“來者是客,不好掃興。”

“他們是客,你是主人,你禮貌是應該的,但不舒服你也可以提意見。”

文硯修看著他。

“我也是這裡的主人。”沈讓說,“我的義務就是要你過得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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