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1 / 2)

若非白琅目光實在純良,墨宴都要懷疑這小狐狸崽子就是在逗他取樂。

果然還是同一個人,與失憶前那氣死鬼不償命的性子一樣一樣的。

“罷了罷了,我亦不急這一時。”

——左右來日方長。

“你還願隨我同行便好。”

——總能尋得機會哄騙到心甘情願的一聲。

墨宴默默寬慰著自己,還是帶白琅去了他方才示意之處,為他買一盞造景燭台。

白琅得了燭台,仍不知這所謂“有趣”究竟為何,把玩片刻便膩味,將燭台丟給墨宴收入儲物法器中。

燈會逛了小半,白琅便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一臉困倦。

墨宴見狀,問:“累了?你現下身體不算康健,我帶你去客棧休息罷。”

白琅化作魂體太久,驟然重塑肉身,對以肉身形態行走尚不熟練,還需循序漸進去適應。

今夜行走時長於他而言已臻極限。

白琅看眼身旁一處售賣花燈的攤販,須臾收回視線,並未言語,乖乖點頭。

墨宴便就近選了處客棧,定一間天字號上房,帶他去休息。

白琅疑惑:“隻定一間房麼?”

墨宴解釋:“我修為高,夜間不必休息。未免有惡鬼夜半尋上門,我在你房間裡守著你比較好。”

白琅不再說話,隨墨宴一同入了房間內。

天字號上房環境雅致清幽,床鋪亦整齊乾淨,點著燈,屋內還算亮堂。

墨宴隨手布了個結界:“今夜你便先在此好好休息罷,待休息幾日你身體恢複,我們再啟程離開此處。”

白琅歪頭:“我們要去何處?”

墨宴信口又是一句胡謅:“還不確定,待我過會兒去夜觀天象才可知曉。”

言語間,他將一枚巴掌大的玉牌遞予白琅:“此物可做通訊之用,若是有需要或有危險的話便往玉牌內輸入靈力——靈力會用吧?”

白琅點頭。

墨宴繼續:“輸入靈力後我便能感應到,過來尋你。不過房間內外我皆布下了驅鬼結界,應當不會出太大問題,你放心休息便是,我就去趟房頂,很快便回來。”

他說完,揮揮手,徑直行至窗戶處,翻窗而出。

白琅看眼空蕩蕩的窗,又看眼手中玉牌。

今日明明是陰天,花燈一放更是滿目燈火,有何星可觀的?

白琅實在不理解這總想當他師尊,還滿口胡言亂語的人究竟是何來頭,又究竟為何找上他。但反正這人不太聰明的樣子,亦算救過他,跟著便跟著了。

他不再關注窗外動靜,至床榻前坐下。

另一頭,墨宴翻窗禦劍至屋頂後,掐了個法決,不稍片刻便有一“人”憑空現身。

來者是名男子,身著藍衣頭頂破帽,手上還團著捆繩索,看向墨宴的眼神怨氣重重。

墨宴大大咧咧地搭其肩膀:“怎麼了這是?你亦被怨氣纏身了?”

“嗬。”鐘馗冷笑一聲,拍開他的手,“你一個罪魁禍首在這兒同我裝什麼無辜?”

鐘馗與黑白無常同理拘魂事務,本身白無常缺位,便需黑無常頂替。

結果墨宴還先白琅一步到了人界,不方便過多處理拘魂事宜,這段時日他們倆的大部分工作便直接壓到鐘馗肩上。

天曉得鐘馗這幾日一個頂仨,過得究竟有多痛苦,他都幾百年不曾過過這般苦日子了。

若是這樣了白琅的曆練還能失敗,他一定先白琅一步把墨宴給捅咯。

墨宴理虧在先,輕咳一聲徑直轉移話題:“今日喚你前來還有些正事要同你商議。我疑心小白琅曆練之事走漏了風聲,今日碰到有惡鬼知曉他是白無常,向他尋仇。”

鐘馗亦正了神色:“此事我今日正好也要同你說明。”

墨宴聽出言外之意:“可是冥界出什麼事了?”

鐘馗點頭:“白琅缺位之事確已被有心之鬼知曉,有一隻厲鬼便趁著中元鬼門大開之際,掙脫封印自冥界逃往人界,還引發了惡鬼動亂,致使人界有陰陽失衡征兆。”

墨宴詫異:“這麼嚴重?”

在冥界中,厲鬼級彆遠超惡鬼,往往是生前罪大惡極之人,難以徹底驅除,隻能以鬼使能力鎮壓封印於冥界十八層。

惡鬼隨著時間流逝,會逐漸淡忘生前記憶,隻對臨死之際遭遇銘記於心。但厲鬼不同,愈是力量強大的厲鬼,對生前記憶便愈是熟記,又因生前不甘或仇恨等種種負麵情緒而不斷積累怨氣。

每逢厲鬼現世,拘魂使都需於厲鬼力量迅猛增強前拘歸冥界。如今人界已有百年時間未曾出現過厲鬼,冥界十八層厲鬼出逃,必將禍亂人界陰陽平衡。

一旦陰陽徹底失衡,人界將頻出惡鬼,災禍連綿,尤以人禍為最。

屆時生死簿失效,非常態死亡之人又將化作惡鬼,滋養厲鬼,循環往複。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