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謝安雙回到長安殿後計算著安神香的數量點燃,掐著點在福源回來時起身。

“啟稟陛下,邢大人已經回到房中喝下薑茶,看起來身體狀況並無大礙。”

謝安雙心底總算鬆下口氣,點點頭,轉而吩咐道:“傳禮部尚書入宮。”

“是。”福源應聲後退下,依照他的吩咐去將禮部尚書召來。

謝安雙終於睡了個不被打擾的短覺,心情比之前好上許多,將多餘的安神香收好後坐到桌子前悠哉悠哉地喝茶。

沒過多會兒,他要等的人就匆匆趕來了長安殿。

“臣參見陛下。”

來者規矩地行禮,抬頭時麵上帶著些諂媚的笑容。

“免禮平身。”謝安雙點點頭,又對其餘宮人吩咐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福源與宮女們行禮告退,逐一離開。

待到最後一名宮人將房門關上,被謝安雙喊來的那位禮部尚書便收斂起方才諂媚的模樣。

他輕吐口氣,眸間帶上擔憂,詢問:“屋裡的安神香味道似乎變深了,是又加大劑量了麼?”

謝安雙沒回答,拿出一個空茶杯倒滿茶水,開口道:“子和哥趕過來也辛苦了,坐下喝杯茶吧。”

葉子和雙手抱胸看著他:“如果你隻是請我來喝茶的話,我就先告退了哦?”

“……好,我不轉移話題就是了。”謝安雙含糊地應答,“主要是近日瑣事多,過陣子平穩些了我會把劑量減回去的。”

葉子和不信:“是不是安神香已經壓製不住你休息時做噩夢的傾向了?”

謝安雙目光微閃,卻依然堅持自己的說法:“真的隻是近日事情多,子和哥你不必擔心。”

然而事實其實正如葉子和所說。

登基前的謝安雙是皇宮中最沒有存在感的皇子,母妃在他出生後不久就去世,被當時的元貴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元貴太後當作暗衛養大。

白天他是沉默寡言的小皇子,夜間他就是母後見不得光的兵刃。

他習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手上早就沾了不少人的血。

但是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元貴一直在借他的手一個接一個害死所有皇子,再推他上位作為她的傀儡。

登基的兩年時間以來,謝安雙幾乎都睡不安穩,總會夢到他的皇兄、他的父皇在他的夢中質問他,指責他,隻有點上安神香他才能勉強睡得安穩些。

可是隨著時間的增加,他對安神香逐漸產生了依懶性與抗藥性,隻能不斷地加大劑量。

葉子和當然看得出他說的沒事是裝的,盯著他半晌後還是輕歎口氣,坐到他麵前說:“算了,我們直入正題吧。你找我來是想問什麼?”

謝安雙垂眸道:“子和哥應當已經聽說過關於蒙麵賊人的事情了?”

葉子和點點頭。

謝安雙繼續:“那蒙麵賊人常常活動在京城東南,四皇嫂他們也被安置在那邊,所以想提醒一下子和哥近來記得加強一下那附近的巡視。”

葉子和認真地回答:“你且放心,那邊我會照料好的。”

四皇子是當年最後一名被害死的皇子,謝安雙也是在四皇子遇害前才從元貴那裡得知了其他皇子出事的真相。

他來不及救下四皇子,便偷偷放走了四皇子的妻子與尚且年幼的孩子。

隻是京城的城門駐守之人幾乎都是元貴的眼線,謝安雙找不到機會將他們送出京城,乾脆暫時先安置在這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葉子和正是四皇嫂的兄長,從謝安雙處得知了關於元貴想操控他來垂簾聽政的事情。

為報答謝安雙救下自己親人的恩情,葉子和自願同他一起演一出昏君與佞臣的戲碼。

謝安雙以昏君的姿態麻痹元貴太後,葉子和則成為最受寵幸的奸佞之臣,同時替他留意朝堂群臣中的動向。

之前保存在茹念棲梧殿中的朝臣勢力圖冊,有絕大一部分內容就是來源自葉子和。

謝安雙對於葉子和的能力持以信任態度,又道:“對了子和哥,這幾日你可否幫我留意下太後黨官員的動向?”

“當然沒問題。”葉子和應下後問,“你是在懷疑蒙麵賊人的事情和太後有關麼?”

謝安雙點點頭:“目前看來蒙麵賊人針對的都是原太子黨人士,而就我今日的了解……邢溫書與太子有不淺的交情,我疑心是元貴想試探邢溫書。”

葉子和皺了下眉,沉吟道:“你是覺得太後怕邢公子給她的野心造成阻礙,從而想針對邢公子?”

謝安雙繼續點頭:“我原本也以為那賊人或許是想要針對我,但發覺邢溫書也是太子黨後我就覺得不對。元貴生性多疑,所以除了留心太後黨官員情況之外,我還想麻煩子和哥幫我傳個謠言。”

葉子和:“你且說,傳謠言的事情我還是很在行的,算不得麻煩。”

謝安雙思量後開口:“今日我在幾名官員麵前罰了邢溫書在雪地裡跪半個時辰,就說是邢丞相勸誡我重視朝政,卻反而觸怒了我,被我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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