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舊皇帝對對碰(十一)(1 / 2)

要給秦非恕解毒,首先得確認秦非恕的毒到底什麼情況。

陸迦撕下一節袖子蒙麵,熄了蔽體的黑焰,等太醫離開,故技重施熄了燭火,翻身進寢殿。

這一次秦非恕沒有反應,隻側躺在床上虛弱地喘息。

陸迦對秦非恕是否真的沒解毒尚心有疑慮,來到秦非恕不遠處,手指一點,一團黑焰沒入秦非恕的後頸。

秦非恕沒有抵抗,直接昏了過去。

隨後陸迦小心挑開秦非恕背上的繃帶,皺緊眉頭。

幾日下來,秦非恕的傷口幾乎沒有愈合的痕跡,刀口潰爛,流出的血呈駭人的紫色黑,整個後背已經徹底變了樣,令人望而生畏。

真的沒解毒。

那解藥呢?

陸迦雙眸中火焰輕輕跳動了一下。

他在瓷瓶上附著了一點自己的力量,很輕鬆就找到了瓷瓶的位置。

……就在秦非恕的枕頭下麵。

陸迦將手伸進秦非恕的枕下,摸到了那隻圓潤的小瓷瓶。

還未等他拿出來確認,手腕已被人牢牢握住。

他一怔,抬眸剛好和秦非恕睜開的眼睛對視。

這一瞬間陸迦還以為自己中了秦非恕的計,隻是掙開那隻手的時候他才發現秦非恕握他那一下隻有開頭的力氣,實際鬆散無力,一甩就脫。

陸迦眯起眼睛。

他的黑焰竟然沒把秦非恕打暈?不,剛才他確定秦非恕已經昏迷才上前。

秦非恕蘇醒得這麼快?

秦非恕咳嗽兩聲,看著陸迦,聲音雖孱弱,依然氣勢不減:“什麼人,來看朕的笑話?”

陸迦沉默片刻,沙啞著嗓音問:“為什麼不用解藥?”

“什麼解藥?”秦非恕茫然,“太醫都是一群廢物,根本研究不出。”

“彆裝傻,前幾日我給你的那瓶。”

“朕怎麼知道那是解藥?”

“不是解藥你放在枕頭底下乾什麼?”

秦非恕忽然詭異地沉默了。

陸迦不知道秦非恕到底玩什麼把戲,見他不說話,乾脆上手,直接從枕頭下麵把瓷瓶拿出來,另一隻手將秦非恕翻過身,給秦非恕傷口上藥。

秦非恕沒有掙紮,任由陸迦撒藥,隻過了片刻,忽然悶笑了一聲。

陸迦聽得不爽,冷聲道:“現在用解藥可未必有效,陛下還是提前準備後事吧。”

“儘人事聽天命。”秦非恕趴在那裡,忽然道,“朕倒是很好奇,你是什麼人,這樣關心朕的安危。”

陸迦手指一用力,讓秦非恕疼得吸口氣,才滿意地鬆開手:“誰管你死活?隻是你現在死了麻煩多罷了。”

解藥立竿見影,秦非恕傷口上的紫黑色明顯在減淡。

陸迦後退一步,準備離開。

“等等,瓶子留下!”

陸迦手一拋,瓷瓶飛到龍榻上,隨後再度從窗戶中躍了出去。

秦非恕坐直身體,完全沒有方才陸迦進來時的虛弱,手指摩挲著瓷瓶,不知道想著什麼,忽然輕笑了一聲。

他披身起床,叫人進來:“之前的安排,可以開始了。”

……

陸迦第二日起來時,已經變了天。

在文冰酒獻城之前早早跪在城門口迎接大周軍的丞相、幾個洛都內的世家都被禁軍控製起來,不少人直接被下獄,洛都豪門人人自危。

不過這些人也不冤,都是千方百計打探到秦非恕即將駕崩的消息,各懷鬼胎準備擁立新主的。

在這些新主候選中,陸迦、文和闐還有北方軍的一個將領是呼聲最高的。

陸迦安穩窩在宮裡,誰都不見;

北方軍將領直接提了深夜上門的人的人頭丟在皇宮門口;

按照文和闐的智商本該跳出來接這頓板子,然而這一陣子文和闐都告病在家,據說門都沒出,侍妾也全都罵走了,底下人都在傳文和闐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所以這些急著投機站隊的朝臣世家沒鬨出什麼大事,隻給了秦非恕動手的把柄。

原來榮朝的朝堂在文和闐父子的禍害下基本隻有屍位素餐的貪官,隻是投降之後秦非恕一時不好收拾,這次終於一並清理,換了許多真正乾事的人上來。新朝百廢待興,南北派的對立暫時消弭在忙碌的政事中。

大周終於穩固了下來。

……

對此陸迦的評價隻有一條:“鋌而走險。”

不管秦非恕是為了釣魚故意不用解藥、還是傻到確實沒發現瓶子裡是解藥,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不確定上都是一件走鋼索般的蠢事。

不光自己鋌而走險,還要連累他半夜去給秦非恕上藥。

因此陸迦和秦非恕下棋時臉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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