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仙君獸奴對對碰(三)(2 / 2)

陸迦實在沒法對著向隕天嬌羞,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把話題岔開:“你還記得你帶回來那個妖獸人麼?”

向隕天一怔,很快想起來:“嗯,他怎麼了?”

“他的傷勢不算太好,性子又頑劣。你須得安心養傷,不如將他給我,我養好之後打發到藥田去。”

向隕天神情明顯戀戀不舍:“那獸奴肮臟下賤,怕汙了白墨的眼,還是留在我這裡吧。”

陸迦很想罵一句向隕天讓司白墨給退星治傷的時候怎麼不擔心這個?

他微笑道:“你現在養著傷,也沒法管教他。他身上傷還沒好,送過來平白擾了你和師父清淨,控製靈器暫時放在我這裡,我也省事。”

向隕天想想也是,隻是看著陸迦漂亮出塵的臉,心中難耐,伸手握住陸迦,低聲道:“白墨,我自去了戰場,就沒有和你一起親熱過,你看今夜……”

陸迦被向隕天握住手的時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很努力壓抑自己才沒有一團黑焰砸上去。

他不動聲色地掙開向隕天的手:“師父還在一旁呢。”

玄風端著清茶,含笑道:“我與你們本就是一家人,何必介意?”

向隕天得寸進尺想攬陸迦的腰,眼神熾烈:“所以,白墨……”

“你傷還沒好,我怎能這個時候不顧惜你身體?”陸迦看向隕天要開口,繼續道,“何況我今日得去迎接白鷺宗的客人。”

向隕天一怔:“白鷺宗?”

“白鷺宗的少主聽聞你被魔君偷襲受了重傷,專程來看你。”陸迦微笑道,“白鷺宗與我雲鶴宗同氣連枝,我自然得親自迎接。”

向隕天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陸迦看在眼裡,笑在唇邊,再添一把火:“聽說你與白少主在魔域戰場一見如故,白少主從北地特意趕來探望你,真是情深意重。”

在向隕天所有後宮中,也隻有這位白鴻少主能讓向隕天流露出這種表情。

因為這位少主是個實打實的深度病嬌,被向隕天拿下之後,對向隕天的癡迷和占有欲幾近瘋狂,幾次直接殺掉向隕天新收的後宮,還喜歡在床上玩一些刺激到血腥的遊戲。

抬出白鴻,向隕天果然萎了,陸迦再繞了幾個圈,輕鬆從他手中拿到退星的鎖獸環控製法器。

隨後他就乾脆利落地走了。

……

回到峰頂的彆居,陸迦進門就看到已經變成一地碎木頭的藥桶和滿地的藥液。

他挑了挑眉。

一個黑影驟然從房梁上衝下來,狠狠地撞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撲倒在地,揚起尖銳的爪子,對準陸迦的要害。

陸迦神色如常,看著騎在他身上的退星。

幾個時辰之前奄奄一息的退星,現在已經能上房梁偷襲人。

不光是藥液療效好,怕是也有阿德爾自身的光明體質的緣故。

陸迦絲毫不懼,笑眯眯地道:“怎麼,想殺我?”

退星看陸迦沒有任何恐懼,惱怒地向陸迦的脖子處遞了遞爪子,聲音沙啞:“你……不怕死……我……離開……”

“離開是不可能的。”陸迦伸出手指在退星的獸爪上輕輕彈了一下,“老老實實跟在我身邊吧。”

退星喉嚨中發出一身憤怒地咆哮,隨後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被陸迦拎了起來。

陸迦拍拍道袍,晃了晃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法器,“你要是聽話,我就把這個給你。”

退星看到那法器,異色雙瞳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後更加憤怒,張牙舞爪想把控製法器搶走。

掙紮幅度太大,竟然讓他直接撲到了陸迦懷裡。

陸迦將控製法器收回儲物袋。

退星沒搶到控製法器,十分憤怒,對著陸迦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陸迦“嘶”了一聲:“你每次就隻會挑這一個地方咬?”

前兩個世界,每一次都咬在了這裡!

這一次因為退星長了兩根尖細的虎牙,傷口更深,血色直接洇透道袍露在了外麵。

一口下去鐵鏽味在唇齒間逸散,退星本人都愣了愣,下意識鬆開牙,抬眸看了陸迦一眼。

陸迦本就沒生氣,看退星這茫然的眼神更覺得想笑,隻是還是板起臉來道:“你是狗嗎?”

退星反應過來,再次露出敵視的表情。

陸迦看他表現就知道向隕天肯定用控製法器折磨過退星,內心給向隕天再狠狠記了一筆。

他隻是嚇唬一下退星,自然不會用控製法器。

陸迦用靈力將退星捆在半空,手一翻,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根細長的鳥羽,仰頭看著退星:“你聽不聽話?”

退星向他齜牙咧嘴。

“那我不客氣了。”

陸迦執起鳥羽,在退星的脖頸、胳肢窩、足心快速撓了起來。

難以言喻的酥麻酸癢感頓時讓退星“哇哇”大叫起來,像笑又像哭,眼淚都流了下來。

陸迦撓了一會停下手,看著退星:“聽話嗎?”

“不!”

繼續撓。

“聽話嗎?”

“壞蛋!”

繼續撓。

“聽話嗎?”

“嗚、嗚……”

到最後,退星已經掙紮得沒了力氣,眼眶紅潤,眼神迷離中還帶著點委屈,直勾勾地看著陸迦,就是不肯服軟。

陸迦看著退星的眼神,恍惚中仿佛看到前兩個世界秦非恕和周沛海指責他欺騙感情時的委屈模樣。

之前阿德爾附身的角色都是那種高大、成熟的男人,倒是頭一次見這種青春期小孩子的感覺。

陸迦很有些新鮮,將退星放下來緩緩:“你不聽我的也罷,我隻要求你不要到處跑——青竹峰上隻有這裡對你是安全的。”

退星被撓了這麼久的癢其實也沒力氣了,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隻顧著平複呼吸。

陸迦看著滿地的藥液,再度歎口氣:“我開始懷念上一個你了。”

他伸出手,靈力湧動,將藥液和藥桶碎片儘數收起,在掌心輕鬆捏成灰燼。

把彆居重新整飭一番,給退星留下食物和水,陸迦拍拍退星頭上的角:“晚上我會回來。”

他對向隕天說的不是假話,白鴻真的來了。

退星看著陸迦離開,慢騰騰地坐起身,動了動自己的獸爪,有些茫然地晃了晃頭。

他有些看不懂這個人類。

退星接觸過的所有人類,對他都是一副厭棄鄙夷的姿態;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那個滅了他全族的劍修,看他的眼神帶著一股令人惡心的肮臟欲望。

他以為人族都是這樣的,卻沒想到碰到了陸迦。

並未嫌棄他肮臟低賤,言談舉止也沒有高高在上,隨性灑脫,眼神傲然卻無傲氣,被他咬了都沒有生氣。

退星忽然伸手“啪”地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他怎麼能因為人族一點小恩小惠就忘了全族滅門的仇恨?!

不管這個人族多麼奇特,都和凶手是一夥的!他要想辦法逃走、將來為族人報仇才行!

“咕嚕。”

退星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他的修為還遠遠達不到辟穀的狀態。

退星眼神飄到一旁竹案上陸迦留下的食物上,內心天人交戰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走過去大快朵頤。

——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絕不是他被那個人族收買!

……

陸迦剛進迎客居,一道淩厲的劍氣就向著他正麵掃來。

他神色巍然不變,隻輕巧抬起兩根手指,後發先至恰好夾住了刺來的長劍。

對方一擊不中沒有繼續攻擊,反而撒手鬆開了劍,笑眯眯地道:“司道友的修為又有進益,實在可喜可賀。”

說話的人一身寶藍色道袍,頭發規規矩矩地束成道髻,姿態謙和有禮:“白某方才看司道友氣場變化,心癢難耐試探一擊,這柄劍便當作賠禮贈予司道友,還望司道友不要責怪。”

一席話滴水不漏,現在陸迦再有不虞似乎就有些小氣。

陸迦眸光微轉,含笑收下了這柄靈器短劍:“雲鶴白鷺同氣連枝,司某怎會怪罪?白道友請。”

白鴻掏出個儲物袋:“白某貿然拜訪,是聽說向道友遭了魔君襲擊,有些擔憂,特帶了些靈藥,看向道友是否用得著。”

陸迦瞧了一眼,發現裡頭五花八門,甚至還有一些能補虧靈根的好東西,剛巧可以給退星用,便毫不客氣地道:“多謝白道友相贈。”

白鴻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陸迦不跟他廢話,隻帶著白鴻到了青竹峰下,拱手道:“白道友送的藥,剛巧有幾味是隕天用得著的,司某得去藥峰和陸師叔商議,白道友和隕天既是知己,那隻當青竹峰是自己家即可,隨意行動。”

白鴻十分訝然,但看陸迦神色焦急中帶著如釋重負,又笑道:“那白某僭越了。”

看著白鴻禦劍上了山,陸迦挑了挑眉,露出一絲看好戲的笑容。

這個時候向隕天八成在和玄風親熱,白鴻恐怕還以為他的“對手”隻有司白墨一個人……闖進去的時候看到那一幕,會有什麼反應?

陸迦遺憾地搖搖頭。

可惜陸迦要製造“不在場證明”,不能去看這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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